第21章 毒沼迷踪-《兵王:开局血战边境,奉命武统全》

  七名新兵的作训服湿哒哒的,还带着暗河塌方时的泥水。

  为首那个娃娃脸新兵,手指刚碰到匕首上的血迹,就被秦翊一把揪住衣领拽到跟前。

  腐殖土的腥气混着硝烟味直往鼻子里钻。

  那小子抬头一看——秦翊翊双眼布满血丝,眼白泛着青红.

  那是熬了整整72小时没合眼的样子,也是蛟龙特战队刻在骨子里的狠劲儿。

  “三天,72小时。”秦翊扯开作战服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

  那是三年前境外任务时,被定位器烫出来的。

  “谁能活着走出这片原始雨林,谁才有资格在臂章上绣蛟龙。”

  他用拇指碾过疤痕凸起的纹路,像是在摸什么宝贝疙瘩。

  “现在,给你们三秒记住规则——别信地图,别信罗盘,除了身边的战友,任何喘气的活物都别信!”

  “三。”

  楚瑶心里咯噔一下。

  左臂突然传来一阵针尖似的刺痛,快得她都没看清。

  一抹翠绿就从肩带缝隙里窜了出来——是条剧毒竹叶青!

  受惊之下,它猛地弹起,三角脑袋已经搭在她07式作训服的星徽上,蛇信子扫过她耳后,带起一阵冰碴子似的凉意,跟有细针在皮肤上刮似的。

  她听得见自己颈侧动脉“咚咚”的跳动声,跟蛇鳞摩擦布料的“沙沙”声一起抖。

  “二。”

  “队长!”

  苏岩的战术手电光柱扫过来,楚瑶已经死死攥住了左臂,指甲差点掐进肉里,手心的冷汗顺着刀柄往下滑。

  她能感觉到蛇肚子贴着肩章一起一伏的,自己每呼吸一下,那冰凉的玩意儿就跟着胸腔震——

  这是毒蛇要扑上来前蓄力呢,跟拉到极限的弓弦似的。

  “一。”

  秦翊的战术靴带起的风,比他的动作先到。

  他“咚”地单膝跪地,右靴精准无比地碾住了蛇头。

  腐臭的蛇血混着黏糊糊的东西溅了楚瑶一身作训服,也弄脏了她里衬上那个用红线偷偷绣的弹孔——

  那是她父亲当年在边境冲突中留下的,她一直贴身带着做纪念。

  温热的液体顺着锁骨流进衣领,一股子腥味混着铁锈味灌进鼻子。

  “菜鸟,”秦翊抽出战术刀,“唰”地挑开蛇身,刀尖在楚瑶眼前划了个半弧,金属冷光映得她瞳孔猛地一缩。

  “战场可不会给你数到三的机会。”

  头顶突然传来竹筒爆裂的脆响,跟枯骨头断了似的。

  苏岩的夜视仪屏幕“滋啦”一声,全成了雪花。

  他“啪”地扯下夜视仪砸地上,金属外壳撞在腐木上,迸出点火星子,烫人的碎屑溅到手背上,留下几个小刺痛点。

  “是沼气催泪弹!毒蜂群……三十秒内就到——”

  话还没说完,整片密林好像活过来了。

  “嗡嗡嗡”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铺天盖地的。

  黄褐色的蜂群跟团移动的乌云似的,最前排的工蜂肚子泛着幽蓝,那是注射过神经毒素的标志。

  空气里一股子焦糖混着腐叶的怪味儿,每吸一口都跟吞滚烫的沙砾似的。

  秦翊的瞳孔“唰”地缩成了细线。

  他反手拽住离得最近的新兵后领,腰腹猛地一扭,跟装了弹簧似的,拧成个“蛇形”——

  这是他太祖父当年在缅甸野人山学的避蜂术,“跟上!”

  “噗通!”

  泥潭的腐臭味瞬间灌满了鼻腔,湿冷的泥浆糊了楚瑶一嘴一脸。

  秦翊感觉后背被新兵的战术背包硌得生疼。

  腐殖土混着不知道多少年的落叶烂树枝灌了一脖子,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擦过他手腕,管它是水蚺还是烂树根,现在都不重要。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数到第十五下,猛地抬头——

  蜂群的“嗡嗡”声已经往左边去了。

  这招“引蜂入沼”,他在蛟龙的生存手册上画过不下二十遍推演图。

  “起来!”他拽着新兵们往岸边爬,作战靴却突然陷进了流沙里。

  腐黑的泥浆“咕嘟咕嘟”漫过靴帮,往下拽的吸力跟无数只手似的。

  他听得见靴底防滑纹被扯裂的“嗤啦”声,脚踝那儿的筋肉被扯得又酸又胀。

  “都别动!”

  他扯开胸前口袋,掏出那枚磨得锃亮的秦家徽章,“啪”地按进淤泥里。

  金属撞硬物的脆响,惊得新兵们赶紧弯腰——

  就看见他脚腕那儿,半截锈得不成样子的龙国军队臂章正从泥里翻出来。

  “79年式的,”秦翊的拇指抚过臂章上模糊的“南线”俩字,声音突然哑了。

  “我父亲说,这片林子底下,埋着三个侦察连的弟兄。”

  新兵们的呼吸声一下子粗重起来,连带着空气,都透着一股子的压抑。

  娃娃脸伸手想去碰,被秦翊一巴掌拍开。

  “不是让你们摸,是让你们记——”

  “队长。”楚瑶声音绷得像弦,手指微微抖,指向林子深处。

  月光漏下来,在她脸上切出明暗。

  “刚才……风一过,树影动了一下。”

  秦翊手指扣上刀柄。

  他顺着她匕首方向看去,藤蔓晃着,看不出啥异常。

  但他注意到,楚瑶左手不自觉蜷成半拳——

  那是她爸教的战术手语,“警戒”起手式。

  她匕首尖微微颤,盯着十米外老榕树的气根,喉结动了动。

  那一道荧光绿的手势,像极了小时候父亲教她的模样——

  雨滴打在碑文上,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画出“警戒”符号。

  秦翊的刀几乎是贴着她耳朵飞出去的。

  “咚”一声嵌进树皮,惊得鸟群乱飞,羽翼扑棱声撕开死寂。

  他大步过去,裤脚甩出的泥点打在楚瑶手背,冰凉。

  “菜鸟,你爸的手……”话戛然而止。

  月光顺着刀痕照进树缝——一道荧光绿印记浮现。

  三短横,两长竖,正是“敌袭”手势,涂料还湿,指尖一碰,黏糊糊的。

  “蝮蛇干的。”

  他抹了点黏液闻了闻。

  “荧光素加费洛蒙,引我们自己撞上来。”

  反手拔刀,撬开腐树心,“咔”一声,指甲盖大的金属片“当啷”掉在楚瑶脚边——

  微型追踪器,天线还在震,掌心一烫,信号仍在传输。

  所有人呼吸一重。

  娃娃脸下意识摸枪,秦翊一脚踩住他鞋尖。

  “摸枪前先动脑子。”他捡起追踪器,金属冰凉但震感清晰。

  “从暗河塌了那一刻,我们就在他们眼里。”

  夜,像块黑布,“唰”地罩下来。

  秦翊刚吼“背靠背围坐”,苏岩腰上的频谱仪已经烫得发抖。

  苏岩手指在屏幕上狂敲,汗砸在手套上,晕开一片。

  “热源信号……在模仿人体。”

  他抬头,镜片蒙着雾。

  “三十七度二,体温误差不到零点五。”

  楚瑶突然抓住他手腕。

  一个声音钻进她耳朵,像是父亲贴着耳膜说话。

  “放弃吧,小瑶。”

  沙哑,带点尾音,就是她小时候在电话亭听烂的那句。

  “爸爸任务结束就回家”。

  “你救不了这些男人。”

  “爸?”她喉咙像被铁丝勒住。

  匕首“当啷”落地。

  她想冲,腿却像灌了铅——理智在喊:假的!

  可那声音……太像了。

  膝盖一软,差点栽进泥里,秦翊一把拽住她后领——

  整个人摔进他怀里,鼻尖撞上肩甲,铁锈混汗味冲进脑子。

  他虎口压着她后颈动脉,能摸到那跳动快得要炸出来。

  “假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爸牺牲时,喉部中了三枪,连话都说不清。”

  楚瑶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疼,这股子疼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月光突然断了。

  秦翊抬头,胸前的四代徽章一闪——东南六十度,灌木丛里,竹筒泛着冷光。

  他心头一紧,猛地扯下徽章往空中一抛,光斑掠过树丛,一道、两道……十七道细钢丝接连亮起,连着竹筒引信。

  “陷阱环形布设,”他低吼,“有人算准我们会往这边退!”

  轰!轰!轰!

  十七个竹筒同时炸开。

  青灰毒雾裹着碎木扑来,味儿像烂洋葱,熏得眼睛发酸,泪腺不受控地刺痛。

  秦翊把身边人按进泥坑,自己撞向楚瑶,两人滚进腐叶堆时,听见右边“刺啦”一声——

  是苏岩,那个总缩着肩的技术员,正拿频谱仪砸左边竹筒,火星溅在衣服上,烧出个黑洞。

  毒雾散得比来得还快。

  十四个竹筒倒地,每个筒身上都刻着一只展翅乌鸦——黑鸦,国际雇佣兵的标志。

  秦翊三年前在边境见过,他副队长就是被这种乌鸦子弹打穿心脏的。

  “队长……”娃娃脸声音发抖。

  他右肩被毒雾烧穿,白浆一样的东西正从伤口往外渗。

  秦翊扯急救包,止血钳刚烤红,要扎进去,眼角一瞥——苏岩突然捂住胃。

  技术员弓着背,手指死掐战术带,检测仪在他手里疯闪红光,像团要烧穿手套的火。

  “苏岩?”

  秦翊钳子悬在半空。

  他盯着苏岩发白的嘴唇,忽然注意到——

  战术手套边缘全是冷汗,不是热的,是疼出来的。

  三小时前画面闪回:苏岩接过水壶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当时还以为他是渴了。

  现在想想,那根本是强忍胃痉挛的抽搐!

  那壶水,是从塌了的暗河里舀的。

  而苏岩,从不用别人的水具。

  除非……水,早就被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