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有孩子了?-《生死簿这次换我来划》

  樱桃国京都的夜空呈现不自然的绛紫色。

  千年古刹清水寺的本堂前,林雨晴调试着探测器,屏幕上的数据让她手指微微发抖:空间扭曲值超过临界点...八岐大蛇正在尝试跨维度降临...

  轮椅上的包文昊握紧裂成两半的惊堂木,目光扫过四周严阵以待的十二名阴阳师。

  安倍苍真正在用桧扇布置最后一道结界,他式神月影狐的银光在古刹廊柱间游走,留下防护符文。

  马小姐呢?安倍苍真突然回头。

  林雨晴指向本堂屋顶——马丽丽独自站在飞檐上,龙化的金角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她脊背处的衣物下凸起可疑的骨节,那是之前在富士山融入体内的半截困龙链正在与今夜满月共鸣。

  开始了...包文昊突然压低声音。

  古刹中央的舞台毫无征兆地塌陷,露出下面血色的漩涡。

  七个戴着不同傩面的破界者从漩涡中升起,每人手中都捧着段青色锁链——正是被夺走的另外半截困龙链!

  以血献祭...恭迎八岐大人...为首的破界者摘下面具,露出与徐天麟如出一辙的半虫半人脸。

  安倍苍真桧扇猛地合拢:动手!

  十二名阴阳师同时抛出符咒,十二道金光射向破界者。

  就在符咒即将命中时,七个傩面突然自动飞起,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阵。

  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缓缓浮现八颗山岳般的蛇头虚影——每个蛇头都呈现出不同形态,有的覆盖鳞甲,有的缠绕火焰,最中央那颗竟完全由影子构成!

  时空错位...林雨晴的探测器疯狂报警,八个蛇头来自不同时间线!

  火焰蛇头率先发动攻击,长信子如岩浆瀑布倾泻而下。

  安倍苍真的青鹭火式神迎上去,两股火焰相撞爆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与此同时,影子蛇头突然潜入地面,从包文昊轮椅下暴起突袭!

  小心!林雨晴扑过去推开轮椅,自己左臂被影子蛇牙擦过。

  霎时间整条手臂失去知觉,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坏死。

  包文昊将半块惊堂木拍在她伤口上:

  金光闪过,黑影被暂时逼退。

  林雨晴咬牙掏出应急针剂扎进左肩:神经毒素...需要重新设计屏障...她单手操作腕甲,发射出三架挂着符咒的微型无人机。

  安倍苍真见状立即变阵:阴阳合气!

  十二名阴阳师的符咒精准贴在无人机上。

  电磁力场与阴阳术结合的瞬间,一张蓝金交织的大网笼罩住三个蛇头。

  被网住的蛇头剧烈挣扎,却暂时无法挣脱。

  马姑娘!现在!安倍苍真大喊。

  屋顶上的马丽丽纵身跃下,龙化的手指直取破界者手中的困龙链。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锁链时,中央的影子蛇头突然扭曲变形,化作无面司的模样:鼎女...你终于来了...

  马丽丽身形一滞,困龙链突然自动飞向她的脊背。

  两截锁链接触皮肤的瞬间,青色金属如活物般融化,变成数十根骨刺扎入她脊椎!

  马丽丽发出撕心裂肺的龙吟,全身鳞片倒竖,背后凸起的骨节逐渐延伸,形成一副狰狞的龙骨铠甲!

  原来如此...无面司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愉悦,困龙链本就是你的东西...巫妖界叛徒的遗骨...

  包文昊趁机将另半块惊堂木掷向无面司。

  木块在空中重组,爆发的金光将影子蛇头暂时击散。

  林雨晴单臂操作着武器,一发电磁脉冲弹命中持链的破界者,那段困龙链应声而落。

  接住!林雨晴将链子踢向马丽丽。

  第二段困龙链接触到马丽丽背甲的瞬间,整副龙骨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古刹的地面龟裂,无数青色骨刺从裂缝中刺出,将五个破界者钉在半空。

  剩余两个破界者惊恐地后退,却被突然实体化的月影狐咬断喉咙。

  八岐大蛇见势不妙,七个蛇头同时缩回漩涡。

  临走前,中央蛇头突然用古老龙语向马丽丽传讯:「影龙卫背叛了龙王...无面即影...你族非逃而是守...」

  马丽丽如遭雷击,龙骨铠甲随着她的情绪波动忽明忽暗。

  安倍苍真见状立即结印:月读命!

  皎洁的月光突然凝成光柱,光中隐约可见持剑巨神的虚影——正是樱桃国神话中的须佐之男。

  神影与马丽丽的龙骨产生共鸣,青色骨刺上浮现出金色纹路,逐渐稳定下来。

  快走!安倍苍真嘴角溢血,结界撑不了多久...

  林雨晴用剩余的电能启动应急传送阵。当最后一人踏入阵中时,整个清水寺轰然坍塌,八岐不甘的嘶吼久久回荡...

  传送光芒散去,四人出现在国安部的秘密机场。马丽丽背上的龙骨已隐入体内,只在脊椎处留下七枚青色骨钉印记。

  包文昊查看林雨晴发黑的左臂:需要立即截肢。

  等等...林雨晴虚弱地打开探测器,记录下八岐的能量频率了...下次...她突然瞪大眼睛看着马丽丽的后背扫描图,这些骨钉...它们在吸收核辐射?!

  马丽丽茫然地摸向背部:八岐说...我们家族不是逃亡者...

  包文昊望向东方泛白的天空,那里隐约有血色未散:先治疗。

  胡宝俊那边应该也得手了...最后的决战就要来了...

  远处,一只机械乌鸦掠过云层,电子眼中闪烁着无面司特有的幽光...

  秦岭深处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奶。

  胡宝俊拄着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在山道上。

  肩头的伤口虽然简单包扎过,但无面司留下的黑气仍在侵蚀,每走一步都像有无数细针在扎。

  身后的王胖子更惨,脸色灰白得像死人,时不时咳出带血丝的痰。

  白家庄...应该就在前面山坳...王胖子喘得像个破风箱,祖师托梦说...村口有棵歪脖子松...

  转过山崖,雾气突然散开。

  山坳里错落着几十间青瓦石屋,村口果然立着棵造型奇特的古松——树干扭曲如蟠龙,枝桠上挂满红布条。

  更奇特的是,松树下站着个穿对襟短打的精瘦老头,手里旱烟袋吧嗒吧嗒冒着青烟,像是专门在等他们。

  茅山的小胖子?老头眯眼打量,比我想的还胖些。

  王胖子一个趔趄:您...认识我?

  昨儿夜里你们祖师爷来梦里打过招呼。老头吐个烟圈,目光转向胡宝俊时突然凝住,这位...身上跟着不少东西啊。

  胡宝俊的审判之眼微微发热——老人背后隐约浮现着持剑武士的虚影。

  没等他开口,老头已经转身往村里走:跟上吧,药浴备好了。

  白家庄比想象中大得多。

  石板路两侧的房屋看似随意分布,实则暗合星象。

  路过练武场时,十几个半大孩子正在练枪,枪尖挑起的弧光整齐划一。

  最引人注目的是个扎高马尾的姑娘,一杆银枪舞得水泼不进,看到来人突然收势,枪尖正指胡宝俊咽喉前三寸。

  晓晓!老头呵斥,贵客,不懂规矩。

  姑娘撇撇嘴收枪,却仍盯着胡宝俊看:你就是爷爷说的判官后人?没等回答,她突然伸手按在胡宝俊伤口上,疼得他倒吸冷气,伤得不轻,扛得住药浴吗?

  晓晓!老头再次呵斥,带客人去东厢房。你,小胖子,跟我去取虎符。

  胡宝俊跟着姑娘穿过三道院落,每道门楣上都刻着不同的兽纹。

  东厢房中央摆着个柏木浴桶,里面墨绿色的药汁正咕嘟冒泡,气味辛辣中带着奇异的甜香。

  脱衣服。白晓晓抱臂站在门口,别磨蹭,这药时辰过了就废了。

  胡宝俊尴尬地咳嗽:姑娘能否...

  医者父母心。白晓晓翻个白眼,再说你迟早是我丈夫,害羞什么?

  什么?!胡宝俊差点栽进浴桶。

  白晓晓从腰间摸出块玉佩扔过来,上面刻着白胡永契四个古字:爷爷昨晚就刻好了。我们白家女子世代带煞,需嫁断案人才能平安。你是三百年来第一个符合条件的。

  胡宝俊正不知如何接话,王胖子捧着个锦盒大呼小叫地冲进来:老胡!你猜怎么着?虎符居然在...看到屋内情形立刻刹车,呃...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白晓晓哼了一声走出去,临关门丢下一句:泡够两个时辰,中途加三次热水。

  王胖子把锦盒放在矮几上,挤眉弄眼:可以啊,下个墓还顺个媳妇儿?林丫头知道吗?

  别胡说!胡宝俊打开锦盒,里面是块青铜虎符,做工粗犷,表面布满暗红色纹路,这就是三生石?

  白老爷子说,当年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怨气激活了三生石,石头自己化形成虎符找上白起。王胖子压低声音,后来白起自杀也是假的,实际是自愿成为守石人...

  门外突然传来白老爷子的咳嗽声。

  老人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碗猩红液体:喝下去再泡澡。

  那液体闻着像铁锈混着草药。

  胡宝俊一饮而尽,顿时从喉咙烧到胃里,眼前浮现奇异画面——自己穿着秦代官服,正在判决一桩奇案,堂下跪着的犯人竟长着无面司的脸...

  躺进去吧。老爷子拍拍浴桶,加料了虎符泡过的山泉水。

  药浴的痛苦远超想象。

  胡宝俊刚浸入就感觉千万根钢针扎进毛孔,尤其是肩头伤口处,黑气被药力逼出,化作小蛇形状在药汤中游窜。

  王胖子那边更夸张,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血里居然有虫卵在蠕动。

  白老爷子坐在一旁吧嗒旱烟:说说,你们对无面司知道多少?

  胡宝俊强忍疼痛,将海底城所见简要告知。

  听到七符齐聚时,老人烟杆一顿:果然要借月食破封...他突然用烟杆敲敲浴桶,晓晓,把东西拿来。

  白晓晓捧着个紫檀匣子进来,打开后里面是七枚铜钱,每枚都刻着不同星象。白家祖传的七星锁,能暂时封住黄泉眼。她看了眼胡宝俊,爷爷要我带着这个跟你们走。

  不行!老爷子突然变脸,你弟弟去!

  晓峰才十四!白晓晓银枪往地上一顿,再说虎符认的是武脉,他连枪都拿不稳!

  爷孙俩争执间,胡宝俊发现药汤颜色逐渐清澈,疼痛转为麻痒。

  更神奇的是,审判之眼自动开启,竟能看透白晓晓体内流动的气息——那是一种与马丽丽龙血相似但更暴烈的能量。

  都别争了。白老爷子最终叹气,从怀中取出块龟甲,占一卦吧。

  龟甲在炭火上烤出裂纹,老人凝视片刻,突然盯着胡宝俊:你身上有姻缘线,两头都牵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门外,林姑娘知道白家的事吗?

  胡宝俊差点滑进浴桶:您怎么知道...

  三生石前身是月老的法器。老爷子突然笑了,这样,婚约先立着,等劫难过去再说。他转向孙女,你跟着去,但虎符让晓峰带着。

  白晓晓不情不愿地应了。

  王胖子突然从浴桶里举手:老爷子,我能再要碗那个红药汤吗?

  夜深人静时,胡宝俊独自在客房调息。

  审判之眼恢复得比预期好,甚至能看清院中枣树年轮里的灵气流动。

  轻响传来,白晓晓翻窗而入,银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别紧张。她盘腿坐在窗台上,来告诉你些事。

  原来白家女子世代带有七杀命格,若不与司法相关者结合,多半早夭。

  白晓晓的母亲就是因父亲去世后改嫁农夫,结果难产而死。

  爷爷看重你,是因为你身上有判官骨

  她突然用枪尖轻点胡宝俊眉心,但我不信命。帮你是因为天下大义,婚事等活下来再说。

  胡宝俊正不知如何回应,院墙外突然传来林雨晴的声音:胡宝俊!你们在这吗?

  月光下,林雨晴风尘仆仆地站在院门外,身后是坐着轮椅的包文昊和脸色苍白的马丽丽。

  更令人震惊的是,马丽丽怀中抱着个襁褓,里面传出婴儿啼哭...

  白晓晓的银枪当啷掉在地上:你...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胡宝俊眼前一黑,差点从窗户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