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波起 流言飞-《重生:柔弱小白花爆改黑莲花》

  “必然是不俗的东西。瞧这许老爷子这次收徒这般隆重,且声明是关门弟子了,自然是颇为不同,受尽宠爱的主儿。”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要我说啊,若是我收这般一个乖巧可爱,还天资聪颖,举世无双的孩子,我那也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的。”

  “这怎么说?”旁边有人不解了,“怎地这般夸她?”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医馆的人可都是知道的!”那人颇有些得意。

  原来这人竟然是之前目睹了江迢迢小考大放光彩,语出惊人表志向的医馆坐堂大夫。

  当下,他也不卖关子,将这两件事,以及许老爷子因此大赏众人、放假,让众多医馆弟子来参加拜师宴的事情说了。

  他说的跌宕起伏,抑扬顿挫的,周围的人皆听得津津有味。以至于后来宴会结束,这些事情也传了出去,将江迢迢和许家医馆的声名推上了一个新高潮。

  这边,江迢迢接过那锦盒,慢慢打开。

  红色的锦缎中,放着一本泛黄的书,书面上赫然写着“青囊书”三个大字。

  众人眼光一定,皆是一惊。

  有人不解,旁边的人为其解释,语气颇为艳羡。

  “这可是由神医华佗所着,书中记载了他的毕生心血和行医经验,包括理论和运用。且华佗的《五禽戏》就出自此书,但据说《青囊书》已经失传许久,只留下了一些具体的方法如《五禽戏》和《麻沸散》。”

  “没想到这《青囊书》竟然在许老爷子的手中,没有真的失传,可真是,可喜可叹啊!可是,这书如此珍贵,只怕是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啊。”

  众人议论纷纷,又是欢喜,又是感叹,又是担忧。

  能救命的着作遗失,可想而知是多大的损失啊。

  可是偏偏,这世界上有太多的着作丢失,再也无影无踪,令世人惋惜......这般救命的着作出世,关键时候可是能救很多人的命,但同时也会害很多人的命啊。

  这般珍宝,只怕是这般大的孩子,护不住啊!

  不过,也说明了许家对这位关门弟子的重视。

  想必,这般看重,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东西交给这般小的孩子,想必也不怕那些个坏心之人。

  身后的人群议论纷纷,话题中心的江迢迢却是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着作,抬头看向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的老爷子,有些语无伦次。

  “师父,我,这太贵重了。况且,在您手里,这本书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您也能将它保存得更好。我......我怕我保不住它。”

  老爷子郑重地看着面前有些惊慌的小姑娘,温声安抚。

  “你这孩子,怕甚?师父相信你,相信你这般的人,能保住它,也能将它发扬光大,更能将你的医道,你的志向,你的愿望实现。师父期待着,也相信着。”

  “你会是师父的骄傲,也会是师祖的骄傲。”

  老爷子说着,看向天空中越升越高的耀眼太阳,忍不住眼眶一红。

  江迢迢瞧着老爷子越发坚定的神色,心中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在心中开了花发了芽,最终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收好。

  接着,是各位师兄、许家众人按顺序上前,一一送见面礼。

  后面的见面礼按照规矩,可以不在众人面前展示,江迢迢一一收下,答谢。

  有着老爷子珠玉在前,后面的礼再如何贵重值钱,众人却也是不甚好奇了。

  拜师礼就此结束,许大老爷笑着招呼众人去前厅吃席。

  相熟之人三三两两结伴前去,不一会,花园中只剩下许家众人以及老爷子收的弟子们。

  江老夫人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小姑娘,眼眶一红,竟然是有些黯然神伤。

  突然的,她感觉,那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似乎要飞出那狭窄的江府后院,飞到更加广阔的天地去了,也要离自己,越发的远了......

  坐在老夫人身旁的江正源也是心情复杂,终究是什么也没说,扶起黯然不已的老夫人往前院而去了。

  站在人群中的江迢迢一一再次向众人郑重拜谢。

  许家众人与江迢迢相处过几次,已然熟悉,纷纷摆手,表示无事。

  老爷子收的弟子们之前分散各地,各自行医救人,修行自身。因为师父急招,众人才赶忙回来,是以今日是师兄弟们第一次见江迢迢。

  之前,众多师兄倒也是听说了这位小师妹的事迹,今日相处下来,更是好感倍加。但因开宴在即,众师兄弟只好按捺住欢喜的心情,约好宴散之后谁也不许走,再好好团聚一番。

  老爷子笑意盈盈地瞧着这些皆能名震一方的弟子们,颇为感慨。

  不再多说,众人一起往前走。

  江迢迢落后几步,看向不远处的座位,不由一顿。

  原来江老夫人所坐之处已然空了......

  忽然,脚步声响起。以为是祖母去而复返,她欢喜地转头,又是一愣。

  原是薛南岑。

  见她呆呆愣愣的模样,矜贵的少年挑眉,邪气一笑。

  “怎地?被爷的风采折服了?”

  江迢迢瞧了眼他,不语,复又低下头,摸了摸那老爷子给的装着青囊书的锦盒子,踌躇半晌,终究是开口了。

  “爷,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薛南岑斜睨了她一眼,心情还算不错,大发慈悲,“什么?”

  江迢迢斟酌着用词,“就是,能不能帮我保管一下青囊书。”

  余光瞧见那位阴晴不定的爷似乎有发怒的前兆,江迢迢连忙硬着头皮夸。

  “爷,你神通广大,英俊非凡,且心肠又好,我从未见过这般好的人,十分地相信你。所以想让你帮我保管一下青囊书。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保管的非常之好!”

  少年脸色转晴,乌云散开,雷霆消失,却仍是冷哼一声。

  “你这般违心夸我做什么?当我什么了?寄存东西的地方?”

  江迢迢一愣,再次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又听到少年冷哼一声。

  “帮你也可以,爷我可不是谁都帮的,你要记住爷的情。还有,存东西在我这可是利息很高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小姑娘面露犹豫,“不知是多少?都是熟人,能不能打个折,我的私房钱其实并不多......”

  “简单简单,不要钱,要你帮我做事就成。”

  薛南岑眉毛一挑,不动声色地下套。

  江迢迢直觉不对,更加犹豫,“事情是什么?”

  “爷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反正你已经欠了很多了,多一件,少一件而已,不打紧。”

  薛南岑语气越发温柔。

  “......”

  要不是她怕弄丢了,她绝对不会找这个大魔王帮忙!

  “...因为欠的人不是你吧....还有,我什么时候欠你很多件了?”

  江迢迢深呼一口气,她可不上当。

  “怎地?你还要抵赖?”

  薛南岑眉头一皱,就要发怒,那表情似乎是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般。

  “又不是让你怎地,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还不行么?”

  薛南岑不给江迢迢思考的间隙,再接再厉,“再说了,我帮你这么多,又没做过什么伤害你,对你不好的事情,你该识趣点,感谢一下我的!”

  见他不依不饶地,还要再说,江迢迢连忙应下,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他,讨好一笑。

  “这般的话,我就交给你了。感谢爷帮我!我一定会好生感激爷的!”

  薛南岑傲娇一哼,接过那盒子后就递给小德子,“这还差不多。走吧,入席了!”

  因为先前得了吩咐,薛南岑被安排到单独厢房入席,其他人皆在厅中入席。

  地位高者一人一桌,地位次者安排两人一桌,以此类推,直至四人一桌。

  另外,再按关系远近、地位高低排列,越靠近首桌,地位越高,关系越近。

  江迢迢原本是一人一桌的,但因为许弦月提出想要跟江迢迢一桌,这般好照顾妹妹,许大夫人这又将其安排在一桌。

  老爷子坐在首桌,瞧见江迢迢入座,吃了些许东西后,才吩咐旁边的老管家将人叫过来。

  “师父,有什么事吗?”

  江迢迢跟着老管家走到近前,有些不解。

  “为师带你认认人。你且跟我来。”

  许老爷子和蔼一笑,就拿着酒杯就带着人往外走。

  小姑娘应声,乖巧地跟在老爷子身旁,由着老爷子介绍,一一行礼作揖、认人。

  老爷子这般举动,其实是想对此番过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们表明,许家对她的重视,让众人都对她有个好印象。

  在宴之人或多或少都欠着许家的人情,往后若是出 了什么事情,这些人看在许家的面子上,或许会伸出援手或是说个好话......

  江迢迢瞧着手中的茶水,心中滋味难言。

  她从未想过,许家,会做到这个地步......

  酒过半巡,人也认得差不多了。

  江迢迢看似不经意地往周围看,余光瞥见角落里正聊得正欢的两人,又不动声色地看向前方喝得酩酊大醉,正胡言乱语的几人。

  风微微吹过,夹杂着酒气和似有若无的声音。

  “我敢打包票,之前那个被关在笼子中的少年一定就是江家丢失在外的孩子!”

  “可是江大人只有一个夫人啊,连侍妾也无,后院干净得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孩子可是之前江大人的童养媳和江大人的孩子,可是跟那江大小姐同岁呢!我有个亲戚在江府做事,她知道不少内情呢!里面啊,复杂得很呢!”

  小姑娘脚步一顿,而后慌慌张张地跑向那人,一脸焦急。

  老爷子不明所以,但也一头雾水地跟上。

  只见刚刚还安安静静,谦卑有礼的小姑娘,此刻神色慌张,朝一人失声问道:“你说什么?江姨的孩子!在哪里!”

  “昨天还去见了江姨,她还哭着求我让许家帮忙找那个丢失的哥哥呢!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小姑娘见那人不说话,越发着急。

  原本就是主角,备受关注,此一番话并未特意压低声音,顿时引起了周围早已酒酣耳热的人的关注。

  好事者们纷纷走了过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许老爷子一愣,正要说话,又听见小姑娘满是慌乱的声音。

  “请问这位叔叔,可曾知道我那可怜的哥哥在哪里吗?”

  江迢迢脸色苍白,越发着急,眼眶含着盈盈的泪光,顿时让在场之人都心生怜悯。

  不远处的苏嬷嬷见状,也连忙上前,狠狠叹了口气,为众人解释。

  “你们大概不知道,那可怜的哥儿已经丢了十几年了。我们府上的芸小姐一开始还抱有希望,日日夜夜去寻,却毫无踪影。”

  “时间过去,希望越发渺茫,她因为自责,每日将自己关在佛堂中,日日垂泪,祈求那哥儿能够平安健康。”

  说到这里,苏嬷嬷面上充满悲伤,越发不忍。

  “昨日,昨日我陪着小姐去看她,想要邀请她一同来参加小姐的拜师宴时,竟然见她那般的憔悴枯瘦,竟然像是存了死志似的......”

  “这十几年,老夫人也一直在暗中寻找,前几日,我听老夫人身边的人说,老夫人还念叨着,若是能在入土之前找到那孩子,也算是对早已入土的江家老太爷有了交代了。”

  听到这番充满暗示的话,原本不相信那江芸的孩子是江正源的,此时此刻,也是信了个十成十。

  “还请诸位帮帮忙,帮我找找那哥哥,江姨......我怕她撑不了多久了。若是未有消息就罢,可是...可是,这人就在青州,近在咫尺了,若还是找不到,这以后怕是再无机会了.....”

  说着说着,江迢迢竟是无声落下泪来,却又偏偏强作冷静似的,抿着嘴,忍着哭腔,向周围的众人一一鞠躬道谢。

  就在她换一个方向鞠躬,再抬起头来时,泪光中,站着一个面容俊朗,身着青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