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要学你妈-《不准你喜欢我哥》

  “你说以沉还会来找我吗?”

  吴以白沉默会儿,才道:“如果我是他亲哥的话,不会。”

  “但我不是他亲哥。”

  吴以白适时放开简意,将客厅的灯亮起。

  “亲哥?”

  “嗯。”

  “他有一个亲生哥哥,叫吴以远。”

  “吴以远?”

  “那他......”

  “死了。”

  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拂过简意肌肤,一阵冷栗。

  “啊......怎么会......”

  “我那时候还不是他的家人,具体怎么没的,我也不知道。”

  “以远是我珍视的朋友,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没了。”

  “他的死因是吴家的禁忌。家里也将他的一切痕迹都清除了干净。”

  “连一张照片都找不到。”

  这么些年来,夏辰心一次也没有提及过她的大儿子。

  她对他爱护有加,似乎是将对大儿子的爱都倾注到了他的身上。

  气氛有些消沉。

  那以白的家人又去了哪里呢?

  既然都做了别人的儿子了,那他的家人会不会也是......

  “......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吴以白怅然。

  这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和简意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事情烦恼。

  “小意,安心睡吧。”

  “事情总有一天会慢慢变好的。”

  是啊,总会慢慢变好的。

  她去睡了吴以沉铺好的次卧,一床粉嫩的棉被和枕头。

  然而,几乎是睁着眼睛熬到了天明。

  重点是......第2天还要去兼职Npc......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简意与吴以白道别,往家中走去。

  她家就在吴以白家楼上,只需要坐电梯就到了。

  之前有几次夜不归宿的经历,老爸已经慢慢从最开始的暴跳如雷,到现在的平静如水。

  她忐忑得用钥匙打开门,想着在家里洗漱一番再去上班。

  但是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见老爸正抱着手坐在没有开灯的餐桌前,她进门后乍然看见,将她吓了一跳。

  “爸......”简意瑟缩道,清晨的凉风冻得她吸了吸鼻子。

  简辛微转头看了她一眼。

  “坐。”

  简意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缩着手,微微埋着头,眼睛低垂,看着自己的膝盖。

  “意意,爸是不是......没有讲过关于你妈妈的事?”

  简意微愣,抬眼看向老爸:“没有......”

  简辛的神情透着一股沉重,他指了指餐桌上还没有凉透的肉包和豆浆:“先吃,边吃爸爸边给你讲。”

  “嗯。”简意乖巧点头,端起豆浆喝了一口。

  “你妈妈......”简辛搓着手指:“你妈妈和我结婚后,爱上了别人。”

  “......”简意心里‘咯噔’一声,心中哀叹,天呐,为什么老爸会一大清早得给她讲这些。

  嘴里包着的豆浆一下变得不香了。

  “准确地说,你母亲性格乖巧、懂事、听话,如果没有别人撩拨,她一定不会做违背公序良俗的事情。”

  “你母亲不仅性格好,长得也很漂亮。那个男人喜欢她,经常对她示好,尽管她已经结婚。”

  简意讷讷听着,心里忐忑,不知道老爸为什么会突然给她讲起这些往事。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简辛看向简意,似乎意有所指。

  “你妈妈不是一个自爱的人。意意,你不要学她。”

  喝了一半的豆浆放在桌上,已经冷却。

  “爸爸,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简意焦急道。她觉得老爸话里意有所指。

  让她不要学妈妈不自爱?什么意思?难道在老爸眼里,她......不自爱?

  “那个孩子住在楼下,昨晚,你是和他在一起吧?”

  简辛沉痛的目光看向她。

  “你和他结婚了吗?”简辛的目光看向她的脖子。

  脖子处还留着吴以沉导致的淤青,此刻暴露在深秋的空气中。

  “爸!”简意挺直了背脊:“以白住在楼下,完全就是巧合!”

  “昨天,我看见你和他们兄弟俩在一起散步。你竟然还和他们搅在一起?怎么这么不听话?”

  兼职的时间快到了。

  简辛对简意从小到大的控制欲,一直是她感觉窒息的一个点。

  她站起身来:“我要走了,上班快迟到了。”

  “早餐先吃完。”

  简意在简辛的注视下快速吃完早餐。

  临出门时说了声:“老爸再见!”

  往常她这样招呼时,简辛向来都会大声回复她。

  但这次直到她关门离开,她也没有听见老爸的回复。

  往人潮拥挤的地铁站行进过程中,她的脑海里回荡着简辛了了几句,对她母亲的描述,结了婚,被外人撩拨,不自爱......

  怪不得家里一张母亲的照片都没有。

  妈妈被外人拐跑这件事,她小时候自行猜测过。但当真相真的如她所想,她感觉心里酸酸瑟瑟得,难过、提不起情绪。

  是不是妈妈还在这个世上呢?如果在的话,为什么不来看看她呢?

  鬼屋的柜子漆黑一片,又有些缺氧,加之简意昨夜失眠,才上班半小时,脑袋开始昏沉,继而睡了过去。

  吵醒她的是“猪之歌”的手机铃声。

  蔡佩兰的来电。

  大学毕业后,她和蔡佩兰很少联系,虽然不怎么联系,但她知道维系着她们友情的那根丝线,看上去细小,实则坚不可摧。不需要有人刻意提醒,她知道那根线一直都在。

  “喂?兰酱。”

  “有空吗?可以来趟医院吗?”听筒里,蔡佩兰的语气有些恐慌。

  简意一下打起精神。

  “怎么啦?兰酱,你受伤了吗?”

  “是炫宇!他吃了腐烂的螃蟹!现在在IcU......”蔡佩兰哭泣两声:“他可能快没命了......我很害怕......”

  “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

  Z市第一人民医院。

  简意按着蔡佩兰给的地址信息,顺利找到了坐在走廊铁椅上,正埋头流泪的她。

  她坐到蔡佩兰身边,轻轻拍了下她的背。

  蔡佩兰一下抱住简意,仿佛她是深水河上唯一的浮木。

  她眼睛红肿,睫毛膏随着她的泪水,在眼睛下氤氲一大片。

  毕业那时,简意曾听蔡佩兰说,她打算去给炫宇做经纪人。

  那年寒假,周泫宇参加某卫视的一档唱歌节目,因表现突出,外形俊朗,且他原创的好几首歌,他在那档节目里首秀之后,全国观众都为他和他的歌声、歌曲而着迷。

  周泫宇以毫无意外的优势,碾压对手,夺得了比赛第一名。

  他比赛后,便忙碌起来,直到蔡佩兰毕业前,他们两人都没有再联系过。

  现在周泫宇生病,蔡佩兰是第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那她的愿望应该实现了吧?

  简意用纸巾擦着她的泪水:“兰酱,你们住在一起了吗?”简意试图与她聊天来转移她悲伤的情绪。

  蔡佩兰拿过纸巾,边擦脸边道:“没有。”

  “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话语无伦次,从他的语气中,我知道他喝醉了。”

  蔡佩兰神情悲愤:“他说安愿唯睡了他,又不想对他负责,将他当做夜店的鸭子肆意玩弄。”

  “给了他可笑的希望,结果只是将他当作是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