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兵嗜血-《抗日系统激活:烽火双魂》

  腰间紧贴皮鞘的双刀,仿佛与主人澎湃的杀意和那沉睡三百年后骤然苏醒的炽烈战魂产生了共鸣!

  刀身深处,一股沉寂已久的、冰冷而渴望的意志被彻底点燃!

  一阵极其细微、如同古筝最低音弦被无形手指拨动般的嗡鸣,透过刀鞘,清晰地传递到彭翼南紧握刀柄的手心,直抵灵魂深处!

  这不是错觉,是器灵在雀跃,在渴望着痛饮仇敌之血!

  这股来自血脉相连圣器的呼应,让彭翼南本就沸腾的战意更加汹涌澎湃。

  两名日军士兵全然未觉死神的降临。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前方那个拖着残腿、艰难攀爬的伤兵所吸引。

  侧后方岩石的阴影?

  不过是硝烟中寻常的死物。

  他们绝不可能想到,那里蛰伏着一个来自三百年前的索命修罗!

  杀——!

  一声蕴含着尸山血海般杀气的怒喝如惊雷炸响。

  两人骇然惊觉,几乎是本能地扭过头颅!

  映入他们骤然收缩的瞳孔中的,并非预想中的偷袭者,而是一道模糊的、裹挟着死亡气息的暗影!

  那暗影的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仿佛是从地狱裂缝中直接扑出的鬼魅!

  更让他们魂飞魄散的是,两道乌沉沉的、几乎吸收了周围所有光线的致命寒芒,正随着那鬼魅般身影的迫近,划出两道超越物理常理的、羚羊挂角般刁钻诡异的弧线!

  一道直取咽喉,一道斜刺肋下!空气仿佛被这两道寒光生生撕裂,发出短促而凄厉的尖啸!

  空气被撕裂发出凄厉尖啸。

  噗嗤!噗嗤!

  两声闷响,如同熟瓜被利刃切开。

  彭翼南的动作简洁狠辣到极致,是三百六十九年前修罗场中磨砺出的杀人艺术。

  矮壮日军颈侧一凉,气管被贯穿,只能发出漏气声;阴鸷日军肋下剧痛,利刃精准刺入心脏。

  两人脸上的狞笑尚未褪去,便永远凝固在惊恐之中。鲜血如红漆喷涌,在岩石上洇开狰狞血花。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

  瘫软在地的伤兵只觉劲风掠过,乌光一闪,待他睁眼时,两个追兵已变成抽搐的尸体。

  彭翼南如山岳屹立,手腕轻抖,刀锋血珠被精准甩落。

  他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双刀。

  乌沉沉的刀身,在硝烟弥漫、光线惨淡的环境中,竟隐隐流转过一层极其微弱、如同活物呼吸般的暗红色流光!

  那光芒极其内敛,仿佛深藏在玄铁内部的古老血脉被唤醒,贪婪地汲取了刚刚痛饮的仇敌之血,短暂地焕发出沉寂已久的凶戾!

  一股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水,顺着紧握刀柄的手掌,悄然流入他的手臂,随即扩散至四肢百骸。这股暖流所过之处,最后一丝因长久沉眠和剧烈动作带来的疲惫与僵硬感,如同阳光下的薄雾般迅速消散!

  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振奋,仿佛刚刚饱睡了一场!

  一股沛然的力量感在筋骨间涌动!

  杀敌升级?祖师之言果然玄妙!

  他转身,目光如刀锁定伤兵。

  伤兵大脑空白,死死盯着这个神兵天降般的男人——古旧衣袍、束发长辫、年轻却沧桑的面容,最令人战栗的是那双淬炼千年的眼睛!

  是山魈?精怪?还是守护神兵显灵?

  彭翼南也在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士兵。

  他太年轻了,脸上甚至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但在这恐惧深处,彭翼南捕捉到了一丝如同野草般顽强的不屈和韧劲。

  他身上的军装样式古怪,质地粗糙,但那深蓝色……

  在弥漫的硝烟和血污下,依稀让他想起了遥远记忆中,大明官军战袍的颜色?难道……

  这些抵抗者,是官军?只是这军容……

  未免太过惨烈?

  他指向日军尸体,沉声喝问:此等凶徒,可是倭寇?声音带着湘西土话韵味,如金铁交鸣。

  伤兵虽不懂这古韵腔调,但从对方眼中刻骨的仇恨明白了意思。

  一股巨大的悲愤瞬间冲垮了恐惧!

  伤兵猛地喘了几口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炸开一般。

  他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臂,不是指向近处的尸体,而是狠狠指向山下那片正被炮火和硝烟笼罩、如同沸腾熔炉般的战场!

  那里,土黄色的蝗虫潮水般涌动,凶残的火力正吞噬着一切!

  他又用力指了指自己破烂军装上那枚沾满血污、却依旧依稀可辨的青天白日帽徽,眼中瞬间蓄满了滚烫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流淌下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如同受伤野兽般嚎叫起来:

  鬼...鬼子!是日本鬼子!他们要打常德!占我们的家!弟兄们快拼光了!守不住了!他再指逃难百姓,乡亲们...快跑!最后绝望捶打自己渗血的断腿。

  彭翼南剑眉紧锁。

  只听懂的恨意和这个记忆中的地名。

  看着伤兵的断腿、山下火海中的祖地、逃难的百姓,一股冰火交织的怒意席卷全身!

  祖师预言成真,且更加残酷!

  倭寇竟已杀到湖广腹地,兵指常德!祖地荼毒,神州危矣!

  他猛吸一口硝烟,怒火更炽。目光锁定枪炮最密集处——常德城,那是阻挡倭寇的最后屏障,是他三百年后真正的战场!

  心意已决!

  他迅速蹲下,用刀割取日军衣物干净布料,翻出急救包。

  娴熟地为伤兵止血包扎,粉末接触伤口时,伤兵痛得浑身剧颤却咬唇不吭。

  包扎完毕,彭翼南指向高处山林:走!上山!与百姓会合!伤兵挣扎欲起却险些摔倒。彭翼南不再多言,铁臂一揽将士兵扛上肩头——轻飘的重量诉说着战场的残酷。

  扛起伤兵,他最后回望火海中的老司城。

  先祖基业在烈焰中哀嚎,悲恸如烙铁烫灵魂,随即化作焚天怒焰!

  祖地之殇,常德之危,华夏之劫!三百六十九年的血仇,今日从头清算!

  他毅然转身,扛着伤兵踏血而行,如远古战神踏入新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