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那…我可以卖给你吗?-《疯批总裁,天价债,她带球跑了》

  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巨大的落地窗,只留下一个冰冷压抑的背影,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毫无波澜的命令口吻:

  “陈默。”

  办公室的门无声地滑开,陈默如同影子般出现。

  “送她回去。”

  顾衍的声音从窗前传来,听不出情绪。

  我如蒙大赦,身体却因脱力和后怕而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

  “礼物拿回去。”

  顾衍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没有回头,

  “送你的,你怎么处理都可以。”

  怎么处理都可以?

  我混乱的思绪被这句话拉回了一点。我看着桌角那碍眼的丝绒盒子和画册,

  一个荒谬又带着点报复性的念头突然窜了出来。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还带着未散的颤抖:

  “那…我可以卖给你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能感觉到陈默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窗前那个高大的背影,明显地僵住了。

  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后,顾衍猛地转过身,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射向我,

  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怒火和被彻底冒犯的冰冷。

  “不行!”

  两个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像冰锥一样砸在地上。

  我被他眼中的寒意刺得一哆嗦,刚刚那点微不足道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

  我飞快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陈默适时地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两件礼物,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小姐,请。”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跟着陈默离开了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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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车厢里,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蜷缩在后座,紧紧抱着双臂,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飞速掠过,映在我空洞失神的眼眸里,却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幕。

  他吻了我。

  一个强势圈禁、深入绵长、温柔到让我沉溺又恐惧的吻。

  他用最暧昧的方式戳穿了我最拙劣的谎言。

  他用冰冷的现实打碎了我片刻的迷醉。他甚至…允许我处置那些礼物?

  虽然被拒绝了“卖给他”的荒谬提议。

  而他最后那句冰冷的“不行”,与其说是愤怒,

  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被噎住后的、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强硬命令?

  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那个缠绵的吻,那片刻的沉溺,比任何直接的暴力更让我心惊胆战!

  那个吻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上,带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缠绵余温。

  没有暴行,却有更深沉的、让我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掌控。

  那温柔,本身就是一种更可怕的刑罚。

  我茫然地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微肿的唇瓣。

  冰凉的手指触到那残留的、带着悖论的温热,

  让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和后怕。

  唇上这点虚幻的温热,像一枚诡异的、甜蜜的毒药烙印,深深烙下,让我不寒而栗。

  这些碎片在我混乱的脑海中反复冲撞、重组,

  最终汇聚成一个让我自己都感到毛骨悚然,却又带着绝境中一线生机的念头,

  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带着剧毒的荧光:

  他可能……真的对我有某种“兴趣”。

  一种超出纯粹掌控欲的危险“在意”。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开迷雾,震得我灵魂都在战栗。

  荒谬!

  可笑!

  那个冷酷、暴戾、视我如玩物、如尘埃的顾衍?

  可是……如果不是这种“在意”,那无法解释的“温柔”是什么?

  那被虚假“想念”取悦的瞬间是什么?

  那被“卖给他”的提议噎住、只能强硬说“不行”的恼怒又是什么?

  也许,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喜欢”,

  但一定是一种……他自身都未曾察觉的、危险的“关注”。

  这种“关注”,对我而言,既是新的深渊,也是……唯一的浮木!

  恐惧依旧盘踞在心底,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

  但在这极致的恐惧之下,一种名为“机会”的藤蔓,

  正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悄然滋生、攀爬。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压下翻涌的恶心感和荒谬感。

  我不能沉溺在恐惧里!

  我必须抓住这微乎其微、甚至可能是我臆想出来的“机会!

  这可能是摆脱地狱、甚至....反过来利用这地狱的唯一途径!

  “不要害怕..林晚,不要害怕!他喜欢上我了!

  他对我有感觉!这是真的!抓住它!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必须抓住它!”

  就在这无声的呐喊几乎要冲破胸膛时,前排驾驶座上的陈默,

  那个永远如影子般沉默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稳得像在播报天气预报,却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我紧绷的神经:

  “林小姐,先生为您弟弟安排好了学校,是本市最好的寄宿制国际中学,手续已经办妥,请您放心。”

  他顿了一下,那毫无起伏的语调继续陈述着顾衍的意志:

  “先生说,可以安排您弟弟去上学了。一月之期一到,他会派人去接您。”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短暂地打开了一丝名为“希望”的缝隙,

  但随即被接下来的话彻底焊死,甚至变成了更沉重的枷锁:

  “如果您接下来表现好的话,可以考虑,过年期间给您放几天假。”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却带着最深的寒意:

  “或者,如果您愿意,可以带弟弟一起住进顾宅。”

  带阳阳进顾宅?!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那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绝对不行!

  让阳阳踏进这个金丝雀笼?让他暴露在顾衍那深不可测、喜怒无常的目光之下?

  让他成为另一个可能被随意拿捏、用来威胁我的软肋?

  这比我自己深陷泥潭还要可怕千百倍!

  顾衍…他果然!

  他果然开始打阳阳的主意了!

  这所谓的“恩典”,是比任何惩罚都更恶毒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