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皇陵线索浮水面,继母阴谋现端倪-《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晨光在窗纸上晕开,飞蛾扑翅的余影早已消散。谢昭宁指尖轻点铜镜边缘,那枚刻着“瑶”字与“蝶扣”的令牌静静躺在案上。她未再凝视,只将它收入袖袋,转身步入内室。

  青霜候在门边,低声道:“蝴蝶已归巢,沈先生应会知晓。”

  谢昭宁颔首,取来一张素笺,以茶水调开墨丸,在纸上写下三行暗码——关于周婉柔、血河寨与昨夜刺客的关联。她将纸条卷成细条,塞入空心玉簪,交予青霜:“送去城东茶楼,若见说书人讲《皇陵守碑录》,便将簪子留在第二排木凳下。”

  午后,市井喧声渐起。一名灰袍老者拄杖踱入茶楼,斗笠压得极低。他坐下后不点茶,只慢悠悠翻开一本破旧话本,开口便是:“话说前朝末年,有守陵周姓杂役,居寒窑十八载,某夜暴毙,其女不知所踪……”

  座中几人听得茫然,唯独角落少年猛地抬头,随即悄然离席。

  暮色初临,谢昭宁正在密室焚香。玄影无声而至,递来一枚残页——正是那日从刺客身上搜出的账册碎片,上面有一行小字:“三月十七,送银十两至西郊周宅,为‘姨母’置办佛龛供品。”

  她目光微凝。周婉柔日日焚香礼佛,原非偶然。

  她闭目静坐,取出《心音谱》,指尖抚过其中一页标注《回忆引》的曲谱。这曲子极耗心神,一旦奏响,过往片段便会如潮涌来,稍有不慎便可能昏厥。但她不能再等。

  琴弦轻拨,第一叠音波漾出,室内熏香袅袅盘旋,似化作薄雾缭绕脑海。第二叠响起时,她呼吸微滞,额角渗出冷汗。第三叠落指刹那,记忆之门轰然开启——

  浓烟滚滚,火舌舔舐梁柱。一双粗糙的手抱着她疾奔,脚下是宽阔青石阶,两侧石狮怒目獠牙,壁面浮雕蟠龙蜿蜒,其中一块龙纹与她掌中玉佩严丝合缝。耳边传来断续低语:“……血脉相连……唯有谢氏……能启……”话音未尽,一声巨响,画面骤然断裂。

  她猛然睁眼,胸口剧烈起伏,唇色发白。琴弦嗡鸣不止,被她一手按住。那石阶,绝非尚书府所有。那是皇陵御道,通往地宫深处的禁地。

  她抬手拭去额间冷汗,脑中却已清明:周婉柔出身寒微,怎会知晓玉佩秘密?除非……她也曾踏足过那里。

  当夜三更,谢昭宁换上男子装束,外披深色斗篷,腰间系一具小琴。玄影护送至周宅后巷,隐于暗处。她仰头望了一眼高墙,纵身翻越,落地无声。

  宅院寂静,唯有佛堂檐角悬铃随风轻响。她贴墙而行,避开巡夜家丁的路线,直抵佛堂门前。推门而入,檀香浓郁,蒲团整齐摆放。她蹲下身,逐一检查地面缝隙,终于发现中央蒲团下方木板略有松动。

  撬开夹层,一本残破古籍赫然在目——《皇陵志》。书页泛黄脆裂,记载历代守陵官职名录。她快速翻阅,忽觉异样:其中一页被人整张撕去,仅余半截笔画,隐约可见一个“周”字残痕。

  她心头一震,继续摸索夹层底部,指尖触到一张折叠纸条。展开一看,墨迹陈旧却清晰:“秘库入口在镇北王府。待风起,取钥。”

  落款无名,但那运笔走势、转折顿挫,与周婉柔平日签押的账本笔迹如出一辙。

  她将书与字条收入怀中,正欲撤离,忽闻窗外脚步由远及近。她屏息不动,手指悄然搭上琴弦,预备《迷魂引》随时出手。

  然而,一道低沉嗓音穿透夜色:“东西拿走了?”

  她身形微顿,未立即回应。只见一人自屋檐缓步落下,玄袍垂地,羊脂玉冠映着月光,右眼角那道淡疤若隐若现。

  萧景珩立于庭中,目光沉静。

  “你怎知我在此?”她问,声音压得极低。

  “你昨夜遣蝶传信,又让青霜送簪入茶楼。我派人盯了沈墨白半日,见他听完评话便匆匆离城。”他顿了顿,“你查周婉柔,我不意外。但我没想到,她竟也来自皇陵。”

  谢昭宁未动,衣袖微垂,遮住怀中书角。

  “你怎么看这句‘秘库入口在镇北王府’?”

  他沉默片刻,眸光微闪:“那地方,我住了十年。若真有入口,我不可能毫无察觉。”

  “可若有人早就在你府中布下机关呢?”她反问,“你府邸地基,是否曾动过大规模修缮?”

  他眉峰微蹙,似在回忆。

  “三年前重建地窖,因地下水渗严重,请了工部匠师重勘龙脉走向。”

  “那就对了。”她低声,“前朝秘库,常依龙脉设隐门。若需特定血脉开启,寻常工匠无法触动机关。”

  两人对峙于月下,风穿庭院,吹动檐铃轻响。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查证。”她说,“先确认这《皇陵志》是否属实,再追查当年守陵周姓之人是否确有其女流落民间。”

  “然后呢?”

  “然后,”她抬眼看他,“找到那把‘钥’。”

  他看着她,良久未语。终是开口:“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会让人盯住周宅动静,若有异常调动,即刻通报。”

  她点头,未道谢,亦未多言。转身欲走,却被他一句拦住——

  “你相信血脉能开启秘库?”

  她驻足,背对他:“我不知。但我记得那个声音说——唯有谢氏血脉,能启。”

  月光斜照,她的身影拉长于青砖之上。玄影自暗处现身,护她离去。萧景珩伫立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右手缓缓抚过腰间剑柄。

  谢昭宁回到丞相旧宅主院,未进正厅,径直走入偏室密道入口。她点燃一盏油灯,将《皇陵志》摊于石桌,取出玉佩置于书页上方。灯光下,玉佩龙纹投影恰好覆盖书中某幅皇陵结构图的关键节点。

  她盯着那重合的纹路,指尖轻轻描摹轮廓。忽然,灯焰一晃,油滴坠落,正好落在“镇北王府”四字之上,墨迹瞬间晕染开来,像血渗入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