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太子雷霆扫穴二皇子,我在朔州闷声发大财!-《废王种田:开局拐回一个狼王》

  京城,东宫。

  夜色已深,但太子萧云睿的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他没有看书,也没有批阅公文。只是静静地坐在那,手指反复摩挲着那个盛放着『九转紫金丹』的玉盒。冰凉的玉质,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魏辰已经退下,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人。

  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魏辰的话。

  “只希望太子殿下能早日君临天下,还大夏一个朗朗乾坤。”

  “以及……能让他安稳地在朔州,种一辈子地。”

  种地?

  萧云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一个能拿出这种神药,能将朔州军粮案的死局盘活,能将二皇子最隐秘的罪证送到他手上的人,他的志向会是种一辈子地?

  骗鬼呢。

  但他不在乎老七到底想要什么。

  重要的是,老七给了他一把刀。一把足以将他最大的敌人斩落马下的绝世好刀。

  至于这把刀会不会反过来伤到自己,那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现在,他需要用这把刀,为自己劈开一条血路。

  “来人。”萧云睿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一名心腹太监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躬身候命。

  “备驾,孤要去给父皇请安。”

  太监愣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迟疑道:“殿下,这个时辰,陛下恐怕已经安歇了。”

  “父皇近来龙体欠安,孤心中挂念,夜不能寐。”萧云睿缓缓站起身,将玉盒揣入怀中,“为人子者,岂能因时辰早晚,而疏忽了孝道?”

  他的语气平淡,但那名太监却听得心头一凛,立刻低头应是:“奴婢遵命。”

  ……

  皇帝的寝宫,乾清宫。

  当萧云睿抵达时,果不其然地被总管太监拦在了殿外。

  “太子殿下,陛下已经睡下了,您看……”

  “无妨。”萧云睿并未动怒,只是站在廊下,任由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孤就在这里等。父皇什么时候醒了,孤再进去请安。”

  他摆出了一副十足的孝子姿态。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乾清宫的殿门才缓缓打开。睡眼惺忪的老皇帝在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到站在寒风中,身形笔挺的萧云睿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睿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儿?”

  萧云睿立刻上前,恭敬地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儿臣昨夜忧心父皇龙体,辗转反侧,实在放心不下,便想着早些过来看看。”

  老皇帝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暖意,拍了拍他的手:“你有心了。进来吧,外面风大。”

  进入内殿,君臣父子坐定。

  萧云睿仔细端详着老皇帝的脸色,关切地问道:“父皇,您近来是否时常感到胸闷气短,午后尤甚?”

  老皇帝端起参茶的手一顿,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儿臣……儿臣是看出来的。”萧云睿的脸上适时地露出忧色,“父皇的面色虽有红光,但细看之下,印堂发暗,眼下浮青,此乃气血浮越之兆,非康健之相。太医院那边,是如何说的?”

  老皇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还不是那些老话,让朕静养,少操劳。可这偌大的江山,桩桩件件,哪一件朕能放得下心?”

  他的目光扫过萧云睿,带着几分审视。

  萧云睿心中一动,知道时机到了。

  他立刻离席,跪倒在地,从怀中郑重地捧出那个玉盒。

  “父皇,儿臣近日偶遇一位云游方外的得道高人。儿臣见其颇有仙风道骨,便向他求教。儿臣将父皇的脉案说与他听,他便赠了儿臣这枚丹药,言说可解父皇龙体之恙。”

  “丹药?”老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胡闹!宫外那些方士之言,如何能信?朕的身体,自有太医院调理。”

  对于丹药,他向来是警惕的。尤其是二皇子,就时常给他进献一些所谓的“仙丹”,他虽会服用,但心中一直存有疑虑。

  “父皇息怒!”萧云睿高举玉盒,“儿臣知道父皇谨慎。但这位高人非同凡响,他说此丹名为『九转紫金丹』,乃是以天山雪莲、千年首乌等九种至阳至纯之物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并非凡品。”

  他打开玉盒,一股清雅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儿臣不敢让父皇以龙体犯险,已经让太医院院判刘思源验过,此丹非但无毒,更有固本培元,延年益寿之奇效。儿臣也已命人试药,绝无半点差池!”

  老皇帝看着那枚紫光流转的丹药,听着萧云睿言之凿凿的话,心中的警惕松动了几分。

  他最近确实感觉身体大不如前,精力不济。二皇子送来的『赤龙丹』虽然能让他一时精神亢奋,但药效过后,却是加倍的疲惫。

  “罢了。”老皇帝挥了挥手,“既然是睿儿你的一片孝心,朕便试试。”

  总管太监立刻上前,取过丹药,用温水送服。

  丹药入腹,一股温润的热流瞬间散入四肢百骸。

  老皇帝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之前胸口的沉闷感一扫而空,一股久违的活力从丹田升起,充斥着整个身体。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好!好药!”老皇帝忍不住赞叹道,“朕感觉,像是年轻了十岁!睿儿,你这次,立了大功!”

  萧云睿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保持着谦恭:“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

  老皇帝龙颜大悦,拉着萧云睿的手,又多说了几句体己话,父子之间的关系,似乎在这一刻融洽了许多。

  ……

  次日,金銮殿早朝。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肃穆。

  早朝刚一开始,太子萧云睿便出列奏禀。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准。”

  “儿臣要弹劾户部侍郎周文,勾结朔州前州牧崔远,贪墨军饷,倒卖军粮,罪大恶极!”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户部侍郎周文,是二皇子萧云启的左膀右臂,太子这一出手,便是直指二皇子一党的核心人物。

  二皇子萧云启面色一沉,出列道:“太子皇兄,凡事要讲证据。周侍郎为官清廉,兢兢业业,你仅凭一道空口奏本,就想给他定罪吗?”

  “证据?”萧云睿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从朔州缴获的崔远罪证,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他与周文每一笔的赃款往来。人证物证俱在,二弟还想抵赖吗?”

  他将账册呈上,内侍立刻送至龙椅前。

  老皇帝翻看了几页,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传周文!”

  周文被传上殿,看到那本账册,当场面如土色,瘫软在地,很快便将所有罪行招认不讳。

  萧云启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萧云睿便再次开口,声音陡然拔高。

  “父皇!崔远与周文的贪腐案,不过是冰山一角!儿臣在审理崔远时,还发现了一桩更骇人听闻的阴谋!”

  他转身,目光如剑,直刺萧云启。

  “崔远招认,他受人指使,在朔州私设丹房,常年炼制一种名为『赤龙丹』的虎狼之药,通过秘密渠道送入京城!”

  『赤龙丹』三个字一出,萧云启的瞳孔猛地一缩。

  朝堂上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谁不知道,二皇子时常以“孝心”为名,给陛下进献丹药。

  “太子皇兄!你血口喷人!”萧云启厉声喝道,“我为父皇寻访丹药,乃是一片赤诚孝心,何来阴谋之说!”

  “孝心?”萧云睿步步紧逼,“你的孝心,就是用这种慢性毒药,来掏空父皇的身体,意图控制君父吗?刘院判,你来告诉大家,这『赤龙丹』,究竟是何物!”

  太医院院判刘思源战战兢兢地出列,跪地道:“启禀陛下,臣……臣已验过。那『赤龙丹』,其中含有大量虎狼之物,服用之后,虽能一时振奋精神,但长此以往,必将……必将损伤龙体根基,透支寿元啊!”

  满朝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二皇子萧云启的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震惊、恐惧与鄙夷。

  “你……你们……你们合起伙来诬陷我!”萧云启彻底慌了,指着萧云睿和刘思源,声音都在发抖,“父皇!儿臣冤枉啊!这是栽赃!是太子为了储君之位,对儿臣的无耻陷害!”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朝堂乱作一团之时,殿外传来一声高喝。

  “陛下驾到——”

  众人皆惊,纷纷跪地行礼。

  老皇帝身着龙袍,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步履稳健地走上龙椅。

  他看起来精神矍铄,面色红润,与前些日子的疲惫之态判若两人。

  他扫视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两个儿子和满朝文武,缓缓开口,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都起来吧。”

  “谢陛下!”

  老皇帝的目光落在萧云启身上,那眼神,冷得像冰。

  “老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萧云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够了。”老皇帝打断了他,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厌恶,“朕昨日服了太子寻来的『九转紫金丹』,才知何为真正的固本培元。你那所谓的『赤龙丹』,朕早已察觉不妥,只是念及你一片‘孝心’,不愿深究罢了。没想到,你竟是狼子野心,包藏祸心!”

  皇帝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萧云启的头顶炸响。

  他瞬间面如死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调查权落在太子手里,他再无任何翻身的可能。

  “来人!”老皇帝的声音响彻大殿,“二皇子萧云启,德行有亏,意图不轨,着宗人府与太子共同彻查此事!在真相查明之前,禁足于府中,任何人不得探视!”

  “父皇——!”

  萧云启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被上殿的禁卫拖了下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早朝,就此落下帷幕。

  ……

  数日后,朔州。

  一封来自京城的加密信件,经由数道手,送到了萧云庭的案头。

  信是魏辰写的。

  萧云庭展开信纸,仔细地阅读着。信中详细描述了京城朝堂的风云变幻,从太子夜探乾清宫献药,到早朝之上雷霆一击,扳倒二皇子,每一个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

  看完信,萧云庭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走到烛火旁,将信纸凑了上去。橘黄色的火焰舔舐着纸张,很快将其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太子是把聪明的刀,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自己就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殿下。”

  张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

  张平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殿下!大喜事!第一批农垦团开荒的五千亩土地,已经全部平整完毕,引水渠也挖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播种春小麦了!”

  “不仅如此!”他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几张图纸,“您之前画的那个……叫什么水力纺车和水力锻锤的图纸,咱们工坊的老师傅们已经研究透了!第一批样机已经在秘密工坊里造出来了!那效率,我的乖乖,一个水力锻锤,顶得上十几个壮汉抡锤子!纺车的速度,也比现在快了五六倍不止!”

  张平说得眉飞色舞,朔州的未来,在他眼中已是一片光明。

  萧云庭听着,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京城的风暴,与朔州这片土地上的勃勃生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喜欢这种感觉。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任由京城血雨腥风,我自在此处,广积粮,筑高墙,闷声发大财。

  然而,他的目光落在信纸烧尽的最后一缕灰烬上时,眼神微微一凝。

  魏辰在信的末尾,用一种不经意的口吻,提了一句。

  『太子殿下在清查二皇子党羽时,手段狠厉,牵连甚广。不知为何,竟对当年伺候过您母妃的一些旧宫人也产生了兴趣,命人暗中寻访,似要查问些什么。』

  萧云庭端起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太子……

  这是想顺藤摸瓜,帮他查出更多当年的秘密?

  还是……

  已经开始怀疑他,在用这种方式,试探他的底细,寻找他的把柄了?

  萧云庭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看来,这位太子皇兄,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敏锐。

  他放下茶杯,对张平吩咐道:“张平,你派人去一趟京城。”

  “殿下有何吩咐?”

  “帮我找一个人。”萧云庭的声音很轻,“一个姓李的老嬷嬷,她当年,在我母亲的清宁宫当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