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釜底抽薪,棋盘移山-《人生巅峰之重生先知,向邪恶亮剑》

  废弃仓库浓烟滚滚,诸成带着铁盒钻入地下暗道。

  铁头咧嘴狞笑:“赵老板送的烟火,闻着带劲!”

  落地窗前,赵立春脸上冰冷从容龟裂。

  陈成那句“第三张牌”像毒蛇钻进耳膜。

  指挥中心王援朝猛地抓起红色电话:

  “接清江国际!请秦总‘喝茶’!”

  加密手机突然在赵立春掌心疯狂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秦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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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烟裹挟着刺鼻的焦糊味,在废弃仓库内翻滚膨胀,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贪婪地吞噬着每一寸空间。燃烧的油布麻袋还在门口噼啪作响,橘红色的火光在浓烟深处扭曲跳动,映得扭曲的铁门和锈蚀货架的影子如同地狱鬼爪。门外气急败坏的怒骂和呛咳被这致命的烟雾暂时隔绝,如同隔着一道翻滚的死亡帷幕。

  “撤!”诸成的吼声在浓烟中炸开,撕裂了短暂的喘息。他猛地一挥手,如同扑向猎物的豹子,率先冲向仓库深处那隐约可见的装卸平台轮廓。脚下全是湿滑的油污和燃烧后的炭灰,每一步都深一脚浅一脚,心脏在肋骨下狂跳,撞击着胸腔,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流。

  铁头庞大的身躯紧随其后,像一辆开足马力的装甲车。他一手死死护着绑在胸口、那个冰冷坚硬如同催命符的铁盒,另一只手粗暴地拨开挡路的破木板和碎铁丝网,嘴里还不忘发出低沉的怪笑:“嘿嘿!赵老板这‘烟花’,够劲儿!闻着比俺们乡下过年放的大地红还冲!”他猛吸一口浓烟,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反而笑得像个捡了金元宝的傻子,“咳咳…诸哥,你说姓赵的要是知道咱们拿他送的‘礼’挡枪子儿,那张老脸会不会气成猪肝色?”

  诸成没空搭理他这苦中作乐的粗俗调侃。他猫着腰,循着记忆和刚才短暂观察的路线,手脚并用地冲向装卸平台边缘。平台下方并非实地,而是悬空的,黑暗深邃,凝聚着浓稠的阴影和浓重的水汽、铁锈混合的霉味。冰冷潮湿的空气从下方倒卷上来,激得人汗毛倒竖。这就是他们唯一的生门!

  仓库门口方向,尖锐的碰撞声、嘶吼和枪声再次密集响起,显然对方已经强行顶着浓烟和火焰开始新一轮冲击。子弹“啾啾”地呼啸着,打在附近的钢铁支架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溅起一连串火星。

  “铁头!下!”诸成低吼一声,毫不犹豫地用双臂撑住冰冷湿滑的平台边缘,身体一缩,整个人如同泥鳅般向下滑去。下方的黑暗瞬间将他吞没大半,只剩肩膀以上还露在平台边缘。他双脚悬空,试探着寻找落脚点。

  铁头没有丝毫犹豫,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不相称的敏捷。他学着诸成的样子,单手扒住平台边缘,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护着胸口的铁盒,沉重的身体发出与锈蚀钢板摩擦的刺耳声响,猛地向下沉坠!

  “咚!”一声闷响,铁头的双脚重重踏在下方的硬地上,激起一片灰尘。他稳住身形,抬头望向平台边缘,粗声喊道:“安全!快下来!”

  诸成紧随其后,轻盈落地。他迅速环视四周。这里并非完全黑暗,高处破碎窗户投射下的微弱天光,经过仓库上层空间的过滤,变成几缕惨淡的光柱,勉强勾勒出一个幽暗的地下空间轮廓。空间不大,堆满了早已腐朽的木质托盘、缠绕的铁链和一些看不清形状的废弃机械残骸。一条狭窄、布满油污的下水道检修通道,如同怪兽的食道,阴森地延伸向未知的黑暗深处。

  头顶平台上,脚步声、枪声和喊叫声如同沉闷的鼓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走甬道!”诸成当机立断,指向那条幽深的入口,“里面情况不明,但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铁头,东西!”

  铁头闷哼一声,解开缠在胸口的绳索,将那个沉甸甸、沾满灰尘的铁盒塞进一个相对干净、用破帆布盖着的废弃工具箱里,胡乱盖上盖子,又扯过几块沾满油污的破布盖在上面,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维修工具箱。“好了!这回看哪个孙子能找到!”

  头顶传来杂乱的踩踏声,有人已经冲到了装卸平台附近!手电筒的光柱如同利剑,刺破浓烟,在仓库上层胡乱扫射。

  “妈的!人没了!”

  “找!肯定躲下面去了!”

  “扔个‘地瓜’下去试试!”

  诸成和铁头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同时矮身,如同两只夜行的狸猫,悄无声息地钻进那条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散发着浓烈霉腐和机油气味的甬道,身影瞬间被粘稠的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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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处”,“竹韵轩”包间。

  窗外的暴雨依旧癫狂,密集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烦躁的“噼啪”声。

  赵立春背对着陈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那昂贵的意大利手工西装肩线依旧挺拔流畅,仿佛凝固的冰雕。宽大的玻璃反射着他模糊的侧影,那张儒雅的面孔上,方才勉强维持的、如同冰面般的从容,此刻清晰地绽开了一道细微却触目惊心的裂痕。

  陈成那句“第三张牌”,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寒意与戏谑,如同淬了冰的毒针,精准无比地顺着耳膜钻进颅骨,瞬间冻结了他试图重新掌控局面的一切盘算。第三张牌?不止两张?这棋子…竟敢在棋盘之外还有暗手?一股从未有过的、针尖般锐利的失控感,猝不及防地刺入赵立春的神经末梢。

  他缓缓转过身,动作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锁定陈成放在桌面上的双手——那双手稳定得可怕,指尖交叉,微微用力,骨节泛白,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感。没有任何武器显露,却比握着枪更让人心悸。

  “小陈,”赵立春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深处捞出来的,试图重新找回那至高无上的俯视感,“年轻人,最忌讳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分量,虚张声势。”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解剖刀,试图切割开陈成所有的伪装,“牌?你还能有什么牌?一个被堵在铁皮棺材里等死的亡命徒?一个…现在恐怕已经变成灰烬的破账本?”

  他倾身向前,手肘撑在巨大的红木茶海上,身体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性的姿态。“还是你觉得,那个侥幸逃出温泉山庄、现在不知在哪条阴沟里瑟瑟发抖的U盘,能翻天?”他刻意放缓语速,字字如刀,“它现在,恐怕连省纪委的大门都摸不到。这场雨,就是老天爷给我最好的清道夫。”他的目光扫向窗外倾泻的雨幕,带着一种冷酷的笃定。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低沉而持续的震动突兀地在死寂的包间里响起!

  声音来自赵立春握在右手中的那部私人加密手机!震动仿佛直接从他的掌心传递到每一根神经,带着急促的、不容忽视的警告意味。

  赵立春那刚刚重新凝聚起的、试图碾压陈成的气势瞬间一滞!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中的屏幕。

  屏幕上,没有任何来电号码显示,只有一个血红色的汉字代号,疯狂地跳动着,闪烁着刺眼的警报光芒——

  秦失!

  那两个字,如同两道猩红的闪电,狠狠劈进赵立春的瞳孔深处!

  秦失?秦失!

  清江国际的秦总!他庞大利益链条上最核心、最隐秘、负责将无数肮脏财富洗白流转的关键“白手套”!是他“涅盘”预案中最后需要处理的内部“冗余”,但也是最不应该在这个时刻、以这种方式响起的警报!“琴键”的指令刚刚发出,“清除”行动理论上绝无可能这么快就触碰到秦总这个层级!除非…

  赵立春的脸上,那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瓷器,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惊愕、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绝对力量碾压的冰冷恐惧,如同毒藤般瞬间缠上了他的心脏!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骇人的青白色。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淬毒的利刃,死死刺向端坐在对面、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的陈成。

  陈成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洞悉一切、带着淡淡嘲讽的从容微笑。他看着赵立春骤然崩塌的表情,看着那部疯狂震动、闪烁着“秦失”红光的手机,嘴角的弧度仿佛加深了那么一丝丝。

  “书记,”陈成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却字字清晰,敲打在赵立春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您看,我说了,桌子的腿稳不稳,不光看您想不想锯。”他微微歪了下头,目光扫过那猩红的屏幕,“您这‘涅盘’的火苗还没点旺,怎么好像…自家后院先‘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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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纪委,七号指挥中心。

  巨大的电子地图上,代表着U盘押运路线的红色信号灯,在暴雨的图标中,如同黑暗深渊里一枚烧红的烙铁,稳稳地、恒久地钉在省纪委七号指挥中心楼顶专用接收区的坐标点上!长亮!沉稳得不带一丝闪烁!

  “信号锁定!接收完成!物理隔绝环境已确认!” 技术员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破开了指挥中心内低沉的无线电噪音和键盘敲击声。

  王援朝紧绷如铁铸的身躯,在听到这声确认后,终于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布满皱纹的眼角,锐利的锋芒如同出鞘的利刃,狠狠劈向电子地图另一边——那个代表着废弃中转站、仍在浓烟中微弱闪烁的红点。诸成和铁盒还在坚持!

  “武警突击队位置!”王援朝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震得指挥台嗡嗡作响。

  “报告!先头三辆装甲突击车已突破外围封锁!遭遇零星抵抗!预计三分钟内接触核心仓库区域!”前方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

  “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里面的人和东西,必须给我活着带出来!一根汗毛都不能少!”王援朝斩钉截铁。

  “是!”

  就在这时,刚才负责盯住异常资金流向的技术员猛地再次抬头,声音急促:“王书记!‘夜莺’的巨额资金流出现异常冻结!操作被反向追溯!多层嵌套被快速剥离!触发警报的源头证据链条…正在形成!指向性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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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援朝布满老人斑的手猛地一拍指挥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好!钉死!”他眼中寒光大盛,如同猛虎发现了猎物致命的破绽。

  指挥中心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代表“夜莺”资金流向的复杂网络图被急速刷新、清晰化、标注化!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虚拟红线,如同毒蛇的轨迹,被强大的运算能力强行从迷雾中拽出,清晰地指向那些精心伪装的离岸壳公司和最终受益人!

  “目标关联锁定:‘清江国际’,秦卫东!”那名技术员几乎是喊了出来。

  几乎就在技术员报出“秦卫东”这个名字的同时,王援朝布满血丝、鹰隼般的目光骤然聚焦在指挥台上那部猩红色的专线电话上,如同锁定了猎物的致命一击!他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抓起那沉甸甸的话筒,动作快如闪电!

  “接省公安厅,经侦总队!立刻行动!”

  王援朝的声音如同炸雷,轰然响彻整个指挥中心,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封锁清江国际总部大楼!控制所有核心管理层及财务系统!重点目标——秦卫东!给我‘请’回来喝茶!立刻!马上!反抗者,视为阻挠重大案件查处,依法采取强制措施!”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千钧之力,砸得整个空间嗡嗡作响。命令瞬间化作无形的电磁波,冲出指挥中心,挟裹着国家机器的雷霆意志,穿透城市上空狂暴的雨幕,精准地射向那座代表着巨额财富与隐秘交易的“清江国际”大厦!“喝茶”二字,在官场语境中,此刻听来无异于冰冷的逮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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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韵轩”包间内,落针可闻。

  只有窗外暴雨砸落的喧嚣,以及赵立春掌中那部加密手机持续不断的、沉闷而执着的震动声。

  “嗡…嗡…嗡…”

  屏幕上,“秦失”两个猩红的汉字,如同索命的鬼符,疯狂地跳跃闪烁,将赵立春那张惨白的脸映照得如同坟墓里爬出来的幽灵。

  秦失!秦失!

  清江国际的秦卫东!他庞大王国最核心的资金枢纽!是他最后一道保险阀!是他“涅盘”计划中最隐秘、本应最后才被触碰的环节!“琴键”的指令发出才多久?磐石一般、深藏水下的秦卫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失联?!失陷?!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猛地从赵立春的尾椎骨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他精心构筑了数十年、看似固若金汤的权力堡垒,竟在这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如同被投入沸水的沙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致命的裂痕,正从最意想不到的内部核心轰然炸开!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青筋暴突,几乎要将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捏碎。惊骇、难以置信、被彻底背叛的狂怒,还有一丝从未体验过的、大厦将倾的末日恐惧,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

  他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球死死钉在陈成脸上。那张年轻、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嘲讽微笑的脸,此刻在他眼中,陡然扭曲放大,化作了地狱恶鬼的模样!

  “是你!”赵立春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撕裂了伪装的平静,带着野兽濒死般的嘶鸣,每一个字都喷溅着毒液,“是你干的!陈成!你…你竟然早就把手伸进了清江?!”他试图维持威严,但那致命的恐慌却如同附骨之蛆,让他的声音扭曲变形。

  陈成缓缓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如同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双手依旧自然地垂在身侧,指尖微微蜷曲,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应对一切的戒备姿态。他迎着赵立春那双喷射着怨毒和惊恐火焰的眼睛,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钢钉,穿透震耳欲聋的暴雨声:

  “书记,您错了。”陈成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锋,“不是我的手伸进了清江。”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赵立春手中那部仍在疯狂震动、闪烁着不祥红光的手机,如同看着一个垂死的猎物所做的最后挣扎。

  “是党纪国法的手,是无数被您踩在脚下、倾家荡产者的手,是那些您以为早已化作尘埃的正义的声音,它们……一直都在。”

  陈成的声音陡然下沉,带着千斤重压,砸向摇摇欲坠的赵立春:“现在,轮到我们,替它们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