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银楼珠光,银器里的清浊-《爱吃紫薯糯米丸的刁刁的新书》

  小雪时节,北方的“金珠镇”飘起了零星雪花,镇上的“瑞福银楼”却暖意融融。银楼老板银掌柜打制的银器,成色足,工艺精,尤其是他的“缠枝莲纹”银镯,花纹细腻如发丝,戴在腕间温润贴肤,是镇上姑娘出嫁时必备的嫁妆,连邻近州县的富户都专程来定制。

  可近来,瑞福银楼的银器却接连出问题——新打的银镯,戴没几日就发黑变形,有的甚至露出里面的铜色;最让人气愤的是,一批准备给县太爷贺寿的“八仙庆寿”银摆件,竟在宴会上被人发现银料不纯,掺杂了大量铅块,引得县太爷十分不悦。银掌柜检查了银料的纯度、熔炉的火候,都找不到原因,只在发黑的银器上,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味,与纯银氧化后的温和气味不同。

  “前日给张员外家小姐打的‘龙凤呈祥’银锁,刚戴三天就黑得像块铁,”银掌柜捏着一块发黑的银片,声音里满是懊恼,“这银料是我从京城银号进的十成足银,怎么会掺铜加铅?”

  宋亚轩拿起那枚变形的银镯,用指尖刮了刮内侧,露出底下的黄铜色,又用牙咬了咬,硬度明显过高:“这里面掺了三成铜、两成铅,银含量不足五成,才会又硬又易发黑。”他又查看银摆件的断裂处,发现铅块与银料的结合处有明显的焊接痕迹:“有人在熔银时偷偷加了铜和铅,还故意做了假焊,掩人耳目。”

  刁刁在银楼的废料堆里,找到几块混着铜铅的“银料”,旁边还有一个装着硫磺粉的小罐——正是这硫磺粉加速了银器发黑:“这些东西不是银楼常用的,看来是有人故意掺杂使假。”

  镇上的银匠说,银掌柜新收的徒弟银宝,最近总抱怨打银辛苦,还私下跟人说“反正普通人看不出来成色,少放点银也没关系”。银宝跟着银掌柜学了一年,却总想着走捷径,偷偷把银料藏起来换钱,被银掌柜训斥过好几次。“前日我还看到他在熔炉边鬼鬼祟祟地往银水里扔东西,当时以为是清理杂质,没多想。”

  八人找到银宝时,他正在自己的工棚里熔“银料”,坩埚里明显泛着铜色,旁边放着那罐硫磺粉和几块藏起来的纯银。见八人进来,他慌忙盖紧坩埚。

  “银宝,是你往银料里掺了铜和铅,还撒了硫磺粉?”银楼的老账房问道。

  银宝脸色惨白,腿一软差点跪下:“我……我就是想赚点小钱,那些铜铅看着跟银差不多,谁能看出来……”他哭着说,自己家里穷,看着银料值钱,就动了歪心思,以为掺点假没人发现,没想到会毁了银楼的名声。

  “打银先守心,心不正,手就不净,”银掌柜闻讯赶来,指着墙上“诚信为本”的牌匾,“我爹当年教我,‘银可熔,心不可熔;银可锻,德不可锻’,十成银就要有十成心,少一分都算欺客。你这样做,是把银楼的招牌往泥里踩!”

  说着,银掌柜从柜里取出一本《辨银要诀》:“这是我年轻时学辨银、打银的笔记,里面记着每种成色银料的特性和打制手法,你拿去看。若你肯真心悔改,我教你怎么提纯银料、精锻花纹,手艺要靠硬功夫挣饭吃,不是靠偷奸耍滑。”

  银宝捧着笔记,上面的字迹里藏着对银器的敬畏,想起银掌柜教他辨认银料成色时的耐心,顿时泪如雨下:“师父,我错了!我不该贪财,更不该用假银坏了您的名声!”

  银宝把藏起来的纯银全部交回,还拿出自己的积蓄赔偿了受损的顾客。他跟着银掌柜重新学辨银、熔银、锻打,一点点磨去浮躁。半年后,他打制的“梅花银簪”,成色足,花纹细,得到了镇上姑娘的喜欢。银掌柜看着,点头道:“银器里的清浊,不在分量轻重,在心意真假,你总算懂了。”

  离开金珠镇时,瑞福银楼的银器在雪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打银的“叮叮”声在巷里回荡,清脆而踏实。贺峻霖手里拿着一枚小巧的银锁,笑道:“这银器值不值钱,不在花纹多繁,在成色纯不纯,心纯了,碎银也能映出光。”

  宋亚轩从怀中取出一个木雕,是一把小小的银锤,用金珠镇的枣木刻成,锤头上刻着“纯心”二字,质朴而有力。他递给刁刁:“这打银要讲究‘料纯、工精、心诚’,才能经得起火炼,就像做人,要守住本心,不掺杂质,才能在世事中显出本色。一点贪念,便会像掺了铜铅的假银,看似光亮,终究会被岁月揭穿。”

  刁刁接过木雕,指尖轻轻拂过锤面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敲打银料的力道,轻声道:“银器里的清浊,藏着匠人的品性。以假乱真只会砸了自己的招牌,真心实意,才能打出传世的好银器。”她抬头看向宋亚轩,眼中的笑意如同银器的光泽,纯净而明亮。

  马蹄声伴着打银的“叮叮”声远去,金珠镇的雪花落在银楼的窗棂上,映出一片珠光,与屋里的暖意交织成一幅踏实的画。八人知道,江湖的手艺传承中,有时就藏在这一块银料、一把银锤中,一点贪婪,一丝侥幸,便能让匠心失了纯度,而坚守诚信,用心打制,才能让银器在岁月的打磨中,愈发温润,愈发闪耀。他们的故事,也将如同这金珠镇的银器,在时光的淬炼中,愈发纯粹,愈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