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古宅探秘,线索浮现-《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谢昭宁指尖轻轻捻起那缕银丝,冷光在月色下微微颤动。她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将丝线置于唇边轻吹,一丝极细的金属摩擦声掠过耳际——这是机关触发后留下的余震。她抬眼看向萧景珩,目光沉静却带着警觉。

  “信纸已焚。”她说,“但‘西郊槐荫老宅’六字,我记得清楚。”

  萧景珩站在石亭外,玄冥剑未出鞘,右手却始终按在剑柄之上。他点头,声音低而稳:“飞鸽脚环若有异样,追踪者此刻已在路上。我们不能从正门出府。”

  谢昭宁合上琴匣,银弦无声。她起身时袖口一抖,将指甲缝中的银丝弹入灯笼火心,瞬间化作一缕青烟。她不再多言,只朝花园暗处走去。萧景珩紧随其后,两人穿过偏廊,由侧门悄然离府。

  夜风穿巷,马车早已候在巷尾。车帘掀开一角,驾车之人正是玄影,蒙面黑衣,身形如铁。谢昭宁登车前回首望了一眼王府檐角铜铃,风未动,铃亦未响,可她知道,有些波澜已随那封被毁的信悄然扩散。

  马车驶出城西三里,天边尚无光色。荒道两旁槐树成林,枝干交错如锁链缠绕。远处一座残宅隐于雾中,墙垣倾颓,门扉半塌,唯有院中一棵老槐依旧挺立,树皮皲裂如刻满旧事。

  “就是这里。”谢昭宁低声说。

  萧景珩率先下车,玄影留在车上守候。他踏上前阶,剑尖轻挑门环,一声闷响后,门环应声断裂。可就在那一瞬,空气中泛起细微涟漪,仿佛有音波回荡,地面微震。

  “有禁制。”他说。

  谢昭宁从琴匣取出古琴,置于门前石台。她闭目片刻,手指抚过第七弦,缓缓拨动《心音谱》中一段从未奏过的旋律——名为“追忆”,却似为今日而生。琴音初起低缓,如溪流渗入石缝,继而渐强,撞向墙壁又反弹回来,与屋内某处形成共振。

  刹那间,琴弦自行轻颤,仿佛回应某种隐藏的频率。谢昭宁睁开眼,眸光清亮:“有人来过。不止一次。数月前,一名女子与此地主人争执,言语中提及‘兵图交接’、‘幽州驻军’……她的气息极冷,压制中带着威权。”

  萧景珩眉峰微蹙:“皇后?”

  “声音相似。”她顿了顿,“但更让我在意的是,这宅子本身也在‘听’。它不是死物,而是被设下了音律机关,能记录情绪波动,甚至反向迷惑闯入者。”

  萧景珩不再迟疑,剑锋横扫,劈开地砖缝隙。一道隐秘踏板露出端倪。谢昭宁改换指法,以新得旋律持续震荡地面,音波精准击中机关节点。随着一声沉闷的机括声,庭院西南角的枯井边缘缓缓下沉,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门。

  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香灰味。谢昭宁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覆鼻,率先拾阶而下。萧景珩紧随其后,手中长剑微转,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地窖狭窄阴冷,四壁嵌有青铜灯座,却无烛火。中央铁柜锈迹斑斑,表面刻着一圈细密纹路,形似音符流转。谢昭宁伸手轻触,指尖传来微弱震动。

  “这不是锁。”她说,“是共鸣器。需以特定音律开启。”

  她退后一步,盘膝坐下,将琴置膝上。这一次,她不再依赖《心音谱》原有段落,而是凭着方才在外院感知到的情绪印记,自行编出一段短调——愤怒、压抑、算计交织而成的心绪之音。

  第一个音落下,铁柜纹路微亮;第三个音奏毕,整圈符号开始旋转;最后一个音收尾时,咔的一声,柜门弹开。

  柜中并无珍宝,唯有一封密信藏于夹层。萧景珩取出,借火折微光展开。纸质粗粝却不易损,边缘泛黄,盖有边军暗印。信中写道:“三日后于老宅交接兵图,事成后许以幽州驻军权。勿误。”

  无署名,但火漆印纹清晰可见——九瓣莲托双鱼,正是皇室旁支私印,与皇后母族徽记完全一致。

  “她竟敢私自许诺边军统辖。”萧景珩声音冷如霜雪,“这不是夺嫡,是通敌。”

  谢昭宁接过信纸,指尖轻抚印痕。她没有说话,可心中已有波澜翻涌。这封信不仅证实了皇后的野心,更暗示她早已与边境势力勾连多年。而这座古宅,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忽然想起养父信中那句“琴音共鸣处,往事自显”。原来并非虚言。这宅子曾是父亲藏卷之所,也是当年传递情报的中转点。如今机关犹存,记忆未灭,只是等待一把能唤醒它的琴。

  “我们该走了。”她说。

  萧景珩收信入怀,转身护她上阶。临出暗门时,他忽然停步,回头望了一眼铁柜。那圈音符纹路仍在缓缓转动,似未完全停歇。

  “此地不宜久留。”他低声道,“有人知道我们会来。”

  谢昭宁点头,脚步未停。二人重返地面,马车已在院外等候。玄影见他们出来,立即驱车启程。

  归途寂静,唯有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谢昭宁靠在车厢一侧,手中仍握着琴匣。她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颤——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深的预感。这封信背后牵扯的,恐怕不只是权力之争。

  萧景珩坐在对面,目光落在她脸上。他没有问她在想什么,只是伸手替她拉紧了车帘,挡住渐亮的天光。

  快至王府侧门时,他低声下令:“封锁西郊三条小道,任何人不得靠近槐荫林。另派两队暗卫替换巡防,换装百姓,潜伏周边茶肆酒坊。”

  玄影领命而去。

  谢昭宁随他步入府中,穿过回廊,脚步轻缓。天边已泛鱼肚白,晨露沾湿了她的裙角。她停下片刻,抬头望向书房方向。窗棂紧闭,烛火已熄,一切看似如常。

  可就在她抬起手欲拂去袖上尘土时,忽觉琴匣内第七弦轻轻一震——无人弹奏,却自有回响。

  她凝住动作。

  那根弦,还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