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朝堂再聚,质问皇后-《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马车轮子碾过宫道碎石,发出细碎声响。谢昭宁的手指搭在琴匣边缘,指甲下有一道未洗净的焦痕。萧景珩坐在对面,袖口破洞处露出一截绷紧的手臂,指尖正轻轻敲击剑柄。

  他们没有说话。

  宫门已在眼前。

  守卫认出镇北王,低头放行。两人并肩走入乾元殿前广场,晨光落在玉阶上,映出长长的影子。

  大殿内已有不少官员列班而立。皇帝端坐龙椅,脸色仍显苍白,但目光清醒。他看见二人进来,微微点头。

  朝会开始。

  礼部尚书刚念完一条奏报,谢昭宁便 stepped forward,声音清亮:“臣女谢昭宁,有要案禀奏。”

  满殿安静。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烧去一角的图纸,展开于案台之上。图上十一处红点清晰标注,每一点旁皆有小字说明:油罐、火绒、铁片、引线位置。

  “这是昨夜从周府火场救出的地宫结构图残卷。”她说,“图中标记的十一处地点,皆为炸药埋藏之所——御膳房地窖、藏书阁暗道、乾元殿后梁、昭阳门两侧柱……一旦引爆,整座皇宫将塌陷三分之二。”

  太医令上前验看,又接过谢昭宁递来的药瓶,倒出少许粉末。他凝神查看片刻,跪地启奏:“陛下,此物确为‘九阴断脉散’,乃前朝禁药,可致昏厥、心脉停滞,若不及时施救,七日内必亡。”

  殿内一片哗然。

  萧景珩踏出一步,声如沉钟:“凤仪宫地库曾发现大量桐油与麻绳,其分布走向与军械图纸完全吻合。非经月谋划,无法成形。且密探亲口供述:‘午时三刻,钟响九下,信鸽飞起即点火’——这不是刺杀,是毁国。”

  话音落下,皇后猛然站起。

  她身着正红凤袍,头戴九尾凤冠,手中翡翠如意重重砸向地面。“荒谬!”她冷笑,“一个孤女,凭一张破纸就想定本宫罪?镇北王手握重兵,莫不是想借机清剿异己?”

  几名御史立刻出列。

  “谢氏妖女,以琴音惑乱朝纲已久!”

  “镇北王挟兵逼宫,其心可诛!”

  “请陛下立斩二人,以安天下!”

  谢昭宁没有动怒。

  她只是缓缓抬起手,从耳坠上取下一枚银铃,轻轻一晃。

  铃声清脆,在大殿中回荡一圈。

  “若我是妖女,那为何密探临死前重复的指令,一字不差?”她直视皇后,“他说:‘绳子绕柱,油罐埋在夹层,点火,全烧了。’——这种话,我会编吗?”

  她转向群臣:“诸位大人,若只为除掉我与镇北王,何必等四皇子登基大典?何必选在午时三刻?唯有朝廷尽毁,百官同葬,才能另立新序。这才是她的目的。”

  老丞相抬起头,眼中闪过震动。

  刑部尚书低声问:“那密探现在何处?”

  “在刑部大牢。”萧景珩答,“已被控制,不得自尽。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可当场提审。”

  皇帝沉默良久。

  他的手指缓缓抚过龙椅扶手,最终停在一处雕花裂痕上。

  那是多年前先帝留下的痕迹。

  他开口时声音很轻:“来人。”

  殿前侍卫应声而立。

  “将凤仪宫所属七品以上内侍、女官,全部暂押刑部大牢。”

  “今日附议皇后、弹劾镇北王与谢氏者,三名尚书、五名御史,一并看管,听候详查。”

  “禁军调度权,即刻收回,交由镇北王暂管。”

  圣旨落定。

  皇后踉跄后退,撞上凤座扶手。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不觉痛。凤冠微斜,发髻松动,一缕黑发垂落额前。

  她看着谢昭宁,又看向萧景珩,忽然笑了。

  “你们以为赢了?”她声音嘶哑,“真相从来不在纸上……它藏在地下,在血里,在没人敢碰的地方。”

  谢昭宁静静收起图纸,放入琴匣。

  她没有回应。

  萧景珩站在丹阶之下,右袖破洞随风轻摆。他目光扫过被押走的官员,最后落在皇后身上。

  “你说得对。”他淡淡道,“真相不在纸上。”

  他顿了一下。

  “但它已经在路上了。”

  大殿内外陷入短暂寂静。

  阳光透过雕窗洒在玉砖上,映出一道斜长光影。谢昭宁站在光中,琴匣贴膝而立。她的手指无意识抚过匣面,那里有一道新划的痕迹,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刮过。

  萧景珩走近她身边。

  两人并肩而立,目光同时望向殿外宫墙深处。

  那里有座高耸的钟楼,檐角铜铃静止不动。

  忽然,一阵风掠过。

  铃铛轻晃了一下。

  谢昭宁的手指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