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受伤-《甜诱!靳总他靠听心声狂宠我》

  《无声》剧组低调开机。

  拍摄地选在了一个相对封闭的老城区,氛围压抑,正好契合电影灰暗沉重的基调。

  林羡予进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陈导果然名不虚传,要求严苛到变态,一个眼神不对都能NG十几二十条。

  剧组里除了几位戏骨前辈,大多都是像他一样的新人或急需证明自己的演员,个个卯足了劲,竞争激烈。

  但林羡予并不怯场。

  经过胡老师的魔鬼训练和靳沉舟那盒“物理刺激”洋葱的另类指点,他对自己多了几分信心。

  更重要的是,他脖子上还戴着那条“锁芯”项链。

  冰凉的金属贴皮肤,偶尔能让他躁动的心安静下来,仿佛真的锁住了些什么。

  他的戏份主要集中在与男主角(一位饰演落魄警察的影帝)和几位老戏骨的对手戏上。

  压力巨大,但也受益匪浅。

  几天拍摄下来,他虽然NG次数不少,但进步肉眼可见,偶尔几条甚至能得到陈导一句含糊的“还行”。

  这让他更加投入,几乎住在了剧组,除了拍戏就是研读剧本、观摩别人表演。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要拍一场重要的夜戏,是林羡予饰演的少年在阴暗巷子里被追打,濒临绝望的重头戏。

  场景布置复杂,需要调动大量群演,气氛紧张。

  开拍前,道具组正在做最后检查。

  林羡予穿着破旧的戏服,坐在角落酝酿情绪。

  赵宇成不知何时溜达到了道具区附近,假装好奇地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趁人不注意,在一个用来做旧墙壁,质感粗糙的金属装饰板的固定螺丝上,极其隐蔽地动了手脚,让它变得有些松动摇晃。

  他的动作极快,眼神阴狠。

  【林羡予,看你这次还不死,拍动作戏出点‘意外’,可太正常了!】

  他心里恶毒地想着,做完便迅速溜走,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一个戴着帽子的临时群演看在眼里。

  那群演目光闪动了一下,默默低下头,压低了帽檐。

  拍摄开始。

  巷战戏份动作激烈,镜头追逐着狼狈逃窜,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林羡予。

  灯光师打着刺目的追光,模拟手电筒的效果,在他脸上以及身上晃动,加剧了混乱和不安感。

  林羡予完全沉浸在角色里,恐惧、绝望、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拼命奔跑、躲闪。

  按照走位设计,他会被逼到那个做了手脚的金属装饰板附近,有一个背部重重撞上墙壁的动作。

  他喘着粗气,依着惯性向后撞去。

  就在他的背脊即将接触到墙面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块松动的金属装饰板因为剧烈的撞击和震动,猛地脱落了一角,带着锈迹和锋利的边缘,直直朝着他的侧脸和脖颈划了下来。

  “小心——!”有人失声惊呼!

  所有工作人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电光火石之间,林羡予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惊恐地看着那片阴影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他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等待疼痛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和刺痛并没有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沉重的闷哼,就在他耳边响起。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猛地揽入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紧紧护住。

  冷冽的雪松香气混杂着一丝极淡的血腥味,瞬间将他包裹。

  林羡予惊愕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靳沉舟近在咫尺紧绷的下颌线。

  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靳沉舟用他自己的手臂和肩膀,硬生生替他挡掉了那下落锋利的金属板!

  金属板的边缘划破了他昂贵的西装面料,在他小臂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靳总!”

  “快!医生!”

  现场瞬间乱成一团!

  陈导也吓得不轻,大喊着:“cut!快cut!怎么回事?!道具组!”

  靳沉舟却仿佛感觉不到手臂上的疼痛,他第一时间低头查看怀里的林羡予,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伤到没有?”

  林羡予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甚至能听到他胸腔里有力而稍快的心跳声。

  他自己则吓得心跳如鼓,大脑一片空白,只会愣愣地摇头。

  【没、没有……他……他受伤了!为了救我?!】

  靳沉舟确认他没事,周身那股凌厉骇人的气场才稍稍收敛,但眼神依旧冷得吓人。

  他松开林羡予,但一只手仍护在他身后,转而看向闻讯赶来的制片人和导演,声音冰寒:“这就是贵剧组的安保和道具管理水平?”

  制片人吓得腿都软了:“靳总!对不起!这绝对是意外!我们一定严查!严查!”

  “意外?”靳沉舟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地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工作人员,最后在那块掉落的金属板上停留片刻,“我希望,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那个戴着帽子的群演,早已悄悄退到了人群最后方,隐匿了踪迹。

  剧组随行的医生赶紧上前为靳沉舟处理伤口。

  幸好只是皮外伤,清洗消毒后包扎即可。

  林羡予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看着那狰狞的血痕,眼睛都红了,又是后怕又是愧疚。

  【都怪我……要是我不那么入戏,躲开就好了……他会不会很疼?】

  【他为什么刚好在这里?又救了我一次……】

  靳沉舟任医生处理伤口,目光却落在身边那自责得快哭出来的小骗子身上,听着他那些絮絮叨叨的心声,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一半。

  “哭什么?”他语气依旧算不上好,但缓和了不少,“没用的东西才只会哭。”

  林羡予赶紧吸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哑着嗓子:“对不起,靳总……谢谢您……”

  “以后机灵点。”靳沉舟淡淡道,“不是每次我都刚好在。”

  处理完伤口,靳沉舟没再多留,甚至没跟林羡予多说一句话,只在离开前,对陈导和制片人又施加了一层无形的压力,要求他们必须彻查此事,确保后续拍摄安全。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真的只是恰好路过,顺手救个人。

  但只有唐辰知道,靳总原本是在附近考察一个地产项目,是接到了那个安插在剧组的“眼睛”的紧急消息,才立刻中断会议,几乎是飙车赶过来的。

  ……

  风波暂时平息,拍摄中断。

  林羡予回到剧组安排的酒店,还觉得心有余悸。

  洗完澡出来,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和脖子上那条沾了点水渍的项链,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靳沉舟将他护进怀里的那一幕。

  那个怀抱的温度,那股雪松混合着血腥的气息,还有他强忍痛楚的闷哼……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他的心又开始不规律地跳动。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靳沉舟发来的微信。

  【J:吓到了?】

  林羡予鼻子一酸,赶紧回复:【没有!就是……很抱歉让您受伤了。您的手还好吗?】

  【J:小伤。】

  【J:最近拍戏,自己多注意。有任何不对劲,直接联系周婕或者唐辰。】

  没有多余的安慰,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却让林羡予感到了一种沉甸甸的安全感。

  【嗯,我知道了。谢谢靳总。】他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您也注意休息。】

  那边没再回复。

  林羡予握着手机,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他忍不住去想,靳沉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表面冷酷,却会在他被刁难时出现,会深夜给他讲戏,会给他送饭送洋葱(虽然社死),会在他遇到危险时不顾自身安危来救他……

  这些行为,早已超出了对一个“临时工具人”的范畴。

  难道……

  一个他不敢深思的念头,悄悄冒出了芽。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这么晚了,会是谁?

  林羡予警惕地走到门后:“谁?”

  门外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林先生,是我,靳总安排的人。有事汇报。”

  林羡予一愣,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白天那个戴着帽子,亲眼目睹了赵宇成动手脚的临时群演!

  此刻他换下了戏服,看起来精明干练。

  “是你?”林羡予惊讶。

  那人点点头,快速闪身进来,关好门,然后递过来一个微型U盘:“林先生,这是今天事故现场的监控片段,以及赵宇成动手脚的角度的偷拍视频。”

  “虽然不够清晰直接,但结合时间线和动机,足够说明问题。靳总让我交给您。”

  林羡予接过U盘,心脏猛地一沉!

  果然是赵宇成!

  “靳总……他早就知道了?”

  “靳总只是预判可能会有人对您不利,让我在剧组多留意。”那人低声道,“视频怎么处理,靳总说,由您自己决定。”

  说完,那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林羡予独自站在房间中央,捏着那枚小小的U盘,只觉得它有千斤重。

  靳沉舟……他不仅救了他,还早就替他防着,甚至……把反击的武器交到了他自己手上?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信任?试探?还是……别的什么?

  赵宇成……傅逸年……

  这一次,他不能再只等着别人来保护了。

  林羡予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握紧了手中的U盘。

  夜色渐深,一场无声的反击,正在悄然酝酿。

  而城市的另一端,靳沉舟看着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羡予最后发来的那句“您也注意休息”,眸色深沉。

  小骗子,但愿你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