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大将军白止戈的海王甜妻12-《快穿局洗白部,我绩效第一》

  S洲。

  抵达的第一晚,白止戈睡得意外安稳。

  或者说,是沉寂。

  没有梦。

  没有那个穿着兔子睡衣,会对他撒娇耍赖的“妻子”。

  没有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专属他的“噩梦”。

  一觉睡到天亮。

  巨大的落地窗外晨光熹微。

  他坐在床边,有那么几秒钟的怔忪。

  心里像是被挖走了一块,空空荡荡。

  他将这种异样的感觉,归结为长途飞行的疲惫和时差。

  这很好。

  医生的建议正在生效。

  他正在“痊愈”。

  第二天,是密不透风的商务谈判,他在谈判桌上杀伐果决,思维敏捷。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副完美无缺的商业精英面具之下,有什么正在失控。

  晚宴应酬结束,回到酒店顶级套房时,已是午夜。

  他扯掉领带,走进浴室冲了个澡。

  镜子里的男人面容冷峻,眼底却藏着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疲惫。

  躺进那张足以容纳四五个人的大床,他再次陷入了冰冷的黑暗。

  他期待着。

  不,他抗拒着。

  他在期待与抗拒的反复拉扯中,辗转反侧。

  这一晚,他迟迟无法入睡。

  公寓,沙发,兔子睡衣……

  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现。

  他强迫自己去想公司的财报,想下一个季度的战略部署,想一切可以占据他大脑的,冰冷理性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沉沉睡去。

  凌晨三点。

  白止戈猛地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寂静无声。

  窗外是S洲繁华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却冰冷得没有丁点温度。

  梦境,再度缺席。

  那个女人,没有来。

  胸口那片空洞,比昨天更加巨大,更加清晰。

  一种抓心挠肝的烦躁感,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

  他掀开被子,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心理医生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远离过敏源。”

  “当您的大脑找不到投射对象,这种替代性情感依赖,自然会慢慢消退。”

  全是屁话!

  所谓的“消退”,就是这种抓心挠肝的空虚和坐立不安的烦躁吗?

  他现在才恍然,那些有她的“噩梦”,虽然让他痛苦,让他分裂,但至少……是满的。

  而现在,没有了梦,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让他屈辱的事实。

  那个荒唐的梦,已经不是他的噩梦。

  而是他病态的,可悲的心理依赖。

  他所谓的“治疗”,根本不是痊愈。

  是戒断。

  而他,正在经历最痛苦的戒断反应。

  ***

  与此同时,国内。

  林见微正享受着顶级的SPA护理,意识海里,系统026的电子音激动得快要破了。

  【VV!鱼咬钩了!他忍不住了!陈默刚刚向国内发起了最高优先级的指令,要求获取你这两天的全部社交动态!】

  林见微翻了一页杂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嗯。”

  【就一个‘嗯’?VV你能不能给点反应!他要查岗了!我们准备的重头戏终于要上演了!】

  林见微放下杂志,拿起一杯柠檬水。

  “那就把游艇派对那组照片,挑几张最好看的。”

  她停顿了一下,唇边带上一抹恶劣的笑意。

  “务必让他看清楚,我笑得有多开心。”

  【得令!保证让他看得肝肠寸断,原地爆炸!】

  ***

  S洲的清晨。

  白止戈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面沉如水地坐在沙发上。

  他一夜未眠。

  助理陈默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一份文件在五分钟前,发送到了他备用的新平板上。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文件。

  《林小姐近期社交媒体公开动态汇总》。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数秒,才微颤着划开了第一张。

  轰的一声。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炸开了。

  照片的背景,是蔚蓝无垠的大海和一艘奢华的白色游艇。

  林见微就站在游艇的甲板上。

  她穿着一条剪裁简单的红色吊带裙,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摆,整个人明艳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的脸上,是灿烂到极致的笑容。

  自由,张扬,无拘无束。

  她身边,站着那个叫季扬的流量小生。

  白止戈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划向下一张。

  是林见微戴着墨镜,手握着游艇的方向舵,侧脸的弧度完美得惊心动魄。

  再下一张。

  是黄昏,她靠在栏杆上,落日的余晖为她全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

  她微微偏着头,任由海风吹拂着发丝,美得不似凡人。

  每一张照片,都充满了生命力。

  每一张照片,都在向他炫耀,没有他的日子里,她过得有多精彩,多快活。

  白止戈看着这些照片。

  再看看自己。

  这个冰冷的,毫无生气的五星级牢笼。

  他忍受着失眠和空虚的折磨。

  而她,他的“病源”,正在世界的另一端,享受着阳光,海风,和无数男人的追捧与爱慕。

  强烈的反差,将他最后那点理智和骄傲,撕得粉碎。

  空虚,嫉妒,愤怒,还有那份无处发泄的,可笑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数引爆。

  “砰!”

  崭新的平板被他狠狠砸向对面的大理石墙壁,发出一声巨响,瞬间四分五裂。

  他站起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最终,他从喉咙深处,逼出了一声短促而破碎的咒骂。

  不是骂那个笑得灿烂的女人。

  是骂那个失魂落魄,无可救药,愚蠢至极的自己。

  暴怒之后,是骇人的沉寂。

  白止戈站在一地狼藉中,身体里那股狂暴的情绪,竟然奇迹般地平息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冰冷的平静。

  跑?

  他跑不掉了。

  既然这病治不好。

  那就不治了。

  他转身,拿起酒店电话,拨通了助理陈默的号码。

  “取消剩下所有的行程。”

  电话那头的陈默明显愣住了。

  白止戈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继续用那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下达了第二个指令。

  “安排最早的航班,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