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何雨水归来,四合院无活口》

  贾张氏从医院里逃出来,像一只被开水烫了屁股的耗子。

  她不敢走大路,专挑墙根底下、能藏住影儿的窄巷子钻。

  风从胡同口灌进来,吹起地上的烂菜叶子,打着旋儿糊在她脸上,她也顾不上拍。

  那股子消毒水味儿,还黏在她鼻子里,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总觉得,那不是消毒水的味儿,是太平间里泡尸首的福尔马林。

  “妖孽……小贱人……”

  她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牙齿磕着嘴唇,磕出了血腥味儿。

  她不敢回四合院。

  那个院子,现在在她眼里,比乱葬岗子还邪乎。

  何家那扇门,就是个鬼门关。

  她怕一脚踏进去,就看见那个“京城大侠”站在院里,手里拎着她的心肝。

  易中海的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在她脑子里烫了个印。

  找李伟!

  把水搅浑!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李伟,把这盆脏水,连盆带水,全都扣到何家那个小贱人头上!

  她一辈子没这么利索过,连走带跑,打听着城南派出所的方向。

  路边啃着糖葫芦的小孩,看见她那张又肿又白的脸,吓得“哇”一声就哭了。

  城南派出所门口,种着两棵蔫头耷脑的槐树。

  贾张氏躲在一棵树后头,伸着脖子,像只偷鸡的黄鼠狼,贼眉鼠眼地往里瞅。

  她等了没一袋烟的工夫,一个穿着藏蓝色制服的人,失魂落魄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就是他!

  李伟!

  贾张氏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此刻的李伟,没了平日里那股子人五人六的横劲儿。

  他领口的扣子散着,帽子歪戴着,那张油光满面的脸,白得像刚从面缸里捞出来。

  他走路腿是飘的,眼神是散的,一步三回头,好像身后跟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贾张氏一看他这副德行,心里那点怕,立马就变成了七分底气。

  她猫着腰,算准了李伟要拐进旁边那条没人的小胡同,一个箭步就蹿了出去!

  “李公安!”

  她从斜刺里杀出来,一把薅住了李伟的胳膊。

  李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激灵,差点蹦起来。

  “谁?!”

  他嗓子都变了调,回头看见贾张氏那张凑近了的、又青又肿的脸,吓得差点喊出声。

  “你……你谁啊你?!”

  李伟想把胳膊抽回来,可贾张氏那两只手,像两把铁钳,箍得死死的。

  “李公安,你别怕!”贾张氏把他往胡同深处拖,那股子从垃圾堆里散发出来的酸臭味,让她精神一振,“我是来救你命的!”

  胡同里光线昏暗,墙角滴着不知是什么的污水。

  李伟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才看清这老虔婆是谁。

  “贾家那个?”他眉头一皱,心里那股子邪火“噌”地就上来了,“你他妈有病吧!撒开!”

  “我撒开,你就等着让人把舌头铰了,心掏了吧!”

  贾张主压低了声音,那口气,又急又毒。

  李伟那句骂娘的话,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贾张氏,那双浑浊的三角眼里,闪烁着一种他能看懂的、跟他一模一样的恐惧。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干得像在吞砂子。

  “我说,”贾张氏凑得更近了,嘴里的臭气,混着唾沫星子,喷了李伟一脸,“那个‘京城大侠’,已经点你的名了!三天!就三天!”

  李伟的脸皮,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这事儿,他比谁都清楚。

  “王媒婆怎么死的,你听说了吧?”贾张氏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字一句,都像往他心口钉钉子,“我告诉你,那不是什么大侠!那是个妖孽!”

  “妖孽?”李伟的脑子“嗡”的一声。

  “就是南锣鼓巷95号院,何家那个小贱人!何雨水!”

  贾张氏一字一顿,把这个名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李伟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不可能!”他下意识地反驳,那声音却虚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她……她病得快死了!全院的人都看着呢!”

  “装的!”贾张氏一拍大腿,那声音在窄小的胡同里,显得格外刺耳,“她就是装的!你想想,王媒婆为什么死?不就是因为她吗!下一个为什么是你?不也是因为她吗!”

  贾张氏抓着李伟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像是在摇一个快要睡死的懒汉。

  “她恨我们!她恨王媒婆,恨我,恨我们一大爷!更恨你!她要一个个把我们都弄死!”

  李伟的脑子,彻底成了一锅浆糊。

  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女孩清冷的、带着恨意的眼神。

  他又想起了那张写着他名字的、用血写的催命符。

  两个画面,在他眼前重叠,慢慢变成了一张带着诡异笑容的、惨白的脸。

  “我们一大爷,在医院里躺着,两条腿和一只手都废了!”贾张氏见他动摇了,赶紧又加了一把火,“就是那小贱人干的!她不是人!她会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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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伟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打颤,后背的冷汗,已经把衬衣浸透了。

  他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四面八方都是刺骨的寒气。

  贾张氏的话,就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一块浮冰。

  “那……那我该怎么办?”

  他抓着这块浮冰,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贾张氏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们一大爷说了,”她把易中海抬了出来,那口气,像是在传达圣旨,“你不能坐着等死!你得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对!”贾张氏的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你找个由头,就说……就说是去探病!去何家!亲眼看看那小贱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她凑到李伟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你要是看着她不对劲,就……”她做了个往下劈的手势,“先下手为强!你穿着这身衣服,还怕她一个黄毛丫头不成?她要是真有病,你也没损失。她要是装的,你不就……救了自己一命吗?”

  李伟的呼吸,一下就粗重起来。

  贾张氏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里那扇关着野兽的笼子。

  恐惧,在这一刻,发酵成了另一种东西。

  一种狗急跳墙的狠厉。

  对!

  不能等死!

  一个快死的丫头片子,就算会妖法,还能翻了天不成?

  自己是公安!

  是抓人的!

  还能让一个鬼给吓死?

  李伟的眼神,一点点变了。

  那涣散的恐惧,慢慢凝结,变成了两点阴冷的、淬了毒的寒光。

  他一把甩开贾张氏的手,力气大得让贾张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看着贾张氏,那张白得像纸的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整了整自己歪掉的帽子,又把领口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得整整齐齐。

  那动作,带着一种奔赴刑场般的仪式感。

  “我去。”他看着胡同口那片昏黄的天光,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倒要看看,一个快死的人,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