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自量力-《三国:开局黄巾渠帅,掳夺二乔》

  不如等王政南真正稳住两郡之后,再徐图商议。”

  “说得是。”

  张绣若有所思,目光投向东南方向的庐江。

  二月二十日。

  大蜻左护军甘宁挥师出征。

  第二军团如惊雷破空,连夜渡江,展开攻势。

  一夜之间,皖县陷落,成为大蜻进军两郡的第一步。

  然而战事并未停歇。

  待豫章总兵潘璋率部接防皖县后,

  甘宁立即率主力奔袭居巢,直插庐江腹地。

  这场突如其来的征伐,令整个淮南与庐江为之震动。

  月末将至。

  消息传到寿春。

  大仲皇宫内,

  袁术已将殿中器物砸了个七零八落。

  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此刻如同一头重伤垂死的猛兽,只剩最后几分暴烈之气在支撑着残躯。

  “陛下。”

  陈纪出列,声音低沉:“历阳急报,大蜻第四军团突袭阜陵,梁刚将军领兵救援,乐就请求增援,并上书建议——放弃广陵。”

  “荒唐!”

  “岂有此理!”

  袁术怒吼,声震屋瓦:“寿春眼下哪还有兵马可调?”

  “陛下。”

  阎象神色凝重开口:“孙伯符在汝南节节推进,曹孟德大军已至蔡地,纪灵诸将退守平舆!”

  “可恨!”

  袁术咬牙切齿:“王政南这小儿,竟敢切断我广陵通道,又进犯庐江,莫非真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陛下!”

  “主公!”

  阎象跪地叩首,语气沉痛:“如今局势危如累卵,汝南与广陵之间,必须舍其一地,方能集结兵力,对抗曹操与王政南!”

  “阎象。”

  袁术脸色骤变,“你方才说什么?”

  阎象伏于殿前,声音悲怆:“乱世称尊,本就难容于天下。

  今淮南四面受敌,若让大蜻主力渡江而下,届时兵锋所指,无人能挡啊!”

  “砰——”

  袁术跌坐龙椅,神情恍惚,良久才颓然道:“你即刻点兵五千,赶赴历阳支援。

  另外……传令广陵守军撤防,但愿……还来得及。”

  “遵命。”

  阎象低头退出大殿。

  战事紧迫,淮南处处告急。

  可他尚未离城,王炅已然发动攻势。

  二月二十九夜,

  星河横空,清辉洒落人间。

  长江之上,波涛翻滚。

  丹阳总兵邓当所率五千将士尽数登船。

  “主公。”

  邓当立于船首,向岸边高声回应。

  “邓当。”

  王炅身披铁甲,手扶长刀,伫立渡口:“你率舰队顺流而下三里,逼近敌营,擂鼓挑战。

  待历阳营中火起,便与第三军团协同登陆!”

  “得令!”

  “务必小心。”

  “大蜻必胜。”

  王炅目光如炬,寒光凛冽。

  “大蜻必胜!”

  “主公必胜!”

  丹阳将士齐声呐喊,声浪冲天。

  “出发!”

  王炅拔刀直指历阳方向。

  “起锚!”

  “全军开进历阳!”

  邓当转身下令,传遍百艘战舰。

  风鼓巨帆,百余艘战船如黑潮般向下游疾驰而去。

  “子义。”

  “准备登船。”

  王炅迈步踏上一艘艨艟。

  黄忠已取阜陵,甘宁亦入庐江,这一战,轮到他们在历阳扬威了。

  “得令!”

  太史慈应声而出。

  第三军团万余将士迅速登舰。

  江面之上,从渡口延绵数里,艨艟、楼船、躲蝗交错林立,密布如林。

  杀气腾腾,战意冲霄。

  火把连成一片,映得江水通红。

  历阳渡口,乐就与部将被惊醒。

  “怎么回事?”

  乐就冲出营帐,厉声问道。

  “将军!”

  一名偏将匆匆来报:“大蜻出动百余艘艨艟级战舰,正沿江逼近!”

  “哦?”

  乐就眉头微皱。

  百余艘小舰,还不足以撼动防线。

  “将军!”

  又一名士卒狂奔入帐,声音发颤:“对岸又有大批船只入江!粗略估算,不下三百艘,其中楼船、躲蝗十余艘!”

  “嘶——”

  帐中诸将无不色变。

  “将军!”

  一名年轻校尉几乎崩溃:“大蜻仅有甘宁第二军团习水战,怎可能造出如此规模的舰队?”

  “未必为水战而来。”

  乐就面色凝重:“他们这是要强行登陆!传令下去,沿江防线立刻备战!若有敌舰靠近渡口,立即放火箭阻击!一旦让其主力登岸,我等性命难保!”

  “是!”

  副将领命奔向前线。

  “将军……”

  那年轻校尉声音颤抖:“吕布、曹操皆为强敌,如今大蜻第二军团压境庐江,第四军团已陷阜陵,就算守住历阳,又能如何?”

  “住口!”

  乐就勃然变色。

  此等言论,分明动摇军心!

  他又岂不知此战凶险万分?可自追随袁术称帝那一刻起,众人便已是逆贼身份,再无退路,唯有一战到底。

  “……是。”

  那校尉低头应答,满脸凄然。

  然而,这番话已在众人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袁术大势已去,历阳已不再决定生死存亡的命脉所在。

  历阳。

  战事一触即发。

  丹阳卫军兵临历阳渡口。

  百余艘战船之上,战鼓列阵,号角森然。

  “将军。”

  一名丹阳小校快步上前。

  邓当遥望当涂渡江面,声音低沉:“待我主力舰队入水,立即下令各舰击鼓鸣号。”

  “得令。”

  小校躬身领命。

  “主公,”

  身旁副将低声询问,“为何要命前锋先行擂鼓?”

  邓当凝视对岸,眉宇间满是疑虑。

  一刻钟过去。

  又过两刻。

  直至整整一个时辰。

  第三军团尽数登船,缓缓向历阳渡进发。

  “轰——”

  “轰——”

  “呜——!”

  长江之上,鼓声震天,号角悲鸣。

  声浪撕裂夜幕,杀气弥漫江面。

  第三军团扬帆疾进,直逼历阳渡口。

  而乐就麾下的淮南将士,亦已整装待敌。

  同一时刻,

  历阳主营深处。

  数十名司天卫悄然聚集。

  “令使。”

  “徐大人。”

  众人齐声呼唤那位系着布围裙、手握长勺的厨役。

  “嗯。”

  徐光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凝重:“我等皆为淮南司天卫。

  前几日接到春院灵台郎密令——一旦江上战鼓响起,立刻纵火焚营,趁乱撤离。

  诸位务必保全自身。”

  “遵命。”

  众人齐声应诺。

  徐光再道:“起火之后,所有人前往合肥会合。”

  “遵命。”

  话音落下,众人四散隐入夜色。

  “不自量力。”

  “竟敢阻我大蜻之师?”

  徐光望着数里外的江防防线,冷笑出声。

  对于淮南而言,司天卫早已布局多时,此战大蜻胜券在握。

  不多时,

  历阳大营火光冲天。

  营帐、粮草、衣物器械尽数燃起,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十余里内皆可见黑云蔽空。

  守营的辎重兵尚未来得及扑救,整座军营已陷入烈焰狂潮。

  江畔防线,

  历阳守军亦被惊动。

  无数士兵不顾眼前迫近的敌情,纷纷回首张望后方火海。

  “怎么回事?”

  “大营着火了!”

  各处哨岗上的淮南将士纷纷惊呼。

  “将军!”

  “我们该如何应对?”

  众将焦急地望向乐就。

  大战当前,后方却突起烈焰。

  营帐烧毁,物资尽焚,难道敌军已经绕到背后?

  “啪!”

  乐就踉跄后退一步,双目死死盯住燃烧的主营,怒吼道:“大营怎会失火?看守粮仓的官吏何在?”

  “将军……”

  一名偏将颤抖开口,“不如暂且退兵吧。

  辎重尽毁,无粮无械,如何守住历阳?再战下去,必败无疑!”

  “锵——”

  寒光乍现,剑影划破夜空。

  那偏将话音未落,头颅已被斩落,鲜血喷涌如泉。

  “咕噜。”

  众将僵立原地,喉头滚动,冷汗浸透衣背。

  “备战!”

  乐就厉声喝道,“再有言退者,与此人同罪!”

  “喏。”

  众将战栗应命。

  虽以雷霆手段镇压动摇,

  可后营烈焰滔天,

  前敌战舰压境。

  即便主帅杀伐立威,

  军心已然动摇,士气溃散。

  历阳渡口,

  夜色如墨。

  大蜻登陆之战正式开启。

  以余蝗舰、楼船为先锋,舰队迅速逼近岸边。

  王炅披甲执刀,立于一艘余蝗舰首,四周旗手林立,一座座漆黑弩机寒光闪烁。

  十连发床弩,乃大蜻利器。

  以巨木为弓臂,羽矛为箭矢,机关发动,射程可达千步。

  数据或有夸大,但实际亦能覆盖四五百步,此乃工部与公输学弟子参详王炅所献《武经总要》后打造的八牛弩。

  专配“一枪三箭”式强矢,列装于余蝗与楼船,用于登陆攻坚。

  二里。

  一里。

  四百步。

  战舰持续逼近渡口。

  距离三百步时,已进入淮南江防射界。

  “打旗令!”

  王炅抬手一挥。

  “哗啦——”

  “哗啦——”

  近百旗手同时挥动令旗,向四周战舰传递信号。

  “嗡——”

  “嗡——”

  “嗡——”

  弓弦齐震,如群牛嘶吼。

  数千支羽矛自床弩腾空而起,撕裂夜空。

  刹那之间,仿佛笼罩天地的黑幕被硬生生撕开一道裂口。

  淮南军沿江布防的阵线,在顷刻间崩塌,仿佛天地倾覆。

  长矛如羽,挟着撕裂苍穹之势狠狠扎入防线。

  来不及闪避的士卒被贯穿身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嗖——”

  “嗖——”

  “嗖——”

  床弩接连发射,没有停歇。

  密集的矛雨如同天幕压下,笼罩整条江岸防线。

  那铺天盖地的弩流,裹挟着山河震怒之威,横扫战场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