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雪夜罚跪诛奸佞 帝指孔府起狂澜-《天启:朕登基后,东林党麻了》

  运河岸边,风雪肆虐。

  风雪越刮越猛,雪粒如刀,刮在脸上生疼。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孔闻謤等人头上、肩上。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便被堆成了“雪人儿”。

  东厂番役踩着积雪上前,粗粝的手按住他们的后颈。

  “噗通”几声,几人被按得双膝砸在冻硬的雪地上,骨头都快磕裂了。

  单薄的儒衫早被风雪打透,寒风往骨头缝里钻,冻得他们浑身发抖,牙齿“咯咯”打颤。

  “费大人!”孔闻謤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梗着脖子摆架子。

  “我们是朝廷举人,是圣人后裔!”

  “怎能如此折辱?传出去不怕天下士子寒心?”

  费瀚冷笑一声,抬脚重重踩在他的后背上。

  “咔嚓”一声,孔闻謤的脸被按进雪堆,口鼻塞满雪沫,呛得直咳嗽。

  “圣人后裔?”费瀚的声音裹着风雪,冷得刺骨。

  “皇爷说了,诋毁君王、非议新政的,就是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没资格谈身份!”

  远处的纤夫们裹紧破单衣,远远围观。

  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举子们跪在雪地里像狗一样,眼神里满是复杂。

  有解气,更有对皇权的敬畏。

  一个老纤夫往冻裂的手心里哈着气,低声对身边人说:“前几日他们还搂着美人喝酒,看我们拉纤慢了就打。”

  他瞥了眼雪地里的孔闻謤,嘴角勾起一抹解气的笑。

  “现在终于遭报应了!”

  孔闻謤耳朵尖,隐约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可后颈被番役死死按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雪沫子往嘴里灌。

  黄道周、湛嘉晟等人早没了往日的清高,缩着脖子弓着背,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只求快点结束这场屈辱。

  “都给我老实点!”费瀚抽出腰间佩刀,刀鞘砸在孔闻謤背上。

  “皇爷有旨,让你们在这雪地里好好反省!”

  他顿了顿,字字狠戾。

  “等会儿,就宣判你们的死罪!”

  “死罪”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炸在几人头顶。

  孔闻謤浑身一僵,雪沫子呛进肺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几句私下议论,皇帝真敢杀他?

  半个时辰后,风雪稍减,天边透出一丝惨白。

  费瀚走到众人面前,展开明黄圣旨,鎏金的字在雪地里闪着冷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他的声音洪亮,震得雪粉从枝头掉落。

  “孔闻謤、黄道周、湛嘉晟等举子,身受国恩,不思报效!”

  “私下诋毁君王、非议新政,妄图动摇国本,罪大恶极!”

  “判 —— 斩立决!以儆效尤!钦此!”

  “不可能!这是矫诏!”孔闻謤猛地挣脱番役的手,疯了似的嘶吼。

  “我是衍圣公后人!陛下怎会杀我?”

  “一定是你伪造圣旨!我要面见陛下!”

  “伪造圣旨?”费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拍了拍手。

  “带上来!”

  人群分开一条道,一个穿青布家仆服饰的青年走了出来。

  眉眼清秀,正是孔闻謤最信任的家仆锄药,本名李桂。

  “小主人,别再挣扎了。”李桂面无表情,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

  “你私下说的‘流民皆该饿死’‘新政亡国’,还有和黄道周等人密谋联络东林党反对陛下的密信。”

  他举起那些纸,声音洪亮得让所有人都听见。

  “我都一一记录下来,交给了东厂!这些都是铁证,你抵赖不掉!”

  孔闻謤看着李桂,眼睛瞪得通红,血丝爬满眼白。

  “你……你竟然是东厂的卧底?”

  “我待你不薄,给你衣穿给你饭吃,你为何要背叛我?”

  “待我不薄?”李桂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去年冬天,你让我父亲当纤夫拉你的画舫!”

  他指着运河冰面,声音里满是恨意。

  “他累得倒在冰上,你连一口热水都不给,眼睁睁看着他冻死!”

  “我求你给口薄棺,你说‘流民的命贱,扔去乱葬岗就行’——这叫待我不薄?”

  李桂转向围观的纤夫,高声道:“陛下推行新政,让我们流民有饭吃、有活干、有棉袄穿!”

  他指着孔闻謤。

  “而你们这些举子,只知享乐,欺压百姓!这样的主人,背叛了又如何?”

  黄道周等人彻底瘫了。

  湛嘉晟坐在雪地里,双手插进积雪,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费瀚上前一步,绣春刀出鞘半寸,寒光映着雪色。

  “还有什么话说?受死吧!”

  “慢着!”孔闻謤嘶吼着扑上前,却被番役一脚踹翻。

  “我是举人!有功名在身!朝廷有律法!要三法司会审!”

  “律法?”费瀚哈哈大笑,笑声在风雪中回荡。

  “在陛下的皇权面前,你们的功名、律法,都是狗屁!”

  “皇爷特批!对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无需会审,当场格杀!”

  “动手!”

  东厂番役们立刻拔出绣春刀,刀光如雪,朝着孔闻謤等人砍去。

  “朱由校!你不得好死!”孔闻謤临死前发出凄厉的嘶吼,声音穿透风雪。

  回应他的,只有刀刃划破皮肉的“噗嗤”声。

  鲜血溅在洁白的雪地上,像一朵朵妖异的红梅,刚绽放就被飘落的大雪覆盖。

  黄道周、湛嘉晟等人也没能幸免,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甘。

  费瀚看着地上渐渐冰冷的尸体,冷冷下令。

  “把他们的人头割下来!”

  “悬挂在运河两岸的了望塔顶,让所有百姓都看看 —— 非议新政、诋毁君王的下场!”

  京城乾清宫,暖阁里炭火正旺,却驱不散朱由校周身的寒意。

  魏忠贤捧着李桂提供的密信,躬身汇报。

  “皇爷,孔闻謤等人已被当场斩首,人头悬挂示众。”

  “运河两岸的百姓都拍手称快,说皇爷为民除害!”

  顿了顿,又道:“李桂立了大功,要不要赏赐他?”

  朱由校翻看着密信,指尖划过“联络东林党”几个字,眼神冰冷。

  “赏赐自然要给。”

  “封他为锦衣卫百户,负责监视江南士绅的动向,重点盯紧东林党余孽。”

  魏忠贤连忙应下:“奴婢遵旨!这就去传旨!”

  “慢着。”朱由校将密信扔在案上,墨汁溅出,染黑了“衍圣公后人”几个字。

  “孔闻謤是衍圣公后人,却如此不识好歹。”

  “看来曲阜孔府,也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魏忠贤心里一凛,躬身问:“皇爷的意思是?”

  “孔府是天下士绅的‘老祖宗’,却纵容族人诋毁新政、欺压百姓。”朱由校的声音裹着寒意。

  “若不加以约束,必成大患。”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漫天飞雪。

  “传朕旨意!让东厂珰头亲自带队,严密监视曲阜孔府!”

  “他们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吃了几顿饭、见了什么人,都要一一上报!”

  魏忠贤脸色微变:“皇爷,孔府毕竟是圣人府邸,这般监视,会不会……”

  “会不会引来非议?”朱由校冷笑一声。

  “朕连他的族人都斩了,还怕非议?”

  “若孔府有任何不老实的举动 —— 比如联络东林党、包庇乱臣贼子,立即禀报!”

  “到时候,朕要亲自去曲阜,收拾他们!”

  “奴婢遵旨!”魏忠贤不敢再劝,连忙躬身应下,转身匆匆去传令。

  朱由校看着窗外的风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清理几个举子,只是开胃小菜。

  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皇权至高无上 —— 无论是圣人后裔,还是东林党魁,敢挡新政的路,都只有死路一条。

  曲阜孔府,大成殿内烛火摇曳。

  衍圣公孔胤植捧着一封密信,手指颤抖,信纸边缘被捏得发皱。

  信上是京城传来的消息:孔闻謤雪夜被斩,人头悬于运河示众,东厂已派人监视孔府。

  “老爷,怎么办?”老管家跪在地上,声音发颤。

  “东厂的人已经到了曲阜城外,咱们……”

  孔胤植猛地将密信扔在烛火中,信纸瞬间燃烧起来,映红了他惨白的脸。

  他看着跳动的火苗,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窗外的风雪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鬼哭。

  殿内的烛火突然“噼啪”一声炸响,火星落在地上,烫穿了一块青砖。

  孔府会乖乖听话吗?

  他们会不会暗中联络江南士绅,结成同盟反抗皇权?

  东林党余孽会不会借着孔府的名头,策划更大的反扑?

  风雪中的曲阜城,像一头蛰伏的巨兽,而京城的那道目光,正死死盯着这里。

  一场席卷天下士绅的风暴,已在圣人府邸的烛火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