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将计就计-《双星临世:天命凰妃》

  晚翠早已被吓坏了,手不停地发抖,姜临月还特意扶了她一把,让她稳住动作。

  做完这一切,姜临月又用指腹轻轻按压沈昭阳的人中,指尖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沈昭阳感到疼痛,又能起到刺激作用。

  片刻后,沈昭阳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刚睡醒的样子。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不再是那种毫无生气的煞白,气息也顺畅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微弱。

  她看着围在身边的人,眼神里满是虚弱与迷茫,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水……心口好闷……好疼……”

  “昭阳,你醒了!”太后激动得眼眶泛红,连忙接过青黛递来的温水,亲自用小勺喂沈昭阳喝下。

  水顺着沈昭阳的嘴角流下,太后还特意用帕子轻轻擦去,眼神里的疼爱显而易见。皇帝也松了口气,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看向姜临月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姜大小姐果然有本事,不仅能验毒,还能解毒,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朕说。”

  “臣女不求赏赐,”姜临月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只求能找出毒害公主的凶手,还公主一个公道,也让宫宴上的各位大人、夫人安心。”

  她说着,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沈昭阳身上,语气带着引导,却不显得刻意:“公主,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回忆起,晕倒前谁碰过您的酒盏?或是有谁特意靠近过您,与您说过话,递过东西?”

  沈昭阳靠在太后怀里,眼神迷茫地扫过殿内,像是在努力回忆。

  她的目光缓缓掠过淑妃,又掠过御膳房的太监,最后停在了不远处的萧语柔身上。

  萧语柔正站在惠贵妃身边,脸色有些难看,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显然也在紧张。

  沈昭阳的目光在萧语柔身上停顿了片刻,又快速移开,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身体甚至微微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恐惧:“我……我记得……方才那杯酒,是……是语柔姐姐递给我的……她还说……说这酒是她特意让御膳房温的,最适合我喝,还说……还说喝了能让我心情好些……”

  萧语柔原本站在惠贵妃身边,听到这话,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身体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的桌案上。

  桌案上的茶盏被撞得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水洒了一地,与之前沈昭阳摔落的酒盏形成呼应。

  “不是我!”她声音慌乱,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尖锐,带着哭腔,“沈昭阳你别胡说!我根本没给你递过酒!是你自己要喝的,御膳房的太监亲自给你倒的酒,跟我没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语柔姐姐,你怎么能不认呢?”沈昭阳微微蹙起眉,语气里带着委屈,还故意咳嗽了几声,咳嗽声断断续续,像是牵动了毒性,脸色又白了几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方才你走到我身边,笑着把酒杯递给我,说‘妹妹最近总闷闷不乐,定是有心事,这杯酒能让你开心些,你可得尝尝’,我还谢过你,说‘多谢姐姐关心’……当时青黛也在旁边,她就在我身后,或许也看到了……”

  她说着,眼神看向身边的晚翠。

  晚翠立刻会意,连忙点头,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却显得格外真实:“回陛下、太后,方才大公主确实走到公主身边,手里端着一杯酒,递给了公主,奴婢当时还觉得奇怪,大公主平日里很少主动给公主递东西,还特意多看了两眼……只是奴婢离得远,没听清她们具体说什么。”

  姜临月适时补充道:“大公主,既然公主与宫女都指认您递过酒,那您能否说说,您为何要特意给公主递酒?毕竟您与公主平日里……关系并不算亲近。

  还有,那酒是您从何处取来的?是御膳房的太监给您的,还是您自己带来的?可有御膳房的人或其他宫女太监能为您作证,证明您没有在酒里动手脚,也没有递酒给公主?”

  她的话像一连串的问题,层层递进,堵死了萧语柔的退路。

  萧语柔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方才确实走到过沈昭阳身边,也说了几句话,却只是嘲讽沈昭阳“仗着父皇宠爱,就目中无人”,根本没递过酒。

  可当时周围的人都在关注乐师的演奏,没人注意她们的动作;御膳房的人送来酒之后就退到了殿外,根本不可能为她作证;

  她身边的宫女也只是远远跟着,没看清具体情况。

  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双手抓住惠贵妃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母妃,您快帮我说说啊!我真的没有下毒!是沈昭阳冤枉我!她肯定是故意的,她一直看我不顺眼!”

  惠贵妃脸色铁青,她知道萧语柔平日里骄纵,与沈昭阳不和,可也绝不敢在宫宴上下毒。

  她刚要开口为女儿辩解,说“语柔性子是骄纵了些,却绝不敢做出下毒这种事,定是有什么误会”,却迎上皇帝冰冷的目光。

  皇帝显然已经相信了沈昭阳的话,毕竟有宫女作证,萧语柔又无法自证清白,此刻辩解只会显得“包庇女儿”。

  更重要的是,淑妃此刻突然开口,语气“公正”得让人无法反驳:“陛下,此事事关重大,涉及公主性命,绝不能含糊。

  大公主虽与惠贵妃娘娘是母女,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身份特殊就徇私。

  臣妾认为,应当立刻将大公主拿下,交由大理寺审问,彻查清楚酒的来源、下毒的时间与方式,才能还昭阳公主一个公道,也能还大公主一个清白。

  若是大公主真的被冤枉,查清楚后,也好还她一个清白,免得被人说闲话。”

  淑妃这话看似公允,实则堵死了惠贵妃的辩解之路。

  若是惠贵妃再坚持维护萧语柔,反而会被人怀疑“包庇女儿”,甚至牵连自己,影响家族利益。

  惠贵妃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将帕子戳破。

  她看着被侍卫围住的女儿,又看了看皇帝阴沉的脸色,最后只能闭上眼,艰难地开口:“陛下,淑妃说得对……就按淑妃说的做,查清真相,若语柔是被冤枉的,还请陛下还她清白……”

  “母妃!”萧语柔不敢置信地看着惠贵妃,眼神里满是绝望与不敢相信,“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您的女儿啊!您怎么能看着我被人冤枉!您快救我啊!”

  皇帝点了点头,不再犹豫,沉声道:“来人,将大公主萧语柔送去栖云宫禁足,派侍卫严加看守,待太医确认昭阳无碍后,交由大理寺彻查此案,务必找出幕后真凶!”

  侍卫们立刻上前,动作迅速地按住挣扎的萧语柔。

  萧语柔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我没有下毒!沈昭阳你这个骗子!你冤枉我!父皇饶命!母妃救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她的哭喊声尖锐又绝望,在大殿内回荡,却没人敢上前为她求情。

  侍卫们拖着她走出太和殿,只留下地上一串凌乱的脚印,与之前的酒渍、茶水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

  沈昭阳靠在太后怀里,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姜临月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虚弱,反而带着一丝默契的笑意,像在说“计划成功了”。姜临月微微颔首,嘴角也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而淑妃站在一旁,看着被拖走的萧语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虽被迫弃车保帅,失去了萧语柔这个可以利用的棋子,却也借沈昭阳的手打压了惠贵妃,削弱了惠贵妃在后宫的势力,也算是达成了一部分目的。

  只是她没发现,姜临月与沈昭阳交换的眼神里,藏着更深的算计。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们要对付的,就是淑妃本人。

  殿内的混乱渐渐平息,太医也终于赶了过来,开始为沈昭阳诊治。

  姜临月站在一旁,看着太医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靠在太后怀里、看似虚弱实则安心。

  太医为沈昭阳把完脉,又查看了酒盏与银针,躬身对皇帝和太后禀报:“启禀陛下、太后,公主所中之毒已被暂时压制,虽仍需调理,但已无性命之忧。

  只是这毒凶险,还需彻查来源,避免公主再遭暗算。”太后松了口气,连忙吩咐太医留下药方,又赏了姜临月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姜临月谢恩后,便随着林书澜退回了席位。

  沈昭阳靠在太后怀里,目光越过人群,与姜临月的视线短暂交汇。

  两人没有说话,却通过眼神交换了默契。

  今日这一步棋,不仅让淑妃弃了萧语柔,更让她们摸清了淑妃的行事风格,接下来,该轮到她们主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