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余孽肃清-《生死簿这次换我来划》

  重锏高高举起,猩红的血煞之气混合着残存的裁决雷光缠绕锏身,对着那道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地脉裂缝,狠狠砸下!

  轰隆——!!!!

  重锏裹挟万钧之力砸在裂缝边缘!冥铁地砖如同豆腐般炸裂!

  污血混合碎石冲天而起!裁决雷光与血煞之气疯狂灌入裂缝深处!

  裂缝中传来一声沉闷痛苦的嘶鸣,残留的无面司力量被强行摧毁!

  “桀桀桀桀…愚蠢的蝼蚁…”

  一个扭曲、尖利、带着无尽怨毒与嘲弄的意念波动,猛地从即将弥合的地脉裂缝深处钻出!

  无面特使残留的印记如同回光返照的毒蛇,发出最后的诅咒:

  “挣扎吧…嘶吼吧…轮回基石已损!法度根基动摇!尔等今日所为,不过是延缓了终末的丧钟!”

  “混沌终将降临!待母巢苏醒,吞噬万界!尔等连同这腐朽的阴司,都将化为吾主降临的——血食祭品!!”

  “九幽之下…吾等…待尔魂飞魄散——!!!”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印记猛地爆开!

  化作一团粘稠翻滚着扭曲符文的污秽黑雾扑向张正!

  “滚——!!!”

  张正怒吼!重锏横扫!血煞雷光爆发!瞬间将黑雾绞碎湮灭!

  嗤——!

  地脉裂缝在狂暴能量冲击下迅速弥合、收拢,最终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片焦臭破碎的地面!

  “操!”

  张正重重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杀意沸腾!

  他猛地转身,重锏指向下方混乱溃逃的污秽潮水,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老板有令!包阎罗有令!阴司法度——不容亵渎!叛者——当诛!!”

  “给老子——杀!!”

  “肃清余孽!一个不留——!!!”

  “杀——!!!” 白晓晓长身而起!枪尖直指溃军!清冷的声音带着铁血杀伐!

  “杀——!!!” 残存的僧兵、古曼童、祖灵巫者、秦魂阴兵、战车驾驶员们爆发出震天怒吼!

  如同挣脱锁链的猛虎,带着滔天恨意与劫后余生的狂暴,从法台高地俯冲而下,杀入溃逃的叛军之中!

  复仇的屠戮!开始了!

  僧兵挥舞着断裂的降魔杵,疯狂砸碎溃兵的魂核!

  古曼童化作磷火风暴,撕咬着溃散的魂体!

  祖灵巫者释放出致命的毒瘴与诅咒,成片收割!

  秦魂阴兵长枪如林,冷酷地刺穿每一个挡路的鬼卒!

  战车驾驶员驾驶着仅存的几辆还能动的战车残骸,引擎发出垂死的咆哮,车轮碾过尸骸,骨弩射出最后的破煞纸矛!

  没有怜悯!没有俘虏!只有最残酷的清洗!

  这是对叛乱的清算!是对袍泽血仇的偿还!更是对阴司法度威严的重新宣告!

  污血再次染红大地!魂体崩灭的尖啸此起彼伏!

  整个判官殿外围区域,彻底沦为血腥的屠宰场!

  溃散的叛军如同被投入绞肉机的枯草,成片倒下,魂飞魄散!

  混乱的尖啸迅速被复仇的怒吼和杀戮的轰鸣取代!

  肃清!彻底的肃清!

  肃杀的寒风卷过判官殿废墟,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焦糊与魂力湮灭后的死寂。

  污秽黑云终于被彻底驱散,露出冥界那永恒不变的、灰蒙蒙的、死气沉沉的天空。

  微弱的秩序金光从破损殿宇的缝隙中艰难透下,却如同杯水车薪,丝毫驱散不了这片战场弥漫的绝望与沉重。

  胜利的代价,惨烈到令人窒息。

  单方面的屠杀已然结束。

  残存的叛军鬼卒被彻底剿灭,魂飞魄散,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高地下方那片尸山血海被简单清理,堆积在远处,形成一座座散发着恶臭、蒸腾着黑气的污秽小山丘。

  空气中残留的怨念与诅咒,在审判系统残留的法则之力与白晓晓龙息的双重压制下,如同被强行按入水底的恶鬼,暂时蛰伏,却依旧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阴冷。

  然而,眼前的景象比战场更加触目惊心。

  判官殿,这座象征着阴司法度核心的宏伟殿堂,此刻已沦为一片巨大的废墟。

  主体建筑坍塌了大半,粗壮的冥骨梁柱如同巨人的断臂,扭曲折断,倾覆在地,压垮了大片殿墙。

  曾经精美绝伦、铭刻着阴司律令的浮雕壁画,被污血浸透、被火焰熏烤得焦黑一片,面目全非。

  象征威严的獬豸雕像碎裂一地,残存的头颅上,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无声控诉。

  而最核心的伤疤,是那座象征着审判权柄的判官法台!它彻底崩毁了!

  巨大的、由坚硬冥铁打造的台面碎裂成数十块不规则的碎片,散落在废墟各处,边缘流淌着尚未凝固的、如同沥青般粘稠的污秽黑血。

  台基下方,一个深不见底、直径超过十丈、边缘不断渗出粘稠黑液的巨大坑洞,如同被挖去了心脏的伤口,狰狞地暴露在空气中!

  坑洞深处,翻滚着令人心悸的法则紊乱波动,空间都仿佛在微微扭曲——那里,就是被污秽侵蚀、险些被摧毁的“轮回基石雏形”所在!

  基石本身虽未被彻底湮灭,但透过那翻滚的黑液,隐约可见其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黑色裂痕,原本温润流转的秩序光芒黯淡得近乎熄灭,陷入了最深沉的、死寂般的沉寂。

  根基已损!伤及本源!

  残存的战士们,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沉默地清理着战场。

  他们收敛着袍泽的残魂碎片,动作机械而麻木。

  每个人的脸上都刻满了极致的疲惫、深可见骨的伤痛,以及一种劫后余生却看不到希望的麻木。

  那些曾经威风凛凛的灵枢战车,此刻化作一堆堆燃烧殆尽的、扭曲变形的废铁,散落在废墟各处,如同巨兽的骸骨。

  阴兵十不存一,秦魂残部只剩下寥寥数人,东南亚军团也损失过半,人人带伤,魂体不稳。

  张正拄着那柄崩刃的重锏,站在法台废墟边缘,肥胖的身躯微微佝偻,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垮。

  他脸上横肉紧绷,眼神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海,死死盯着那个渗出黑液的巨大坑洞。

  白晓晓守在包文昊身边,持续输出着微薄的龙息之力,温养着他那微弱到极致的魂火,同时分心压制着白晓峰断臂处蠢蠢欲动的黑气。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虚弱得如同游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显然消耗巨大,已是强弩之末。

  “带上来!”

  张正沙哑冰冷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摩擦,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