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泉室取木-《宁尊仙途》

  宁不凡飞出寒骊台,指尖立刻摸出一枚泛着淡青灵光的玉简——这是他之前从寒骊台外的机关中所得,上面不仅标注着虚天塔中密室的方位,还详细记录了第五层机关傀儡的分布。他展开血色披风,遁速提到极致,很快便飞入虚天塔第五层的青石通道。

  通道内光线昏暗,石壁上布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气息。按照玉简所示,宁不凡贴着左侧石壁飞行,刻意避开地面刻有暗纹的区域——那里藏着能触发元婴期机关傀儡的禁制。果然,刚飞过第三个拐角,便听到右侧通道传来“咔哒”的机械转动声,一尊丈许高的青铜傀儡从石壁中弹出,手中巨斧带着破风的锐响劈向空处,若是稍有不慎,恐怕就要被一斧劈成两半。

  宁不凡屏住呼吸,借着血色披风的隐匿效果,在傀儡的盲区中灵活穿梭。遇到需要绕路的傀儡集群,他便按照玉简标注的“安全暗径”,从石壁通道中飞过,一路左绕右拐,避开所有傀儡的感知范围。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飞到了第五层的西南角落。

  眼前竟是一处看似普通的死胡同,地面堆满碎石,石壁上布满蛛网,连神识探进去都只感应到坚硬的岩石,毫无异常。宁不凡却不慌不忙,按照玉简最后的提示,伸出手朝着石壁按去——指尖刚触碰到冰冷的岩石,便感受到一阵细微的涟漪,手掌竟直接穿过石壁,没有遇到丝毫阻碍。

  他深吸一口气,全身径直穿过石壁,眼前瞬间亮了起来——这是一间四方密室,石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密室中央,一座圆形传送法阵静静躺在地上,阵纹中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宁不凡踏上传送法阵,指尖掐诀注入灵力,阵纹瞬间亮起,淡蓝色的灵光包裹住他的身体。下一瞬,眼前光影变幻,他已被传送到另一处更为宽敞的密室之中。

  刚站稳脚跟,便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水汽与异香。密室中央,一方圆形水池泛着粼粼波光,池水清澈见底,白色雾气从水面袅袅升起,模糊了视线。更让宁不凡意外的是,雾气中传来“哗啦”的水声,还夹杂着女子舒畅的轻吟,那声音柔婉动听,带着几分慵懒,显然有人正在池中沐浴。

  宁不凡刚穿过石壁,温热的水汽便裹着清雅的异香扑面而来,白色雾霭如轻纱般缭绕在池边,将四方密室衬得愈发朦胧。他循着水声望去,只见圆池中央,一道纤细身影正半浸在水中,墨色长发如海藻般散落在肩头,几缕湿发贴在雪白的脖颈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水雾稍散,女子的身姿渐渐清晰——她侧身对着池边,双臂微屈,白皙的手正轻拨池水,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坠入池中溅起细碎的涟漪。裸露的肩头圆润如玉,泛着水光,往下是线条柔美的锁骨,再往下,便是被长发半掩的酥胸,雪白的肌肤在水雾与灯光的映衬下,透着近乎透明的莹润,乳尖那抹淡粉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腰腹处的肌肤更是细腻紧致,腰线收得恰到好处,再往下,便隐入清澈的池水中,只余水中倒影晃动,引人遐想。

  宁不凡看得微怔,还未及细赏,那女子似是感应到陌生气息,身子猛地一僵,随即缓缓侧过头来。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从她唇间溢出,元瑶慌忙蹲下身,将大半身子埋入水中,只露出脑袋和肩膀,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上,遮住了她大半表情,却遮不住眼底的羞怯与无措。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转身的瞬间,宁不凡的目光定然扫过了她的肩头、她被长发半掩的胸口,那些平日里连自己都甚少外露的私密春光,竟全都落入了他眼中!

  羞耻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元瑶的脸颊烫得能煮熟鸡蛋,她咬着下唇,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快转身!”明明往日应对敌人时机智果敢,可此刻被人撞破沐浴春光,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反驳的话都说得断断续续,活像个受惊的小姑娘。

  宁不凡也有些尴尬,急忙转过身,指尖却凝出一团火球,反手掷向身后的传送圆台。“轰隆”一声,圆台碎裂成石屑,彻底断绝了外人闯入的可能。元瑶听到声响,惊讶地抬头:“那传送阵明明早已废弃无用,你……”话未说完,却见宁不凡竟又转了回来,顿时又羞又恼:“你怎么又转过来了?!”

  “望元道友见谅。”宁不凡坦然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坦诚,“韩某虽非什么谦谦君子,但行事一向坦荡,欣赏美色时亦不例外。”说着,他竟还朝池边走近两步,蹲下身观察池水:“不过元道友放心,这暗室之内,韩某绝不会对你有轻薄之举。”

  “你还说!”元瑶见他越靠越近,胸口起伏不定,“你要做什么?喂!别过来!”

  “韩某这几日在这虚天殿奔波死斗,身上早已沾满血污,正好借这池水清洗一番。”宁不凡目光落在泛着灵光的池水上,语气带着几分认真,“何况这是灵眼之泉,不仅能舒缓身心,更能滋养灵力、稳固修为,甚是难得。”

  听闻此言时,元瑶心中的羞怯才稍稍压下几分。反正该看的都被看了,再遮遮掩掩反倒显得矫情,何况眼前人还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宁不凡。她定了定神,索性抬手拨开脸颊的湿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故作镇定的调侃,可指尖微微蜷缩的小动作,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只见她一手遮胸,侧着身子看向宁不凡,语气带着调侃:“韩道友说了这么多不愿转身,莫非是还没看够小女子这身姿?”说话间,她还眼波流转,对着宁不凡眨了眨眼,媚态尽显。

  宁不凡顺着她的目光扫去,却在她身后的泉口处停下——灵眼之泉的泉眼下方,放着一只碧绿小瓶,正稳稳接着泉口滴落的乳白灵液,那灵液泛着浓郁的灵气,赫然是万年灵液!他心中一动:灵池一会可泡,万年灵液却是能多接一滴是一滴,得先办正事。

  想到这里,宁不凡起身走向泉口:“元道友自便,韩某另有要事,稍后再来泡浴。”

  元瑶顺着他的方向一看,顿时明白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缓缓从水中站起,一手仍遮着胸口,雪白的腰腹与修长的双腿在水中若隐若现:“哼,小女子还真以为韩道友贪恋美色,原来还是个懂取舍的。”她语气轻缓,带着几分慵懒,“元瑶身受道友大恩,区区皮囊被看了去,又有何妨?”

  宁不凡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元瑶半身浸在水中,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在光线下泛着珠光,比刚才更多了几分风情。他心中暗笑:既然如此,那这“出水芙蓉”的美景,倒要好好欣赏一番。

  元瑶见他真的驻足凝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一手遮胸,一手轻轻拨动池水,语气带着戏谑:“小女子不过随口一说,道友还真当真了?不过韩兄若是不介意,元瑶可要起身穿衣了。”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将一捧池水朝宁不凡泼去!

  宁不凡早有防备,周身瞬间泛起一层灵光护罩,水珠撞在护罩上四散开来,他身形纹丝不动,目光依旧落在元瑶身上。

  当宁不凡驻足凝视,她深吸一口气,索性不再遮掩——足尖在池底轻轻一点,身形如受惊的白鹭般跃出水面。空中的瞬间,她下意识地用灵力卷起一缕水花,挡在小腹前方,可雪白的双腿、纤细的腰肢、还有那被水珠浸润得愈发莹润的肌肤,还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宁不凡眼前。长发在空中散开,如墨色的帘幕,却偏偏遮不住她胸前的春光,反倒让那抹雪白和樱红在黑发的映衬下,更显夺目。

  元瑶能清晰地感觉到,宁不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坦荡却带着热度,让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可她没有躲闪,反而挺直了脊背——反正早已被看光,不如遂了他的意,也全了这份恩情。她在空中微微转身,恰好避开了最私密的角度,随即轻盈落地,赤着脚踩在冰凉的石面上,却像是踩在云端般,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慌乱。

  不等宁不凡开口,她抬手一招,地上的红色长裙便如流水般飞来,裹住她的身躯。手指慌乱地系着裙带,指尖却总也不听使唤,好几次都系错了位置。直到裙摆垂落,遮住了所有春光,她才长长舒了口气,可转头对上宁不凡的目光时,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根,慌忙低下头,将手中的碧绿小瓶放入腰间袋中。

  元瑶系好红裙,指尖轻轻抚平裙摆的褶皱,心中的羞怯渐渐褪去,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她抬眼看向缓步走来的宁不凡,眉梢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探究:“韩兄不是与那些元婴老怪一同登上内殿五层了吗?怎会独自出现在这里?”

  宁不凡走到池边,目光扫过泉口滴落的灵乳,语气半真半假:“在下与前辈们走散,误触了一处禁制,才被传送到这里。”他转头看向元瑶,眼底带着一丝审视,“倒是元道友,此处可是你此行虚天殿要找的密室?”

  “这密室本是内殿的夹层,而韩道友刚才所用的传送阵,小女子之前都检查过明明是废弃的……”元瑶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可话未说完,却见宁不凡转身走向角落的石门,她心头一紧,立刻飞身上前,张开双臂挡在石门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韩道友!你要做甚?!”

  宁不凡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石门上泛着微光的禁制纹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元道友,难不成这石门之后,就是你要找的宝物?”

  “里面的宝物是我先发现的!”元瑶下意识反驳,可话到嘴边又顿住,语气软了下来,“韩道友误会了,小女子并非要独占,只是……”

  “元道友不必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宁不凡打断她的话,目光扫过禁制,“这石门上的禁制完好无损,看来元道友也被其困住了,不然早就带着宝物离开了,不是吗?”

  元瑶脸色微变,随即坦然承认:“元瑶确实一时无法破开这禁制。若是韩兄愿意施以援手,咱们联手,定能事半功倍。”她向前一步,眼神诚恳,“小女子斗胆,想与韩兄合作。”

  “但说无妨。”宁不凡抱臂而立,静待她的条件。

  “若是韩兄愿意放弃这石门后的宝物,助我破除禁制,”元瑶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只碧绿小瓶,指尖捏着瓶身轻轻晃动,“小女子愿将收集的万年灵乳相赠——就是刚才韩兄看到的瓶中之物。不知韩兄意下如何?”

  “元道友此言差矣。”宁不凡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玉瓶,走到泉口下方,将玉瓶稳稳放好,乳白色的灵乳滴入瓶中,发出清脆的“滴答”声,“这万年灵乳,在下自己也能接取,不劳烦元道友破费。况且,这石门禁制绝非一时半刻能破解,若是中途有其他修士闯入……”

  元瑶一听,顿时慌了。她知道宁不凡的修为与斗法手段远胜自己,若是他不愿合作,自己根本拿不到石门后的东西。她急忙上前一步,对着宁不凡拱手躬身,语气带着几分恳求:“还请韩兄信我!石门内的东西对道友所修功法并无大用,对元瑶却是至关重要——此行来虚天殿,就是为了它!还请韩兄成全!”说着,她便要屈身大拜。

  宁不凡见状,连忙伸手托住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他又迅速收回手,转身看向泉口的玉瓶,掩饰着心头的尴尬:“元姑娘不必多礼。其实,石门后的东西,在下也略知一二——是一截养魂木吧?”

  “哼!韩兄还真是心思缜密。”元瑶轻哼一声,脸上却露出释然之色,索性坦诚相告,“门后的确是养魂木,但小女子看中的不是它滋养元神的功效,而是它能寄居残魂、保神智不散的作用。”

  宁不凡心中了然——元瑶定是要寻至阴之地,用养魂木施展秘术。他缓缓走向元瑶,脚步不急不缓。元瑶脸色微变,下意识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石门。宁不凡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石门上,将她困在臂弯之间,语气轻柔:“放心,元姑娘。韩某只要养魂木根部的少许木屑即可。”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元瑶脸颊瞬间爆红,心跳如鼓,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韩兄,只要根部……”她话未说完,见宁不凡退开数步,目光落在泉口的玉瓶上,才稍稍平复心绪,“真若如此,那便依你。”

  “当然。”宁不凡回头看她,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元姑娘适才答应赠予的万年灵乳,在下也是会一并收下了。”

  “哼!韩兄真是好算计,这也要那也要,何不连小女子一并收下?”元瑶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娇嗔,挺了挺高耸颇有弹性的酥胸,眼底却没有真的恼怒。

  “这话说得……”宁不凡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

  “罢了。”元瑶轻叹一声,“养魂木本就不是短时间能培育成型的,少许根部木屑也不影响大局。既然韩兄开口,我怎好拒绝?应下便是。”

  “既如此,还请元姑娘将万年灵乳交予在下,你我即刻联手破阵。”宁不凡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深意——他需先拿到灵乳,才放心与她合作。

  “好,韩兄当真谨慎。”元瑶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储物袋中取出碧绿小瓶,递到宁不凡面前,“给。”

  宁不凡接过小瓶,打开瓶口闻了闻,确认是万年灵乳,才收入储物袋中,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多谢元姑娘。这石门禁制,你我联手,不出三日便可破除。”

  元瑶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声道:“韩兄行事滴水不漏,这般谨慎与手段,真是元瑶平生未见,令人敬服。”

  密室石壁上的夜明珠依旧散发着柔和白光,石门上的上古禁制已显露出松动迹象——宁不凡指尖凝出的木属性灵力如柔韧藤蔓,缠绕着阵纹缓慢渗透,每一次注入都让禁制的淡蓝光晕黯淡一分;元瑶则以天阴之体催动阴寒灵力,小心翼翼牵引阵眼,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脸色也比昨日苍白了几分,显然法力消耗已近临界。

  “先歇一歇。”宁不凡率先收力,木灵气在指尖悄然消散,目光扫过元瑶微微颤抖的手腕,语气平淡却藏着考量,“你法力损耗过甚,强行支撑只会伤及经脉。禁制已有松动,恢复后再动手更稳妥。”

  元瑶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阴寒灵力收回时,抬手揉了揉酸胀的肩颈,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确实撑不住了……多谢韩兄提醒。”话音刚落,她抬眼看向宁不凡,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韩兄说要休憩,莫不是想再泡一泡这灵眼之泉?先前在池边,韩兄可是把小女子瞧了个仔细,如今换元瑶欣赏韩兄身姿,总不算过分吧?”

  宁不凡闻言,坦然一笑,不见半分扭捏。他迈步走向池边,抬手解开外袍系带,动作从容利落。指尖划过腰带时,一缕淡绿色木灵气悄然涌出,在叠放的衣物周围布下一层轻薄防护,随后褪去内衫,露出线条流畅的肩背与紧实的腰腹,缓缓步入灵泉中。

  灵泉的温热瞬间包裹全身,驱散了半日破阵的疲惫,宁不凡靠在池边岩石上,指尖轻轻拨弄着泛着灵光的池水,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密室四周:“这灵泉滋养之力醇厚,元姑娘不妨也一起,恢复得快些,下午破阵能省些力气。”他要养魂木根部小节,原是为日后温养本命法宝做准备,此刻却只字不提,只当是顺手为之的小事。

  元瑶看着他坦然的模样,脸颊“唰”地红透,却也不再犹豫——昨日沐浴时早已被他看尽,此刻矫情反倒多余。她走到池边,指尖轻解红裙系带,裙摆滑落的瞬间,下意识拢了拢墨色长发遮住肩头,动作里藏着女儿家的羞怯。踏入灵泉后,温热泉水漫过腰腹,她刻意与宁不凡保持三尺距离,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似是在斟酌着什么。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灵泉的水声潺潺回荡在密室中。元瑶偷偷抬眼,见宁不凡闭目靠在岩石上,侧脸线条在夜明珠柔光下柔和了许多,往日斗法时的锐利尽数褪去。想到自己为救师姐妍丽,寻遍乱星海才得知虚天殿有养魂木,如今虽距目标一步之遥,可后续安置残魂还需借助特殊之地,她心头渐渐泛起忐忑,嘴唇动了动,却又暂时将话咽了回去。

  宁不凡似是察觉到她的局促,缓缓睁眼,目光落在她紧抿的唇上,语气带着几分随意:“有话不妨直说。”

  元瑶被他看穿心思,脸颊更红,手指绞着衣角,声音轻了几分:“韩兄……日后……若元瑶安置师姐残魂时,遇到躲不开的难处,不知韩兄能否……”话未说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怕显得自己得寸进尺。

  宁不凡闻言,淡淡点头:“若届时韩某恰巧遇上并能够帮上,自无不可。”他性子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