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从不说谎。
“杉杉，你能看出这水里加了什么药吗？”
他没问她为什么知道，只问是什么药。
这点让杉杉有点意外。
但她也没多想，凑上去闻了一下。
鼻尖刚靠近水缸，一股腥苦的气味猛地冲进鼻腔。
“是可以让人一直拉肚子的那种药！叔叔婶婶千万别喝这水！”
她捏着鼻子往后退，脚步踉跄，一脸嫌恶。
那水在张云花眼里没什么味道。
可在这孩子鼻子底下，简直臭不可闻。
“好啊这个曹大强！背地里下黑手？”
张云花脾气一点就着。
“老娘这就找他算账！让他以后在院子里走路都不敢抬头！”
她猛地卷起袖子，转身就要往外冲。
杨大鹏一把拦住她肩膀，声音压得又低又沉。
“云花你先别冲动！咱没证据，这么冲过去人家反咬一口，说我们诬陷，到时候更说不清。这事只能咽下去，以后多个心眼就是了。”
“可就这么算了？多憋屈啊！”
张云花气得直跺脚。
她这性子，哪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可一瞥见旁边的杉杉，正怯生生地缩在门框边，眼睛湿漉漉的。
火气竟一点点压了下来。
杉杉静静听着两人说话，胸口闷得发慌。
叔叔婶婶对她那么好。
凭什么？
他们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只能忍气吞声？
不行！
坏人就得遭报应。
你们不敢动的手，我来！
可惜，昨天的法术次数已经用完了。
她攥着袖口，眼底泛着不甘的光。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杉杉就悄悄溜出了门。
她蹲在曹大强家门口的树影里，眼看着他打着哈欠跨出大门。
就在他右脚刚落地的瞬间，她指尖一弹。
一缕青光缠上他脚踝那道陈年旧伤。
曹大强刚跨出门槛，脚腕猛地一疼，差点扑倒在地上。
“哎哟……莫不是昨天走路又扭到了？”
他皱着眉，低头瞅了眼脚踝。
这伤本来就有，要是再请病假，怕是惹人闲话。
算了，咬咬牙，忍一忍吧。
他装作没事人一样，挺直了腰背，迈开步子往前走。
可脚踝像被钉子钉穿了似的，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他拼命想走稳，脚却根本不听使唤，左摇右晃，步子越走越歪。
杨大鹏瞅见他那副怪样，咧嘴一笑，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嘿，这不是曹连长嘛？”
他故意把嗓门拉得老大。
“哎哟，这脚咋回事啊？一晚上过去反而更严重了？该不会夜里偷偷摸摸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吧？”
“你……你说什么呢！”
曹大强心脏猛地一缩，脸瞬间惨白。
他以为自己藏了两年的那点破事被发现了。
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杨大鹏心里顿时有谱了。
他嘴角一扯，笑得越发阴凉。
“啧啧，曹连长，你这脚可真够娇贵的，莫不是昨晚搂着媳妇没睡好，踩着了黄鼠狼的窝？”
到了单位，他还特地把这事当笑话说给一群战友听。
“你们是没见着，曹连长走路跟踩高跷似的，左拐三下，右晃五下，像喝醉了酒的老太婆，哈哈哈哈！”
大伙儿一听，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曹大强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我……我这脚踝老毛病了，天一凉就容易扭，偶尔一次，真的……真的很正常。”
杨大鹏不戳穿他。
只是从那以后，每隔几分钟，就会朝他斜瞟一眼。
被这么盯着，曹大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低头看文件，手抖得纸都拿不稳。
递报告时，手一滑，整摞材料全撒在了地上。
他越慌，错得越离谱，越错，周围的哄笑就越响。
有人吹口哨，有人拍掌，有人甚至学他走路，一瘸一拐绕着他转圈。
他想发火，可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吼不出来。
下班回到家，杨大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笑开了花。
他端起茶缸灌了口热茶，把曹大强闹的那些糗事，全讲给了老婆和杉杉听。
娘俩坐在小板凳上，听得起劲儿。
杉杉笑得脸蛋通红，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哎哟喂，太逗了！叔叔也太能编了！”
张云花更是笑得喘不过气，连声喊。
“活该！活该！这报应来得可真快，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杨大鹏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忽然一拍大腿。
“对了！最近要办个才艺比赛，正在紧锣密鼓筹备节目，缺个演员，专门演一段儿童情景剧。咱们杉杉会不会唱会跳？能不能去试试？”
张云花一听，眼睛“唰”地亮了。
她一把将杉杉拉到面前，左瞧右看。
“这个主意好啊！咱杉杉长得水灵灵的，小脑瓜转得比风车还快，准能选上！”
“叔叔，是什么节目呀？”
杉杉眨了眨眼睛。
“杉杉从没上过台呢，怕紧张……”
杨大鹏立马来了精神。
把今天在连队听来的细节，原原本本说了个遍。
张云花越来越觉得非杉杉莫属，嘴里直嘀咕。
“哎哟，这角色，简直就是为了咱杉杉量身定做的！”
不只是她这么想，家属院都炸开了锅。
谁家孩子能上台露脸，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家属们纷纷催自家男人托关系、走门路，就为了让孩子挤进去。
可这边早有准备。
第二天一早，公告栏前就贴出红纸黑字的通知。
小演员公开选拔，择优录取，绝不内定。
这一下，所有想钻空子的人全熄了火。
原本杉杉还真不太想掺和这种热闹。
小孩子凑一堆争角色，吵吵闹闹，还得背词、练动作，烦得很。
可一听说佳佳也要参加，她小脸儿立马冷了下来。
随即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着张云花。
“婶，我报名。”
张云花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咱杉杉有志气！婶这就去给你填表！”
名单公布那天，刘英子站在公告栏前，一眼就扫到自己女儿的名字。
紧接着，又看到了紧挨着的那两个小字，“杉杉”。
回家路上，她边走边跟曹大强念叨。
“你瞧瞧！张云花还真是当亲闺女养啊？居然敢让那丫头去参选？真是笑死人了！一个连亲爹亲妈都不要的野丫头，还能被挑中？做梦呢吧！”
“那孩子也报名了？”
曹大强一听杉杉的名字，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
“杉杉，你能看出这水里加了什么药吗？”
他没问她为什么知道，只问是什么药。
这点让杉杉有点意外。
但她也没多想，凑上去闻了一下。
鼻尖刚靠近水缸，一股腥苦的气味猛地冲进鼻腔。
“是可以让人一直拉肚子的那种药！叔叔婶婶千万别喝这水！”
她捏着鼻子往后退，脚步踉跄，一脸嫌恶。
那水在张云花眼里没什么味道。
可在这孩子鼻子底下，简直臭不可闻。
“好啊这个曹大强！背地里下黑手？”
张云花脾气一点就着。
“老娘这就找他算账！让他以后在院子里走路都不敢抬头！”
她猛地卷起袖子，转身就要往外冲。
杨大鹏一把拦住她肩膀，声音压得又低又沉。
“云花你先别冲动！咱没证据，这么冲过去人家反咬一口，说我们诬陷，到时候更说不清。这事只能咽下去，以后多个心眼就是了。”
“可就这么算了？多憋屈啊！”
张云花气得直跺脚。
她这性子，哪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可一瞥见旁边的杉杉，正怯生生地缩在门框边，眼睛湿漉漉的。
火气竟一点点压了下来。
杉杉静静听着两人说话，胸口闷得发慌。
叔叔婶婶对她那么好。
凭什么？
他们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只能忍气吞声？
不行！
坏人就得遭报应。
你们不敢动的手，我来！
可惜，昨天的法术次数已经用完了。
她攥着袖口，眼底泛着不甘的光。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杉杉就悄悄溜出了门。
她蹲在曹大强家门口的树影里，眼看着他打着哈欠跨出大门。
就在他右脚刚落地的瞬间，她指尖一弹。
一缕青光缠上他脚踝那道陈年旧伤。
曹大强刚跨出门槛，脚腕猛地一疼，差点扑倒在地上。
“哎哟……莫不是昨天走路又扭到了？”
他皱着眉，低头瞅了眼脚踝。
这伤本来就有，要是再请病假，怕是惹人闲话。
算了，咬咬牙，忍一忍吧。
他装作没事人一样，挺直了腰背，迈开步子往前走。
可脚踝像被钉子钉穿了似的，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他拼命想走稳，脚却根本不听使唤，左摇右晃，步子越走越歪。
杨大鹏瞅见他那副怪样，咧嘴一笑，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嘿，这不是曹连长嘛？”
他故意把嗓门拉得老大。
“哎哟，这脚咋回事啊？一晚上过去反而更严重了？该不会夜里偷偷摸摸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吧？”
“你……你说什么呢！”
曹大强心脏猛地一缩，脸瞬间惨白。
他以为自己藏了两年的那点破事被发现了。
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杨大鹏心里顿时有谱了。
他嘴角一扯，笑得越发阴凉。
“啧啧，曹连长，你这脚可真够娇贵的，莫不是昨晚搂着媳妇没睡好，踩着了黄鼠狼的窝？”
到了单位，他还特地把这事当笑话说给一群战友听。
“你们是没见着，曹连长走路跟踩高跷似的，左拐三下，右晃五下，像喝醉了酒的老太婆，哈哈哈哈！”
大伙儿一听，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曹大强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我……我这脚踝老毛病了，天一凉就容易扭，偶尔一次，真的……真的很正常。”
杨大鹏不戳穿他。
只是从那以后，每隔几分钟，就会朝他斜瞟一眼。
被这么盯着，曹大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低头看文件，手抖得纸都拿不稳。
递报告时，手一滑，整摞材料全撒在了地上。
他越慌，错得越离谱，越错，周围的哄笑就越响。
有人吹口哨，有人拍掌，有人甚至学他走路，一瘸一拐绕着他转圈。
他想发火，可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吼不出来。
下班回到家，杨大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笑开了花。
他端起茶缸灌了口热茶，把曹大强闹的那些糗事，全讲给了老婆和杉杉听。
娘俩坐在小板凳上，听得起劲儿。
杉杉笑得脸蛋通红，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哎哟喂，太逗了！叔叔也太能编了！”
张云花更是笑得喘不过气，连声喊。
“活该！活该！这报应来得可真快，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杨大鹏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忽然一拍大腿。
“对了！最近要办个才艺比赛，正在紧锣密鼓筹备节目，缺个演员，专门演一段儿童情景剧。咱们杉杉会不会唱会跳？能不能去试试？”
张云花一听，眼睛“唰”地亮了。
她一把将杉杉拉到面前，左瞧右看。
“这个主意好啊！咱杉杉长得水灵灵的，小脑瓜转得比风车还快，准能选上！”
“叔叔，是什么节目呀？”
杉杉眨了眨眼睛。
“杉杉从没上过台呢，怕紧张……”
杨大鹏立马来了精神。
把今天在连队听来的细节，原原本本说了个遍。
张云花越来越觉得非杉杉莫属，嘴里直嘀咕。
“哎哟，这角色，简直就是为了咱杉杉量身定做的！”
不只是她这么想，家属院都炸开了锅。
谁家孩子能上台露脸，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家属们纷纷催自家男人托关系、走门路，就为了让孩子挤进去。
可这边早有准备。
第二天一早，公告栏前就贴出红纸黑字的通知。
小演员公开选拔，择优录取，绝不内定。
这一下，所有想钻空子的人全熄了火。
原本杉杉还真不太想掺和这种热闹。
小孩子凑一堆争角色，吵吵闹闹，还得背词、练动作，烦得很。
可一听说佳佳也要参加，她小脸儿立马冷了下来。
随即咬了咬嘴唇，抬头看着张云花。
“婶，我报名。”
张云花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咱杉杉有志气！婶这就去给你填表！”
名单公布那天，刘英子站在公告栏前，一眼就扫到自己女儿的名字。
紧接着，又看到了紧挨着的那两个小字，“杉杉”。
回家路上，她边走边跟曹大强念叨。
“你瞧瞧！张云花还真是当亲闺女养啊？居然敢让那丫头去参选？真是笑死人了！一个连亲爹亲妈都不要的野丫头，还能被挑中？做梦呢吧！”
“那孩子也报名了？”
曹大强一听杉杉的名字，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