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清澜下山,王潇零元购-《救女主?问题不大,看我爆兵百万》

  青州府,青山派后山。

  晨雾未散,山间湿气凝成露珠,挂在竹叶尖上摇摇欲坠。

  沈清澜手持长剑,剑锋瞬间划破薄雾,但招式却比往日慢了几分。

  她手腕一抖,本该刺出的一剑竟偏了三寸,剑尖擦过青石溅起几点火星。

  又走神了......

  沈清澜收剑而立,眉头微蹙。

  只因前几日那个噩梦,像块石头一直压在心头。

  梦里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可每当她要看清那些面孔时梦境便戛然而止。

  醒来后,枕巾已被冷汗和泪水浸透。

  武者直觉向来敏锐,这梦绝非无缘无故。

  但自己从小在山上长大,没有父母亲戚,这噩梦到底指向哪里呢?

  师姐累了吧?我带了些果子来。

  清朗的男声从竹林外传来。

  沈清澜转身,看见小师弟徐子茂提着竹篮走来,篮子里堆着刚摘的山楂,红艳艳的果子上还沾着晨露。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又立刻稳住身形。

  奇怪。

  自从那场噩梦后,每次见到这位向来亲近的师弟,心底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抗拒。

  就像此刻徐子茂笑容温润如常,她却觉得那双眼眸深处藏着什么。

  谢谢师弟。她接过竹篮,指尖刻意避开触碰。

  二人坐在青石上分食野果,徐子茂偷瞄着师姐的侧脸,晨光为其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他喉结滚动心神一阵激荡,又急忙移开视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清醒点!

  圣教刚完成统一,那些老家伙们还在虎视眈眈,两年谋划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岂能因儿女私情功亏一篑?

  杂役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

  穆长老让二位半个时辰后去练武房。

  青山派议事大厅,檀香缭绕。

  掌门邱玄机端坐主位,八位长老分列两侧。

  最末席的新任长老赵衡正捧着账册,额头渗出细汗:掌门师兄,这个月门派收入下降两成。追风剑派抢了我们三条商路的镖局生意,实在......

  知道了。

  邱玄机吹开茶沫,眼皮都没抬,追风剑派掌门的女儿,上月成了月华圣地六长老的妾室。

  大厅里响起几声意味深长的。

  既然如此,给治下商户再加三成租子。邱玄机放下茶盏,瓷器碰触楠木桌面的声响让赵衡一颤。

  就说近来盗匪横行,青山派需增派人手剿匪。

  赵衡迟疑道:可近来并未听说有大股盗匪......

  邱玄机冷笑一声并未开口解释。

  坐在第三位的马长老突然咳嗽,这次也该轮到我了吧,手下的野狼帮这个月还没钱上供呢。

  满座长老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赵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盗匪就是自家圈养的帮派。

  什么剿匪,分明是找个由头刮一层油水。

  啊,不对,这叫资源优化配置。

  穆长老坐在窗边阴影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

  百余年前先辈们揭竿而起,将腐朽的前朝砸得粉碎。

  但谁能想到,那些豪杰成立的各大门派,如今倒成了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蛀虫?

  他望着窗外练武场——几个杂役弟子正扛着米袋蹒跚而行,腰带深深勒进瘦骨嶙峋的腰腹。

  可自己又能如何?

  每月五百两银子的长老供奉,早就把他也绑在了这架马车上。

  商讨结束后,穆长老心事重重的离去。

  师父。

  练武房里,沈清澜抱剑行礼,徐子茂跟在身后,目光却不时瞟向窗外——那里有只灰雀扑棱棱飞过。

  穆长老收回思绪:清澜,你近日心神不宁,不如下山游历一番。又看向徐子茂,子茂也去见识见识江湖。

  弟子遵命。沈清澜低头时一缕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眼底的复杂。

  徐子茂拱手应下,心跳却快了几分。

  这次下山,既能避开门派耳目与圣教联络,又能......他偷眼看向师姐的背影,随即狠狠掐灭这个念头。

  次日拂晓,山门石阶上凝着夜露。

  沈清澜系紧包袱,突然回头望向主峰。

  不知为何这次下山竟有种逃离牢笼的解脱感。

  师姐,走这边。徐子茂指着西面的官道,听说济州近日有庙会。

  他笑得人畜无害,袖中却藏着一张刚收到的纸条——圣教济州分坛已备妥。

  沈清澜点头,却暗自摸了摸怀中匕首。

  自从噩梦那夜起,她就养成了随身带利器的习惯。

  山风掠过林梢,掀起两人的衣角。

  一前一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就像两枚棋子,正不知不觉走向命定的棋局。

  ......

  天还在灰蒙蒙时,前朝废弃的防御工事已经热闹起来。

  王潇站在半塌的箭楼上,看着下面忙碌的人群。

  流民们搬运石块的声音、修补木栅的敲打声、挖掘壕沟的铲土声交织在一起,在荒凉的山谷中回荡。

  东面的壕沟再挖深三尺。王潇对身边的小旗官吩咐道,黑虎帮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做好准备。

  小旗官抱拳领命,转身去监督工程。

  王潇将目光转向远处的济州城,城墙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既然牙行敢出卖雇主行踪,那就别怪自己零元购了!

  半夜时分,他带着系统士兵悄然出发。

  而济州城的守卫松散得令人可笑,三帮四派把持下的城门,守夜的帮众正抱着酒坛酣睡。

  铁臂卫轻松解决了四个守卫,控制了南门。

  至于牙行的院落,比想象中还要安静。

  记住,不留活口。

  王潇的声音比夜风还冷,铁臂卫沉默地点头,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第一个发现有人闯入的是起夜的伙计,还没等他喊出声,一柄横刀已经割开了他的喉咙。

  杀戮进行得悄无声息。

  六具尸体整齐地排列在院中,王潇跨过血泊,径直走向后院的库房。

  铁锁在横刀下应声而断,推开门的瞬间,他眯起了眼睛——

  成箱的白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墙角堆满了粮食和种子。

  全部运走,还有地牢里的流民。

  运输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对于沿路上偶尔出现的人,王潇抱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

  目前己方力量还小不能轻易暴露,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倒霉。

  一队队流民被铁臂卫押送着出城,他们惊恐地看着沿途的尸体,却没人敢出声。

  王潇走在最后,仔细检查着每一个可能留下痕迹的角落。

  回到营地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又耗费了数点帝王气运,这帮流民顺利被系统判定通过。

  紧接着,三十名铁臂卫和三十名凤翎卫从帐篷中走出整齐列队。

  拜见大人!

  王潇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现在他总算有了立足的资本。

  望着初升的朝阳他愈发济州城顺眼,不纳入自己麾下治理的话,着实有点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