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童心理阴影-《生死簿这次换我来划》

  渡缘斋的大厅里,胡宝俊异常沉默。

  王胖子几次想开口询问,都被他眼神制止。

  直到确认渡缘斋周围没有可疑人物,胡宝俊带着王胖子来到店铺地下室,胡宝俊才开启隔音结界,将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卧槽!王胖子直接跳了起来,那小伍...不,伍家明他爹是导弹专家?福利院刘主任的老婆是间谍?钱有财也是他们一伙的?

  胡宝俊取出古镜,镜面上还残留着小伍记忆中的画面:不止如此,根据小伍的血脉回溯,高丽狐是半岛某国在华东地区的情报网代号,他们已经渗透到多个关键领域。

  王胖子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钱有财不是无面司的人吗?难道无面司和境外...

  恐怕正是如此。胡宝俊眼神阴郁,无面司需要现代科技打开阴阳两界的永久通道,而境外势力想获取军事机密。各取所需,狼狈为奸。

  王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茅山玉佩在胸前发烫:这...这已经超出我们渡魂师的业务范围了吧?要不要报警?

  普通警察处理不了。胡宝俊取出判官笔,在空中画出复杂的符文,我需要联系国家的特殊事务处理联络处。

  符文组成一个奇特的图案,隐约是条龙的形状。

  图案完成后,胡宝俊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龙眼处。

  刹那间,整个地下室弥漫着檀香气息,一个虚幻的老者身影出现在半空中。

  阴阳两界交汇处?你是何人?因何事惊动?老者的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胡宝俊简要汇报了发现,特别强调了高丽狐与无面司的可能联系。

  老者影像波动了几下,似乎在与什么人交流。

  片刻后,老者似是确认了什么,顿了顿老者回复:此事涉及国家安全,相关部门会进行处理。伍家明的信息将被转交给可靠之人,你们需立即清除相关记忆。

  清除记忆?王胖子惊呼,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老者严肃道:这是为你们安全着想。高丽狐有追踪记忆的能力,一旦他们察觉你们知情...

  胡宝俊知道最近已经引起有关部门的关注,他们对自己的调查远不及表面看到的。

  我明白了。胡宝俊打断道,但请保留我们对无面司与境外势力勾结的警惕性,这对后续工作很有必要。

  老者点头:可以。现在请看着我的眼睛...

  一阵强光闪过,胡宝俊和王胖子同时感到脑海中有块记忆被轻柔地包裹起来,存入某个难以触及的角落。当两人回过神时,老者的影像已经消散,只留下一张字条:「小伍之事已妥善处理,勿念。」

  王胖子茫然地眨眨眼:老胡,我们刚才在讨论什么来着?

  胡宝俊揉了揉太阳穴:小伍的白事后续...对了,明天得去趟福利院,把刘主任贪污的事告诉徐院长。

  哦对!王胖子义愤填膺,不过话说回来,小伍这孩子真可怜,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世...

  胡宝俊眼神闪烁了一下——虽然老者使用了消除记忆的手段。

  可作为轮回秩序的建设者怎么可能简单就会被消除记忆呢,但他晓得记得小伍的身世似乎牵扯重大。

  一种职业本能告诉他,有些秘密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胡宝俊收起法器,小伍虽然命短,但走得安心,这就够了。

  当晚,京城某军区大院。

  一位白发将军看完加密文件后,默默走到窗前敬了个军礼。

  月光下,他手中那张泛黄的照片里,五岁的伍家明穿着小军装笑得灿烂。

  孩子,爷爷对不起你...老将军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为了国家...值得。

  与此同时,某高档公寓内。

  金丝眼镜男放下电话,脸色阴沉:废物!伍家的线索又断了!他转向阴影处,去查查最近接触过那个小杂种的人,特别是...做白事的。

  角落里,一个没有五官的黑影缓缓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朱晓童的指尖抠进床单,布料撕裂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又来了。

  那种潮湿的、带着铁锈味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抚摸她的皮肤。

  她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知道这里是安全的家,可身体依然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有一部分灵魂永远留在了那个缅北的医疗室里,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听着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

  不要注射...求求你...朱晓童在睡梦中呜咽,右手无意识地抓挠左臂内侧,那里有一个已经结痂的针孔。

  窗外,夏末的蟋蟀鸣叫突然变成了缅北雨林的蛙声。

  在梦与醒的边界线上,朱晓童看见赵世诚医生的金丝眼镜反射着无影灯的光,针管里的透明液体晃动着死亡的泡沫。

  哥——!她尖叫着惊醒,汗水浸透了睡衣。

  床头灯立刻亮起。

  母亲王秀兰憔悴的脸出现在门口,眼下挂着两个深青色的眼袋。

  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了。

  童童,妈妈在这儿...王秀兰坐到床边,用温水浸湿的毛巾擦拭女儿额头的冷汗。

  她刻意避开女儿手腕上那些已经结痂的勒痕——那是皮带束缚留下的印记。

  朱晓童急促地喘息,瞳孔扩散得很大。她死死抓住母亲的手腕:他...他刚才就在这里...那个医生...

  没有医生,宝贝。王秀兰声音发颤,你在自己房间里,很安全。哥哥在外面守着呢。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客厅传来朱战辉刻意加重的脚步声。

  自从妹妹被救回,这位前特种兵就再没睡过整觉,每晚持枪在客厅巡逻,连只蟑螂都别想溜进朱晓童的房间。

  朱晓童慢慢松开母亲的手,低头看着自己不受控制颤抖的指尖。

  她记得在缅北时,那个光头曾大笑着把电击器按在她手上:抖得越厉害,电流越带劲!

  喝点热牛奶好吗?王秀兰轻声问,却在转身时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

  她记得女儿从前最讨厌牛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