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宫宴初逢(下)-《双星临世:天命凰妃》

  也有人对这“雪颜露”生出好奇,尤其是几位夫人和贵女,眼神里满是期待,毕竟没有女人能抗拒改善肌肤的诱惑。

  惠贵妃笑着说:“哦?竟有这般神奇的东西?本宫倒想见识见识,不如就让本宫身边的宫女试用,十日之后,也让本宫看看效果。”皇帝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姜临月,点头道:“若是真有效果,倒也是件好事,太后日日为国事操劳,正该用些好东西保养,姜大小姐这份心意,太后该收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昭阳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刻薄,瞬间打破了殿内相对缓和的氛围:“不过是瓶寻常脂粉,也值得在太后面前这般大肆宣扬?说得多好听,还七蒸七晒,还改良医书,我看不过是些骗人的噱头罢了!姜大小姐这是没什么才艺拿得出手,才用这些旁门左道来凑数吧?”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公主的威严与骄纵,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让殿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以为昭阳公主又在刁难人。

  毕竟这位公主一向性子骄纵,此前也常有针对其他贵女的情况,尤其是对那些有可能引起皇子注意的贵女,更是格外苛刻。

  林书澜脸色微变,刚要起身替女儿解释,说女儿只是一片心意,并非故意哗众取宠,却被姜临月轻轻按住手腕。姜临月给了母亲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姜临月抬眼看向沈昭阳,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只有两人能懂的默契。

  她看到沈昭阳眼底深处,那藏在刻薄之下的激动与确认,看到她微微颤抖的指尖,看到她看似不耐却始终锁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没有因为沈昭阳的刻薄而生气,反而微微躬身,语气依旧淡然,没有丝毫卑微,也没有丝毫顶撞:“公主殿下若是觉得这是旁门左道,那便是臣女见识浅薄,未能领会何为真正的才艺。只是臣女认为,无论是琴棋书画这类雅事,还是这能滋养肌肤的雪颜露,只要能让太后娘娘开心、能为娘娘分忧,便是好物,无关形式如何,也无关是否高雅。”

  沈昭阳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挑衅”,仿佛要将她逼到绝境,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刻意的蛮横:“哦?这么说,你是觉得本公主不懂何为好物,错怪你了?你这是在暗指本公主目光短浅,只会看重那些表面的雅趣,看不到真正实用的东西?”

  她的话带着明显的质问,让周围的人都替姜临月捏了把汗,觉得姜临月若是回答不好,很可能会被安上“以下犯上”的罪名。

  姜雪薇坐在席位上,脸色白了又白,双手紧紧攥着帕子,心里直打鼓:“姜临月怎么还不认错?跟公主犟嘴,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姜临舟也微微蹙眉,往前挪了半步,似乎想上前替妹妹解围,却被姜临月用眼神制止了。

  姜临月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态,没有因为沈昭阳的质问而慌乱,语气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一丝极淡的温和:“公主殿下误会了,臣女绝无此意。”

  她抬眼看向沈昭阳,目光清澈,恰好与沈昭阳的视线撞在一起,“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自幼生长在宫中,见多识广,什么样的珍宝好物没见过?臣女不过是个寻常世家女,所懂的不过是些粗浅的养生之法,怎敢质疑公主的眼光?”

  这话既给足了沈昭阳台阶,又没有贬低自己,说得十分得体。殿内众人暗暗点头,觉得姜临月应对得巧妙,既没得罪公主,又维护了自己的体面。

  可沈昭阳却像是不打算就此罢休,她微微挑眉,身体往前倾了倾,语气里的刻薄又添了几分:“哦?既然知道自己粗浅,那还敢在太后面前献这种东西?你就不怕这‘雪颜露’要是没用,甚至伤了太后的肌肤,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太后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虽然她觉得姜临月不像说谎的人,但沈昭阳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若是这脂粉真有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姜临月却依旧镇定,她直起身,目光坦荡地看着太后和沈昭阳:“臣女敢以姜家的名声担保,这雪颜露绝无任何问题。若是真的伤了太后的肌肤,或是没有效果,臣女愿意承担所有责任,任凭太后和陛下处置。”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而且臣女说了,可先让宫女试用十日,十日之后,效果如何,一目了然。若是试用后觉得不好,太后再弃之不用也不迟。”

  沈昭阳看着她,眼底的“怒意”更浓了,仿佛被姜临月的“固执”惹恼了:“你倒是胆子大,还敢用姜家的名声担保!我看你就是被人夸了两句,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说着,伸手端过宫女递来的茶盏,却没喝,只是用茶盖轻轻撇着浮沫,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瞟向姜临月,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她在等,等姜临月接收到她的信号,等一个只有她们两人知道的确认。

  姜临月的心猛地一跳,她忽然注意到沈昭阳端着茶盏的手,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敲击着,节奏是她们在现代实验室里约定的暗号——三短两长,代表“安全,已确认”。

  她的眼眶瞬间有些发热,指尖的黑曜石项链烫得更厉害了,像是在回应着这份激动。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语气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只有沈昭阳能听懂的坚定:“臣女并非不知天高地厚,只是对自己的东西有信心,也对太后的仁慈有信心。臣女相信,太后娘娘明察秋毫,定会给臣女一个证明的机会。”

  沈昭阳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里的刻薄渐渐淡了些,却依旧带着几分“不满”:“哼,算你会说话。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本公主就不拦着了。只是你记住,若是出了任何差错,本公主第一个不饶你!”

  说完,她便转过身,重新看向太后,语气瞬间变得乖巧:“太后,孙儿也就是担心您的安危,才多说了几句,您可别生气。”

  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哀家知道你是好意,你这孩子,就是性子急了点。”她看向姜临月,语气温和了不少,“姜大小姐,你的心意哀家收下了,就按你说的,先让哀家身边的宫女试用十日。若是真有效果,哀家定有重赏。”

  姜临月躬身行礼:“谢太后娘娘。”

  她退下时,再次看向沈昭阳的方向,恰好沈昭阳也回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

  沈昭阳眼底的激动与安心,姜临月眼底的了然与默契,像一道无声的电流,在满殿人的注视下悄然传递。

  沈昭阳腕上的玉镯与姜临月领口的黑曜石项链同时发烫,暖意包裹着两人的心脏,像是跨越时空的拥抱。

  这场看似针锋相对的“发难”,实则是她们重逢后的第一次对话,没有一句直白的问候,却用最特别的方式,确认了彼此的身份,也开启了她们在这个陌生时代,并肩同行的序幕。

  殿内的丝竹声再次响起,热闹依旧,可只有她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