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摊牌了,我妹是幕后黑手!-《何雨水归来,四合院无活口》

  “那……那晓娥她……她跑回娘家了,她还会回来吗?她家里人……”

  何雨柱急切地问出这句话时,那双总是盛着几分憨气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近乎于祈求的脆弱。

  他像一个做错了事,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的孩子,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全知全能的妹妹,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答案。

  何雨水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那根最柔软的弦被轻轻拨动。

  她这个傻哥哥,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露出了这般六神无主的神态。

  她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也染上了一丝暖意。

  “哥,你急什么?”她的声音,像夏夜里微凉的风,轻易地便抚平了何雨柱心中的焦躁,“娄家的人,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她站起身,重新走到那锅还在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鸡汤前,拿起勺子,盛了一碗,递到何雨柱面前。

  那动作,自然而然,仿佛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算计与风波,从未发生过。

  “把汤喝了。然后,睡觉。”她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从明天起,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正常上班,正常下班。院子里的事,娄家的事,许大茂的事,都交给我。”

  “我只给你一个任务,”何雨水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养好精神,学着怎么去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因为,我向你保证,不出半个月,娄晓娥,会心甘情愿地,跟你过日子。”

  这番话,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一道神谕。

  何雨柱捧着那碗滚烫的鸡汤,看着妹妹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悉未来的眼睛,他那颗纷乱如麻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他不知道妹妹的底气从何而来,但他信。

  无条件地信。

  ……

  与此同时,夜色深沉,寒风如刀。

  娄晓娥一路狂奔,冰冷的风刮在她那半边高高肿起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却远不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

  许大茂那狰狞扭曲的面孔,何雨柱那状若疯魔的维护,以及……何雨水那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清冷平淡的声音,像三把利刃,在她脑海里反复交错,将她那颗原本完整的世界,切割得支离破碎。

  “许大茂配不上你……跟着他,你这辈子,注定要受委屈。”

  那句在下午听来还觉得是羞辱的“预言”,此刻,却像一道反复回响的魔咒,印证着她此刻所有的痛苦与不堪。

  原来,她不是在挑拨离间,她是在警告。

  原来,她不是在拆散她的家庭,她是在……试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从一而终,嫁鸡随鸡,这是母亲从小教导她的。

  可她嫁的,究竟是人,还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当那记耳光落下的瞬间,当“破鞋”那两个字从他嘴里吼出的刹那,她心中那座名为“婚姻”的牌坊,就已经塌了。

  两年夫妻,她付出的,是娄家大小姐的尊严,是真金白银的帮衬,是逆来顺受的忍让。

  而他回馈的,却是无尽的猜忌,恶毒的污蔑,和一记让她彻底心死的耳光。

  何雨柱……

  那个傻乎乎的,见了她总会脸红,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厨子。

  他为什么会那么愤怒?

  他那不要命一样踹开门的姿态,那双赤红如血的眼睛,那雨点般落在许大茂身上的拳头……

  娄晓娥的心,乱了。

  像一团被猫爪子拨乱的毛线,剪不断,理还乱。

  终于,熟悉的红漆大门出现在视线尽头。

  那是她的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避风港。

  “砰砰砰!”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着门环。

  门很快开了,开门的是睡眼惺忪的保姆。

  当她看清门外那人是自家小姐,尤其是看清她脸上那触目惊心的巴掌印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尖叫声惊动了内屋的娄家父母。

  娄母穿着睡衣冲了出来,一看到女儿这副模样,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我的儿啊!这是哪个天杀的干的!许大茂那个畜生!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啊!”

  她抱着女儿,哭得撕心裂肺。

  而娄父,那个在风云变幻的商海里,靠着一身胆识与精明,闯出偌大一份家业的男人,却只是披着一件外套,静静地站在门口。

  他的脸色,平静得可怕。

  没有愤怒,没有咆哮。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只是死死地盯着女儿脸上那道五指印。

  他没有去安慰哭泣的妻子,也没有去拥抱受伤的女儿。

  他只是走过去,关上门,然后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亲手递到了娄晓娥那冰冷颤抖的手中。

  “喝口水,暖暖身子。”他的声音,沉稳得像一块磐石,“然后,从头到尾,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他的冷静,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娄晓娥止住了哭泣,在母亲的怀里,断断续续地,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从下午,何雨水那番惊世骇俗的“离婚提议”。

  到晚上,许大茂的醉酒发疯,恶毒污蔑。

  再到,那记彻底打碎她所有幻想的耳光。

  以及,何雨柱那石破天惊的破门而入,和疯狂的殴打。

  她一边说,娄母一边哭,嘴里翻来覆去就是“离婚”、“报官”、“不能就这么算了”。

  而娄父,始终没有插一句话。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红木桌面。

  当娄晓娥说到,许大茂是因为何雨水画的“副科长”的大饼而心态失衡时,他的手指,顿了一下。

  当娄晓娥提到,何雨柱是在何雨水那句“留口气,别打死”的“命令”下,才停手时,他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

  直到娄晓娥说完,趴在母亲怀里,再次泣不成声。

  娄父才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那个媒婆,那个片警,还有那个易中海和轧钢厂的高材生,他们……最近都出事了,对吗?”

  娄晓娥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院里都在传,说……说是何家兄妹……是煞星附体。”

  “煞星?”娄父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

  他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包“中华”烟,点上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

  缭绕的烟雾中,他那双精明的老眼,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那不是一个父亲为女儿出头的愤怒,那是一种……棋手发现了更高级别对手时的、混杂着忌惮与兴奋的战栗!

  他将所有线索,在脑海里飞速地串联起来。

  一个病秧子妹妹,突然性情大变。

  所有得罪过他们兄妹的人,都以一种超乎常理的方式,离奇地遭了殃。

  一个能让片区最高领导都恭敬陪同的神秘老人,亲自登门拜访。

  而今天,这个妹妹,仅仅用几句话,就精准地引爆了许大茂内心最深的贪婪与自卑,让他亲手,将自己的婚姻,推向了坟墓。

  然后,再借着何雨柱那双“正义”的拳头,将这件事,彻底闹大,闹到再无转圜的余地。

  这哪里是什么家务事?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环环相扣、算无遗策的阳谋!

  娄父手中的香烟,被他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

  他看着还在哭泣的妻子和一脸茫然的女儿,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的声音,说出了他的结论。

  “这件事,不简单。”

  “那个许大茂,他不是主谋,他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他只是那把被用来杀鸡的、最钝的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妻子和女儿,那句话,像一块巨石,重重砸在她们心上。

  “真正可怕的,是那个自始至终,都躲在幕后,冷眼旁观的何家妹妹。”

  “她不是在报复,也不是在出气。”娄父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脑海中疯狂推演着对方的意图,最后,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寒而栗的答案,浮现在心头。

  她这是在……布局。

  以他女儿的婚姻为棋盘,以许大茂的愚蠢为棋子,以何雨柱的拳头为号角,下的,是一盘足以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惊天大棋!

  而这盘棋的目的……

  娄父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女儿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

  他停下脚步,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彻骨的冰冷与决断。

  “这个婚,”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必须离!”

  “而且,要让那个许大茂,净身出户,跪在地上,求着我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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