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名义:重生祁同伟,从大风厂开始》

  “现在进展如何?”

  沙瑞金收到问题,先对叶老递了个歉意的眼神,往前挪了挪,坐在男人下首答道:

  “是这样,目前汉东已经成功逮捕了赵立春的私生子赵瑞龙,现已进入审讯程序。

  为了抓捕他,我们策划了一个多月,已掌握确凿犯罪证据,证据链完整,可以立即处理。”

  沙瑞金话里带着几分表功之意,强调过程不易。

  谁都听得出来,但叶老却在心中微微摇头——

  这小金子,终究还是太年轻。

  一个私生子,谁会在意?身为领导人,还惦记这点事,算不上什么功劳。

  能够与那位所谓的赵立春有所牵连,才算得上是真正有力的证据。

  这才是沙瑞金任务的核心所在。

  叶老心中反复盘算,表面却不动声色。

  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在这环境里摸爬滚打一生的印记。

  如今上了年纪,仍喜欢听各方谈话。

  游走于不同场合,捕捉各类信息。

  让头脑保持运转,权当预防迟钝。

  至少,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果然,沙瑞金的大哥也直言不讳:

  “与赵立春有什么关系?你清楚。

  我只在意赵立春,其他事,

  我不关心,也不在乎。”

  此话一出,沙瑞金的脸色就变了。

  眼前这一位,是 的副书记。

  到了这个职位,

  再进一步,难如登天。

  在众人的策划中,他抓住了赵立春这个机会。

  有了这个成绩,再加上其他受益者的支持,

  再上一层,并非不可能。

  以他目前的级别,已属领导层一员。

  若再进一步,

  至少能在族谱中排上第二页。

  在这名利场中,这是难以抗拒的 。

  因此,他对赵立春的问题极为重视。

  这关系到他能否更进一步,不容有失。

  人一生总有那么几个关键节点,

  闯过去,便海阔天空;

  闯不过,便从此沉寂。

  在这种关头,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此刻,他对沙瑞金的汇报很不满意,

  非常不满意。

  沙瑞金脸色虽差,却也无可奈何。

  只因他最初的方向就出了偏差。

  他原想借汉东两大势力的对立,

  寻找机会,把目标锁定高育良。

  但高育良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在他的攻势下竟逆势翻盘。

  一位省长,打得他措手不及。

  侯亮平又实在不济,被耍得团团转,

  最终落得调任作协主席的结局。

  他只得启用祁同伟,

  好在祁同伟不负所望,

  成功将赵瑞龙抓获,

  这才让他有了喘息之机。

  刚处理完手头的事,他便匆匆赶来汇报。

  此时他承受的压力巨大,若非有赵瑞龙在,他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一位。

  这一位素来以心狠手辣闻名,若是他未表明态度,恐怕这次依旧毫无结果,对方一句话就能将他调走调查——他对此毫不意外,这位的影响力远超想象。

  听到这里,沙瑞金毫不犹豫地开口:“您有所不知,这位赵公子侵吞了数百亿的国有资产。

  汉东油气集团的前负责人,正是赵立春的秘书,也是赵立春的干儿子。

  这其中必有牵连,即便没有,我们也能让它有。

  这一点,我有把握。”

  坐在门槛上的人,脸上寒霜这才稍稍退去。

  对他而言,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他只要结果,虽然他是党委副书记,但在他们这个层级,这点违规根本算不了什么。

  只要能拿出证据,那就是事实,谁也无法质疑——这就是他们的权力,说来也是一种讽刺。

  最不讲法制的,往往是这些高层人士,尤其是眼前这位,只要达成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无所顾忌。

  躺椅上的叶老看似昏昏欲睡,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听到两人这番勾当,他内心充满不屑。

  老人一生刚正不阿,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虽未登上高位,却始终坦坦荡荡,无所畏惧,见谁都敢直言不讳。

  如今听到两人对话,心中不免失望——这就是如今的年轻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他已在心中将两人定了层次。

  如此手段,即便一时得势,也注定无法长久。

  运气好或许能平稳落地,运气不好,终将一败涂地。

  其实无论高层还是中层,唯有正大,才能光明,这是不变的真理,也是叶老一生的感悟。

  不过这些话,他绝不会说出口。

  面对这两人,他只需默默听着,就够了。

  “你辛苦了,这件事办得不错。”

  听到这句,沙瑞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当即立断,必须尽快回去把握时机,将事情办妥。

  绝不能再生枝节,否则他仍会身处险境。

  表面话说得轻巧,可汉东的司法体系已不在他掌控之中,早已被祁同伟彻底架空——这也是他得到赵瑞龙所付出的代价。

  无奈,政治本就是妥协的艺术。

  沙瑞金虽让步较多,却也无可厚非——任谁面对祁同伟与高育良这样的对手,都得愁掉不少头发。

  正沉吟间,檐下坐着的男人又开口问:

  “老钟的女儿去了你们汉东?怎么回事?”

  钟小艾原本就在北京任职,此时突然调往汉东,令他隐隐感到不安。

  因为钟小艾的父亲,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北京的一把手。

  这样的人物,一举一动皆含深意。

  他的意图京城无人不晓:便是要踩着赵立春的头往上再进一步。

  如今老钟这一动,不免让他心生警惕。

  但也只是警惕罢了。

  虽然老钟级别更高,可真要较劲,他也未必畏惧。

  两败俱伤的事谁都不愿做,他只是担心老钟另有布局,徒增变数。

  听了这话,沙瑞金心头也是一顿。

  当初钟小艾来时,他也吃了一惊。

  沙瑞金虽曾任地方主官,却出身纪委系统,在这条线上经营多年,否则也不会结识这位“大哥”。

  钟小艾到任后,他自然多方打听,结果却差点笑出声——

  原来老钟得知女儿去了汉东,当场就对批准调动的第一副书记破口大骂。

  以老钟的级别,实际已不过问日常事务,只在大事上坐镇;平常事宜皆由第一副书记主持。

  那位副书记也着实冤枉:本以为调人是老钟的安排,谁知不过是钟小艾的老师在背后使了力。

  一个小小的地方省长,竟敢直接从北京要人——想想都令人摇头。

  时至今日,沙瑞金回想起来,仍忍不住露出笑意。

  这次高育良算是踢到铁板了。

  向来无所顾忌的他,竟也有这么一天?

  老大问起来时,他笑着汇报道:

  “这件事老钟并不知情,我专门查证过。

  据说老钟知道后,气得骂了好几次。

  那位第一副书记也没少被埋怨——事情的起因,是汉东省长、钟小艾的大学老师高育良。

  我推测,他是想借这个机会为钟小艾解决级别问题,顺便拍个马屁。

  老钟对此完全不知情,否则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允许这种操作。

  所以不必担心。”

  屋檐下的男人闻言,几乎藏不住笑意。

  听说第一副书记吃瘪,他格外高兴——毕竟那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在,副书记共有八位。

  他排第三。

  第一位负责总揽全局,因为书记工作重心不在此处;第二位来自军队,情况特殊;第三位便是他,正因如此他才敢如此放开手脚。

  其余几位副书记权力有限,与前三位差距悬殊,若无特殊机遇,几乎不可能进入前三序列。

  “钟小艾这丫头,倒是有一位好老师。

  老钟对这闺女,可不算上心啊。”

  这时,一旁打盹的叶老忽然睁眼:“小金子,小艾去汉东了?她去那儿做什么?前阵子还跟我要了个督导组的职务,最近不见人影,原来是跑汉东去了。”

  沙瑞金和屋檐下的男人对视一笑。

  坐着的男人故意提高声音对叶老说:“小艾去汉东当检察长了。

  京城副部岗位没空缺,老钟您也清楚,他的心思不在小艾身上,全放在他外甥那儿了。

  她老师就安排她去了汉东,是正经工作。”

  叶老摇头叹气:“这丫头……老钟也是,自己亲闺女不管。

  早知道我来安排就好了,多大点事,何必让孩子往外跑。”

  沙瑞金一回到汉东,立刻叫来了祁同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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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同伟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往省委。

  他当然明白沙瑞金的用意。

  此时此刻,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

  沙瑞金的反应,祁同伟看得分明。

  如今的汉东,早已不是沙瑞金能够一手掌控。

  这里已是各方势力角逐的战场。

  而祁同伟,正是这个战场上最占据主动的一方。

  原因无他,只因他牢牢掌握着完整的政法力量。

  即便是沙瑞金现在想将他调离,也毫无办法。

  且不说沙瑞金是否有这个权力,就连接替的人选都不好定。

  祁同伟虽然难以控制,但他的能力无可挑剔。

  若是换作别人,沙瑞金更是一筹莫展。

  这便是他面临的两难。

  他只能另辟蹊径,试图以的席位来拉拢祁同伟。

  可一旦真的给了,他在会上就再也无法与高育良抗衡。

  这种纠结,正是沙瑞金如今的无奈。

  他曾在上级面前立下承诺,必须兑现,否则将彻底失去信任。

  像沙瑞金这样的位置,若没有上头的支持,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