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部初动 煞影西行-《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护龙山庄,地下深处的秘殿。此地远比任何书房密室更为隐蔽幽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与草药混合的气息,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死寂。

  朱无视负手而立,面前并非沙盘舆图,而是一面巨大的玄色墙壁,墙上以暗金纹路勾勒出繁复的星辰阵列,隐约对应着“三十六天罡”与“七十二地煞”的方位。他眼中再无朝堂之上的沉稳威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对的、掌控生死的冰冷。

  第一批东厂精锐在天山被轻易剿灭的消息已然传回,这并未让他有丝毫轻松,反而更加确认了曹正淳的疯狂与决心。常规的“飞鹰”小队应对零星探子尚可,但面对曹正淳即将发动的、不计代价的人海探查,必须动用真正的核心力量,以绝对碾压之势,将一切威胁扼杀于萌芽之中,绝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指向天山的蛛丝马迹。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内力催动下,按向了墙壁上“天杀星”与“地煞星”的方位。

  无声无息地,两道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凝结而出,跪伏在他身后。一人黑衣劲装,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眸锐利如鹰隼,气息凌厉逼人,正是三十六天罡之首——天魁星。另一人身形略矮,气息却更为阴晦难测,仿佛与地面阴影融为一体,乃是七十二地煞之首——地煞星。

  这两人,以及他们所代表的“天罡”、“地煞”,才是朱无视隐藏在护龙山庄光明表象之下最锋利的獠牙,最黑暗的力量。他们皆是从万千孤儿中精选出的根骨奇佳者,由他耗费海量资源,甚至不惜请动万三千麾下那神秘莫测的湘西四鬼加以磨砺,修炼的都是最顶尖、最狠辣的杀人技,只忠于他一人,是真正的杀戮机器。

  “曹正淳已疯,其爪牙正不断涌向西北,目标,天山。”朱无视的声音在空旷的秘殿中回荡,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尔等可知那处绝不容有失。”

  “谨遵侯爷令!”天魁星与地煞星齐声应道,声音低沉沙哑,毫无波澜。

  “天魁星,”朱无视目光扫向那锐利身影,“率你麾下‘七杀组’,即刻西行。任务只有一个:清扫。所有试图靠近目标区域的东厂阉党,及其可能存在的任何眼线、联络点,尽数抹除,制造意外,嫁祸马匪或仇杀,不留活口,不留痕迹。”

  “遵命!”天魁星眼中闪过嗜血的寒芒。

  “地煞星,”朱无视转向那阴晦身影,“你部‘潜行组’同步行动,负责截断所有东西厂可能的信息传递渠道,监控西北所有官道、驿站、乃至江湖消息集散地。凡有可疑传信,一律拦截或篡改。我要让曹正淳变成聋子和瞎子,让他派出去的人,消失得无声无息。”

  “遵命!”地煞星的声音如同地底寒风吹过。

  “记住,”朱无视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森寒,“若遇强敌,或事有不可控之风险…可动用‘燃血秘法’,务必确保万无一失。事后,本侯会给你们最好的抚恤。”

  “天罡/地煞,愿为侯爷效死!”两人毫无迟疑,仿佛那透支生命换取短暂爆发的禁忌秘法,不过是寻常手段。

  朱无视一挥手,两人再次无声无息地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秘殿重归死寂。朱无视抚摸着墙壁上冰冷的星辰纹路,眼中翻涌着偏执与狠厉。培养这支力量耗费了他无数心血,轻易不动用。但为了素心,莫说是天罡地煞,便是颠覆这天下,他也在所不惜!

  …

  数日后,西北地界。

  一队伪装成商队的东厂探子,正沿着荒凉的戈壁滩行进。忽然,四周沙丘后毫无征兆地射出无数淬毒的弩箭,箭矢破空之声凄厉刺耳!

  “敌袭!”护卫刚喊出口,便被数箭钉穿了咽喉!

  紧接着,数道黑衣身影如鬼魅般杀入商队,刀光闪烁,狠辣无情,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这些黑衣人配合默契,招式诡异狠毒,专攻要害,东厂探子根本无力抵抗,顷刻间便全军覆没。

  为首的黑衣人——天魁星冷漠地扫过满地尸体,打了个手势。立刻有手下上前,熟练地撒下化尸粉,并将现场布置成遭遇沙匪抢劫的模样。

  几乎在同一时间,数百里外的一处边陲小镇驿站。一名东厂信使刚将密信交给驿丞,转身走出驿站不远,便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口鼻溢出黑血,瞬间毙命。阴影中,地煞星的一名下属悄然收回吹管,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那封密信,很快便会变成一份无关紧要的普通文书。

  类似的场景在西北多地接连上演。东厂后续派出的探子队伍,无论是明是暗,是成群结队还是化整为零,往往在接近天山区域前,便以各种“意外”的方式离奇消失,或是遭遇“马匪”,或是“失足坠崖”,或是“突发恶疾”…连一丝有用的信息都无法传回。

  东厂督主府内,曹正淳对着一次次“行动失败,人员失联”的报告,气得暴跳如雷,砸碎了无数珍玩。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连个信都送不回来!朱无视!一定是朱无视搞的鬼!他到底在天山藏了多少人手?!”他又惊又怒,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朱无视的反应之激烈、手段之酷烈,远超他的预料。

  而护龙山庄内,朱无视听着来自西北的“捷报”,面色依旧冰冷。天罡地煞出动,效果显着。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堵住了缺口。曹正淳不会甘心,他一定会像输红眼的赌徒一样,继续加注。

  “素心…”朱无视望向西北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更加坚定的疯狂,“再等等…再等等我…待我拿到豆蔻,便再无人能威胁到你…”

  这场发生在遥远西北的黑暗厮杀,血腥而寂静,却仿佛沉重的阴云,预示着京师大风暴的临近。

  宸郡王府内,朱宸濠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听着心腹汇报西北近乎“真空”的信息状态和东厂的屡屡“意外”。

  “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皇叔,你终于动用了这暗藏的根基了。”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算计。

  “很好。让他的暗部,再为他‘建功立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