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风往哪儿吹,旗就往哪儿扛-《兵王:开局血战边境,奉命武统全》

  狂风撕扯着废弃港口的残骸,铁皮屋顶在风雨中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崩塌。

  暴雨如注,海浪撞上礁石,炸出大片白沫,咸腥的海水被风甩上岸,打在脸上生疼。

  秦翊趴在锈蚀的仓库顶上,雨水顺着作战服渗进后背,冷得像蛇爬过脊椎。

  他左手死死按着太阳穴,颅内一阵阵钝痛,像是有人拿锤子凿他的脑子——那些画面又来了。

  突然,空气里飘来一股甜腻刺鼻的味道。

  “糟了……”他心头一紧。

  迷幻剂混着催泪瓦斯,瞬间钻进鼻腔。

  视野泛红,耳鸣尖锐,雨声退去,战场的炮火声却清晰起来。

  陈铮站在雨幕里,满脸是血,嘴唇颤抖:“队长……救我……拉我一把……”

  那双眼睛,熟悉得让人心碎。

  秦翊的手不受控地抬了起来,指尖几乎要碰到那虚影——

  “呃啊!”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冲脑,剧痛拉回神智。

  眼前幻象碎裂,现实重新灌入感官。

  “战场清明·残响定位——启动!”

  他闭眼,世界化作声音的图谱。

  七步踏板声,节奏一致,标准战术步伐;左侧二十米,金属轻擦,枪管碰到了铁架;右后方两人呼吸,差零点三秒——一个老手,一个新兵。

  甚至能“听”见有人抬手抹护目镜上的雨水。

  与此同时,主航道边,一艘破旧渔船在风浪中摇晃。

  老涂蹲在船头,手指粗粝却稳当地检查c4引信。

  马灯昏黄,照着他缺了半颗的门牙和满脸沟壑。

  “这条水道啊,老子闭眼都修过三回。”他咧嘴一笑,拍了拍身边阿海的肩,“可从没想过,今儿是要开着船去撞别人的船。”

  阿海没吭声。

  他抱着个锈迹斑斑的浮标信标器,指尖摩挲着外壳上的划痕——这是他爸当年出海用的定位器,唯一的念想。

  “你爹要是看见你现在这德行,帮咱们干这种掉脑袋的买卖,非得气得从海底蹦出来不可。”老涂叹了口气,语气带点调侃,却又压着一丝心疼。

  阿海喉咙动了动,猛地把信标塞进老涂怀里,声音低哑,像块快碎的石头:“涂叔……别让我爸……白死。”

  老涂一愣,手攥紧了信标,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盯着那小子,良久,重重点头:“成,老子拼了这条命,也得给你讨个公道。”

  ——赴死的决心,写在他眼里。

  而此刻,在海底排污隧道深处,四名蛙人正无声推进,密封箱贴身携带,动作如幽灵般精准。

  骨传导耳机里,楚瑶的声音断断续续,夹着电流杂音:“……电磁干扰峰值……敌方通讯已断……秦翊,你只有十五分钟窗口期,十五分钟!”

  “收到。”秦翊只回两个字,嗓音沙哑却利落。

  导航全废。

  电子罗盘失灵,GpS中断,指南针在强磁场里疯转。

  在这鬼地方,只能靠最原始的办法。

  他拔出匕首,反手插进泥地。刀柄随风轻颤,指向真实的风向。

  轰——!!!

  一声巨响撕裂夜空。

  主航道方向火光冲天,橘红焰浪翻腾,照亮半片海面。

  老涂的渔船,在距敌艇不足三十米处引爆了所有炸药。

  冲击波掀翻一艘快艇,另一艘被火海逼退,出海口彻底封死。

  “动手!”秦翊喉麦一震,命令传遍小队。

  趁着敌方混乱,队员们如鬼魅般突入码头仓库。

  不硬拼,专挑老旧燃油管道下手,迅速布设连环爆点。

  一名蛙人刚爬上岸,喘了口气,黑影一闪——脖颈一凉。

  秦翊出手如电,一刀割断喉管与颈动脉,动作干净利落,分毫不差,完全是蛟龙营夜间格杀的标准模板。

  第七个敌人倒下时,秦翊膝盖一软,单膝跪地。

  他左手狠狠抓挠地面,指甲刮过混凝土,发出刺耳声响,像是想抓住什么正在流失的东西。

  “队长!”小豆冲上来扶住他,却猛地一怔——秦翊掌心全是布屑和血,那是一截升旗绳的残片,不知何时藏在袖口,已被他捏得粉碎。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到了。

  秦翊拖着一条被弹片划伤的腿,一瘸一拐爬上高堤,望向燃烧的海面。

  残敌尽数俘虏,正押往审讯点。

  其中一人臂章上,赫然印着汹涌黑潮徽记——“黑潮”。

  楚瑶快步赶来,脸色凝重,递出一个加密U盘:“林工遗孀拼死送出的情报,里面是‘黑潮’备用量子信标频段列表,或许能破他们核心通讯。”她顿了顿,压低嗓音,“但俘虏里没大鱼……‘海狼’还没露头。可他一定在附近,那些箱子,他一定会来拿。”

  秦翊没说话,目光锁住远处一艘伪装成拖网渔船的钢铁影子。

  爆炸后它一直静默,此刻却缓缓调头。

  “风变了。”他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众人一怔。

  秦翊抬起左眼,瞳孔缩成针尖,像最精密的镜头,捕捉着风与流的细微变化。

  “西北偏北,三度。”他一字一顿,“风向、流向都在变……他们不强冲,想绕三号隧道外的礁群,走浅滩。”

  话音刚落,一道惨白闪电劈开乌云,刹那照亮他脸上纵横的雨水与血痕。

  那一瞬,秦翊嘴角扬起,勾出一丝近乎野性的笑。

  猎物,已经入网。

  风变了方向,但他早听懂了它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