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涌动设毒局,辣目散再立奇功-《洞天种丹,我成了修真界丹祖》

  巷口那人影一没,我就靠着墙,数了三下。

  手腕上的青筋没再往上爬,可皮底下像有针在扎。布条缠得死紧,压着辣目散的药劲,也压着毒往里走。药囊挂在腰上,沉得坠人——《百草经》塞在最底下,上面堆着凝血草、清毒蒿,还有半包没用完的辣目散。我摸了摸左耳的小环,冰的,洞天钟没响。

  不能再等了。

  我撑着墙起身,贴着墙根往回走。脚放轻,每一步都踩在石缝里。转两个弯,回到昨天摆摊的地方。石板还在,药瓶碎了一地,没人动。黑市的规矩,摊主倒了,东西归扫地的。可我还站着。

  我蹲下,一块块捡瓶子。指节蹭着石面,沾了灰。裂了底的扔掉,好的收进药囊。动作不快,但稳。摊前那片地我多扫了两遍,指尖在缝里碾了碾,没毒。

  然后从袖里掏出一小包红粉,抖开一角,轻轻撒在摊前三尺。粉细得像雾,落下去看不见。遇湿就燃,沾水成烟,是用洞天养的火鳞草和蝎眼灰调的。不是杀人,是报信。

  做完这些,我坐下,打开药囊,摆出三瓶聚气丹。

  天刚亮,人不多。几个熟脸路过,扫一眼,没停。我知道他们在等——等我开张,等事出。

  日头爬到半空,他来了。

  灰衣人从东边走来,袖口那道血刺青没遮,像条蜈蚣趴在布上。站定,看着我,嘴角抽了一下。

  “还敢摆?”

  我没抬头,继续摆瓶。

  “昨天那蝎子,没咬死你?”

  我抬眼,“你养的?”

  他一愣。

  “不是你的人放的?”我问。

  他笑,“你倒会反问。”

  我收手,看着他,“你要什么?”

  他掏出一块灵石,搁在摊上。低阶的,但成色不错。

  “城主府要三瓶聚气丹,试药用。十块灵石,先付定金。”

  我盯着那石头,没碰。

  “城主府采药,走珍宝阁的路子,从不找散修。”

  “规矩能变。”他说。

  “那为啥派你来?”

  他眼神闪了闪,“我认得管事。”

  “你不是采办。”我说,“你是催命的。”

  他脸一沉,“你到底卖不卖?”

  我把灵石推回去,“卖。但我不送。”

  “你说啥?”

  “明天,我自己把丹送去府衙,备案。”我看他,“既然是试药,就得走流程。登记、验印、留样,少一样都不行。”

  他盯着我,半晌,冷笑,“行。明天府衙见。”

  转身走了,脚步比来时重。

  我低头,手指在瓶口轻轻一划。三瓶聚气丹,封泥都没动。可其中一瓶,我在瓶底悄悄划了个叉。

  他知道我不会上钩,所以不会等明天。

  他们等不了。

  天快黑,人多了。摊前围了几个散修,问价的,看成色的。我应付着,耳朵听着动静。地上的辣目散没反应,空气干,没湿气。

  直到一辆青帷小车停在街口。

  帘子掀开,一个灰袍老仆下来,捧着托盘,上面盖红布。走到我摊前,不说话,放下盘子。

  围观的都静了。

  红布掀开,三瓶聚气丹。瓶一样,封泥一样。可我知道,这不是我的。

  “城主府试药已毕。”老仆声音平,“成效显着。”

  顿了顿,他打开一瓶,倒出一粒,当众吞下。

  三息。

  五息。

  突然跪地,口吐黑沫,手抽,脸发紫。托盘砸地,药瓶滚出来。

  人群炸了。

  “毒丹!”

  “散修卖假药!”

  “报官!”

  我坐着,没动。

  老仆抽了几下,不动了。可眼还睁着,瞳孔缩成针尖——这不是丹毒,是蚀骨粉。遇空气不显,入口才发。我的聚气丹不可能有这毒。

  灰衣人从人群里挤出来,指着我:“就是他!昨儿还推脱送药,今儿就出事!”

  我慢慢站起来,拍了拍道袍。

  “你说我卖毒丹?”

  “人就死在你摊前!”他吼。

  我冷笑,“那他吃的,是你给的。”

  “放屁!这丹是你昨天卖的!”

  “我昨天没卖。”我扫一圈,“谁看见我收灵石?谁看见我交丹?”

  没人应。

  “这三瓶,”我指地上,“封泥对得上,但瓶底没记号。我的每瓶底都划叉。这是调包。”

  灰衣人脸色变了,“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一试便知。”我伸手入袖,掏出那包辣目散。

  全场静了一瞬。

  我扬手,红粉撒向空中。

  粉散开,遇空气就化,辛辣的烟瞬间弥漫。人呛得后退,咳嗽。灰衣人抬手捂脸,可他的手——在抖。

  烟饶过我,没沾衣。

  “辣目散遇毒变黑,遇湿成雾,但不伤人。”我盯着他,“我要是毒修,刚才这烟早让我手烂。可我没。”

  我上前一步,“真正下毒的,是你。你把蚀骨粉藏指甲缝里,在老仆开瓶时弹进去。动作快,可你忘了——我见过血手丹王的人这么干。”

  他猛地抬头。

  “你……不可能知道!”

  “你袖口的刺青,”我冷笑,“和三天前追杀我的人一模一样。换身衣服就当我认不出?”

  他怒吼,拔刀就砍。

  我侧身,药秤横扫,砸他手腕。骨头响了声,刀落地。他踉跄,撞翻一个摊子。

  我站着,没追。

  “蚀骨粉见光即化,你藏得再深,指缝也有残粉。”我抬起手,指尖沾着点灰白,“刚才撒粉时,你下意识擦脸,袖口蹭到了。”

  他盯着自己袖子,脸白了。

  我收秤,扫视人群。

  “今天这事,我不追究。”我说,“可再有人拿无辜者试毒——下一炉,就是蚀心散。”

  没人说话。

  我转身,拎起药囊,往巷子深处走。

  左耳小环贴着皮肤,温的。

  洞天钟里,凝血草的影子还在转,清毒蒿的光影浮边上,止血草的模型沉在土底。三道光轨,像轮盘。

  我走得很稳。

  巷子拐角,一株野草从石缝里钻出来,叶上沾了点红粉,正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