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据点突袭,意外收获-《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铜铃在袖中轻颤的瞬间,谢昭宁的手已搭上琴弦。

  她未出声,只将残玉贴于琴腹,十指微动,一段错律之音缓缓流出。这音不似寻常旋律,低沉扭曲,如蛛丝般悄然蔓延,正是《心音谱》中的“乱契”之法。她以指尖控频,持续干扰蛊控信号,同时闭目凝神,借残玉感应地窖深处的能量波动。青光透过琴匣缝隙,在她指节投下微弱的纹路,像一条隐秘的脉搏,与远处阵眼遥遥呼应。

  药铺外墙阴影下,萧景珩抬手一挥。玄影率暗卫无声逼近,刀柄紧握,身形压低。子时前三刻,蛊阵换气间隙,正是突入良机。一声闷响自墙内传来——机关提前触发,火光乍闪,浓烟翻涌。

  药堂内,三口陶瓮正渗出黑水,腥气扑鼻。萧景珩挥手示意封存,随即破开地板,地道显露。他率先跃下,玄影紧随其后。毒雾从两侧石壁喷出,带着麻痹心神的异香。玄影双刀横扫,斩断雾管,旋身踢塌半堵墙,清出通道。前方甬道尽头,十二铜人列阵而立,关节处泛着幽蓝冷光,脚步齐整,步步逼近。

  地窖中央,钟鼎形主柱高耸,九孔流转暗红光芒,阴气缭绕。守卫者中,除铜人外,更有数名戴青铜面具的死士,动作迅捷,招式凌厉,腰间佩饰竟有宫制暗纹。其中一人衣角翻动,露出半枚翡翠螭龙牌——那是皇后寝宫特制信物。

  谢昭宁在马车中猛然睁眼。琴音波动骤滞,她察觉蛊控频率增强,敌方阵眼进入高频运转期。她改奏“断脉引”,音波如针,精准刺入心神连接点。数名死士动作迟缓,铜人步伐错乱。萧景珩抓住时机,纵身跃起,玄冥剑直贯主柱第三孔。轰然巨响,钟鼎裂开一道深缝,阴气四散,阵法震荡瘫痪。

  碎石开始坠落,地窖结构松动。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坍塌的北墙后闪出,背负一名少年,肩头染血。是青鸢。

  “密档在北角暗格,”她语速急促,声音沙哑,“刻‘归音’二字!快!”

  话音未落,她已背着少年消失于烟尘之中。玄影未迟疑,冲向北角。墙体倾斜,砖石滚落,他以刀撑住即将封闭的缝隙,一脚踹开暗格。一只青铜匣滑出,表面蚀刻古纹,锁扣已锈。

  他抓起匣子,转身疾退。身后轰然塌陷,最后一块横梁砸落,封死通路。

  撤离途中,谢昭宁接过青铜匣,指尖拂过匣面,轻轻开启。内藏三卷帛书,另有一枚残缺玉符,边缘磨损严重,却隐隐与她颈间所挂玉佩轮廓相似。她展开第一卷,标题赫然是《归音令·钥启篇》,字迹斑驳,内容提及“九阙同鸣,方可启门”。第二卷记载前朝秘钥分五,其一藏于镇北王府旧址。她呼吸微顿,抬眼望向萧景珩。

  他骑马护在马车旁,目光落在帛书上,神色未变,却将玄冥剑握得更紧。

  车队穿行静街,灯火渐近王府。谢昭宁将帛书与玉符收入琴匣,置于残玉之侧。风掀帘角,她低声开口:“原来钥匙,早已离我如此之近。”

  萧景珩勒马,回首望了一眼远去的废墟。药铺已彻底坍塌,无人知晓其中曾藏匿多少阴谋。他调转马头,靠近马车,声音低沉:“你方才所奏‘断脉引’,比上次多压了半音。”

  她指尖微蜷,藏于袖下。

  “因这次,我能听见他们的心跳。”她说,“不是被控制的节奏,而是挣扎的声音。”

  玄影默然前行,手中紧握空匣。面罩遮住他神情,唯有眼神警惕扫视四周。方才在地窖,他曾瞥见一名死士倒下时,右手无意识划出“流云十三叠”的暗记——与青霜临终所言相同。

  马车轮轴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声响。谢昭宁抚着琴匣,忽觉残玉微微发烫。她掀开一角,青光正缓慢闪烁,频率与帛书中某段符文标记完全一致。

  萧景珩忽然抬手,止住队伍。

  前方巷口,一盏灯笼斜挂檐下,灯纸破裂,火光摇曳。本该熄灭,却始终未灭。

  他翻身下马,走向那盏灯。灯下无人,只有一只倒翻的陶碗,碗底残留黑色水渍,与药铺陶瓮中液体同源。他蹲身细看,碗沿刻着极小的符号——一个逆写的“生”字。

  谢昭宁掀帘而出,步至他身旁。她未说话,只将手指虚按在琴弦上,一段极短的探测音流出。残玉青光骤亮,映出碗底符号的另一层痕迹: beneath the inverted “生”,藏着半个“归”字。

  玄影迅速上前,将陶碗收入布袋。他动作刚毕,远处传来打更声,三响过后,整条街的灯笼同时熄灭。

  萧景珩牵马回至车旁,伸手扶她上车。掌心温热,一如昨夜出发时。

  “明日我去查王府旧址的地基图。”他说。

  她点头,指尖仍贴在琴匣边缘。

  马车再次启行,轮声渐远。谢昭宁闭目,脑海中浮现出养父临终前的话语:“音不止于耳,而在心;门不在墙,而在记忆深处。”

  她睁开眼,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风穿过帘隙,吹动她耳坠上的银铃,发出一声极轻的“叮”。

  那声音,与青鸢留下的铜铃,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