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喜欢上我了?-《疯批总裁,天价债,她带球跑了》

  她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不再伤害?

  这怎么可能?

  这简直比他的暴怒更让她觉得虚幻和恐惧!

  这是新的游戏规则吗?

  一个更可怕的陷阱?

  顾衍没有看她,只是固执地抱着她,仿佛抱着一个失而复得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珍贵物件。

  他笨拙地、一下下地、带着点生疏的力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动作僵硬得像在执行一项从未接触过的精密操作。

  “别怕。”他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我不会。”

  车厢内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剩下林晚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以及顾衍那略显生硬却持续不断的、轻拍她后背的安抚动作。

  雪松冷杉的气息依旧包裹着她,却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刺骨,

  反而带上了一丝.....笨拙的暖意?

  他抱着她,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感觉怀里的身体不再抖得那么厉害,

  直到她的抽泣声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偶尔控制不住的哽咽。

  良久,他才极其缓慢地、带着点不情愿地松开了些许怀抱,

  但一只手依旧牢牢地圈着她的肩膀,防止她逃离。

  他低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和狼狈的小脸,

  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却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反而像是在思考一个极其严肃的问题。

  “下车。”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命令式,但仔细听,似乎少了点往日的绝对压迫,

  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别的东西?

  是刚才那个拥抱残留的笨拙余温?

  林晚茫然地、被动地被他半抱着带下车。

  深夜的海风带着凉意吹来,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丝,

  但身体依旧虚软无力,只能任由他半扶半抱着,走向观景台旁他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座驾。

  顾衍打开副驾驶车门,动作甚至称得上小心地将她“塞”了进去。

  他没有立刻关上车门,而是俯身,一手撑在车顶,

  将她困在座椅和他的身体之间,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惊惶不安的眼睛。

  “记住我的话,林晚。”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是我的。我要鲜活的你。”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说“我一定会得到”,

  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决心和一种.....近乎承诺的偏执。

  “回去。”

  他直起身,“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隔绝了夜风和她惊疑不定的目光。

  他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引擎低吼着,如同他此刻内心汹涌却强行压抑的情绪。

  车子平稳地驶离观景台,朝着囚笼般的顾宅方向驶去。

  车厢内一片沉默。

  顾衍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目光直视前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刚才那个拥抱,那几句笨拙的安抚,还有那句承诺...像投入心湖的石子,

  在他自己心里激起的波澜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剧烈得多。

  他喜欢她。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内心长久以来被恨意和扭曲规则筑起的高墙。

  他喜欢她阳光下短暂恢复的生气,喜欢她为了弟弟隐忍的坚韧,

  甚至.....喜欢她眼中燃烧的恨意和恐惧,因为那证明她是“活”的,不是那些拜金女郎空洞的躯壳。

  但这喜欢来得如此陌生、如此汹涌、如此.....不合时宜。

  它挑战着他根深蒂固的认知和行事规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和......一丝恐慌。

  他习惯了掠夺和掌控,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要”一份鲜活的、有自己意志的情感。

  他不会放手,绝不。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但.....或许,他可以试着换一种方式?

  一种......让她不那么害怕、不那么想逃离的方式?

  他烦躁地皱紧眉,脑海中闪过她蜷缩在角落、绝望流泪的样子,心脏又是一阵陌生的抽紧。

  他需要补偿她。立刻。

  顾衍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没有直接驶向顾宅,而是拐上了另一条通往市区顶级私人医院的路。

  他需要一个绝对权威的医生,立刻、马上检查她身上所有的伤--

  下巴的淤青、嘴唇的破口、还有.....刚才他失控时可能在她身上留下的任何痕迹。

  他要确保她完好无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高效,却多了一条不容置疑的指令:

  “通知吴医生,现在立刻到顾宅待命。

  另外,让‘星辰把最新一季所有适合林小姐尺码的成衣,

  半小时内送到主卧。要最好的料子,最舒适的款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边依旧僵硬沉默、如同惊弓之乌的林晚,补充道:

  “....再准备些安神的熏香,味道.....要暖一点的。”

  笨拙的补偿,带着顾衍式的、不容拒绝的强硬,已然拉开序幕。

  而他内心那份刚刚萌芽却无比偏执的爱意,正驱使着他,

  用他所能理解的、最直接的方式,去“圈养”这份他渴望的“鲜活”。

  前路注定荆棘密布,但此刻,这个刚刚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暴君,

  正别扭地、强势地,试图为他唯一的珍宝,筑起一个他认为“安全”的牢笼。

  车厢内死寂无声,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和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光影。

  林晚僵硬地靠在副驾驶座上,身体深处残留着刚才那个粗暴又笨拙拥抱的触感,像烙印一样灼热又冰冷。

  顾衍紧握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侧脸的线条在仪表盘幽光下显得异常冷硬,但林晚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句“我喜欢你”像魔咒,在她死水般的心湖投下巨石,

  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滔天的惊骇与更深的绝望漩涡。

  他喜欢上我了?

  这个念头荒谬得让她几乎想笑出声,却又被喉咙里涌上的苦涩死死堵住。

  喜欢?

  顾衍这样的人,懂得什么是喜欢吗?

  他口中的“喜欢”,和她所理解的、所向往的“喜欢”,会是同一种东西吗?

  会喜欢几天呢?

  这个念头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

  像他这样站在云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他的“喜欢”能持续多久?

  是对一件新玩具短暂的好奇?

  是对她身上那点被他亲手摧毁又被他看中的“鲜活”的掠夺欲?

  还是一个更漫长、更怕的、驯化过程的开始?

  他的兴趣向来短暂而残酷。

  她亲眼见过他对曾经“感兴趣”的人和事弃如敝履的样子,那结局往往比无视更惨别

  有一天他不喜欢我了,会怎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