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知道她单身-《夺回家产,资本家大小姐下乡边疆》

  通过这么长时间与顾清如的接触,骆岚自认为对她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她心忖:想想也是,这个小顾平时表现的再成熟稳重,也是个才十九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难免会六神无主。还好今天她虽然头疼,但是敏锐度不减,一下子就获得这么重要的情报!

  想到这里,骆岚脸上的冰霜融化了,她一把拉住顾清如的手,推心置腹道,

  “傻丫头!姐错怪你了!快坐下!”

  “姐是怕你被人当枪使啊!这个于主任可是咱们兵团后勤大管家,一把手,树敌众多。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他的职位,想要将他拉下来。

  你相信姐的话,我就跟你说,现在什么人都敢写举报信,很多都是捕风捉影。说不定是哪个想升职的小姑娘,于主任没答应她,就编排些莫须有的事来抹黑人家。你别太当真。”

  “这事到此为止,千万别再跟第三个人提。这种事情,水深着呢。以后再有这种事,先来跟姐商量,姐帮你拿主意,记住了吗?”

  顾清如如释重负地拍拍胸口:“骆姐,你相信我就好,我这也是看到了有些吃惊,心里藏不住事情,才说的。你别误会我,就当今天我的话没有说好了。”

  说罢,她拎起针包,匆匆告辞离去。

  门轻轻合上。

  屋内恢复寂静。

  骆岚却没有躺下。

  “竟然是于建设被写举报信了。这于建设可是张文焕的连襟,仗着亲戚关系一向做事肆无忌惮,不守规矩,终于还是被人举报了。

  若是我能提前将这件事和上级汇报,免除于建设的官职风险,岂不是立了大功?”

  转念一想,

  “但是这件事,就这么巧合?就被顾清如看见,还告诉了我?”

  骆岚心里打鼓,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

  “不行,还得查一下才放心。”

  夜已深。

  庭院中那棵老榆树影影绰绰,在墙上摇曳如鬼爪,枝叶轻响,似有低语。

  骆岚看着身边的钟维恒,呼吸平稳,眉头微松,像是睡熟了。

  她起身换衣,动作利落。

  披上外衫,戴上帽子,悄然离开小楼,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

  床上的钟维恒,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里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

  傍晚,训练场。

  夕阳把沙土地染成一片橘红,孙锡联穿着半旧的军棉袄,肩上搭条毛巾,没精打采地靠在栅栏旁边,手里捧着军用水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老孙!”一声低沉的招呼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是陆沉洲。肩上挎着枪,裤脚沾满干泥,脸上蒙了一层风沙,显然是刚带完一天的高强度战术训练。

  “哟,老陆?稀客啊!这会儿怎么到这边来了?”孙锡联咧嘴一笑,“你这脸都快跟戈壁一个色了,又带新兵搞‘三防’演练?”

  这是钟维恒给陆沉洲安排的新兵训练任务。所以这几周,陆沉洲没有下去,都是留在司令部带新兵。

  陆沉洲走到他身边,放下枪拿起自己的水壶灌了一大口水,长出了一口气,才淡淡应道:“嗯,刚收操。”

  他拧好壶盖,目光扫过孙锡联,孙锡联这人平时是出了名的乐天派,此刻却一副霜打了茄子、没精打采的样子,有些反常。

  “你这是怎么了?”

  “丢魂了?还是挨孟处批了?”

  孙锡联叹了口气,用毛巾胡乱擦了把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唉!别提了!比挨批还糟心!”

  他凑近半步,压低了些声音,带着点郁闷和自嘲:“哥们儿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陆沉洲挑眉,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没接话,安静地等着下文。他是个极好的倾听者。

  孙锡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倒了出来:“前几天,被孟处长逮住去他家吃饭,说是组织关心青年干部个人问题,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到了那,见是见了,那姑娘人真的挺不错的。不光长得好看,不娇气,谈吐也很有见识,医术还好。”

  陆沉洲正准备喝水的手臂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但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悄然凝固了。

  他不动声色地问:“谁家姑娘?”

  语气像是随口一提。

  “就是钟司令家的那位顾医生啊,顾清如。听说是从下面营部刚刚调来的。”

  陆沉洲“嗯”了一声,不动声色。

  可心跳却快了半拍。

  顾清如?

  在相亲?

  她不是和宋毅已经确定关系了吗?

  怎么会和孙锡联相亲呢?

  会不会是孟处搞错了?

  “然后呢?”陆沉洲追问。

  “然后?还能有啥然后!”孙锡联一脸懊丧,“人家顾医生压根没这意思,客客气气、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态度,一心扑在工作上,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我还能说啥?只能表示理解、佩服,聊了会儿工作就散了呗。”

  他重重叹了口气:“哥们儿我这辈子第一次相亲,就这么光荣‘阵亡’了。”

  顿了顿,又自嘲一笑:“你说我这条件也不差吧?连级干部,立过两次三等功,多少领导托人想把闺女妹妹介绍给我,我都推了。头一回正儿八经的见个姑娘,还被人婉拒了……啧,哥们面子上多少有点挂不住啊。”

  陆沉洲没接话。

  他站在原地,表面平静,心里却像被什么狠狠攥住——

  她在相亲?

  她还是单身?

  她亲口说,不考虑个人问题?

  那宋毅呢?

  他们……散了?

  他忽然想起几周前去营部接她那天,宋毅站在营部门口,远远看着她坐上吉普车,眼神黯得像黄昏后的戈壁。

  当时他还以为,那是两人对于离别的不舍。

  现在想来,或许是分手的诀别。

  原来是这样。

  陆沉洲强作镇定,抬手拍了拍孙锡联的肩膀,语气是一贯的平淡,甚至带点淡淡的调侃:“就为这事?瞧你那点出息。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孙锡联被他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也笑了:“也是……就是觉得有点对不住老孟和钱嫂子的热心肠。”

  “行了,”陆沉洲提起枪,重新背到肩上,“赶紧回去洗洗,一身汗臭味。明天训练场别这副德行,让新兵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