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他们想害的一直是郡主?四岁太孙勇敢自救-《大明养生小帝姬》

  朱由校被黑衣人掳走,危在旦夕。

  凭妹妹徵妲所授机宜反杀脱身,更引出失踪已久的辉发部首领拜音达理。

  一张针对幕后黑手的大网,悄然撒开……

  “校儿——!”

  太子妃凄厉的哭喊声,刺破行宫的宁静。

  窗外雨点急促地砸着屋檐,像密集的催命鼓点。

  朱常洛脸色铁青,指节攥得发白,指缝间几乎要渗出血来。

  儿子失踪,女儿病重,刺客环伺。

  这位素来温文尔雅的太子,眼底第一次翻涌着滔天杀意,喉间滚出的字句带着冰碴:“找!翻遍行宫每一个角落!找不到太孙,你们通通提头来见!”

  最先察觉异动的,是徵妲的贴身女侍卫兼雀儿统领——张清芷。

  她奉郡主之命,去后花园摘新鲜竹叶煎药。

  刚到廊下,一道黑影如豹般掠过,肩上扛着个不断挣扎的小小身影。

  那身影腰间晃着的,正是朱由校从不离身的鎏金小铜锤!

  “不好!”

  张清芷心头巨震,不及呼喊侍卫,足尖一点,青色身影如燕子掠过雨幕,追出宫去。

  郡主的叮嘱犹在耳畔:“清芷姐姐,若有异动,先追为上,雀儿自会跟上。”

  雨夜泥泞,黑影身法极快。

  但张清芷熟稔天津巷陌,死死咬住不放。

  追至僻静死胡同,黑影猛地停步转身,眼中凶光毕露。

  “找死!”

  三名黑衣人从暗处闪出,四人成合围之势。

  刀光凛冽,直逼张清芷要害。

  她长剑出鞘,舞得密不透风,可双拳难敌四手。

  寒光闪过,左臂被划出深可见骨的血口,鲜血瞬间浸透衣袍。

  动作一滞,另一把刀已劈向面门——

  “铛!”

  脆响震耳,一柄狼牙棒格开致命一击。

  身材魁梧的虬髯壮汉如神兵天降,挡在张清芷身前。

  他衣衫破旧,却浑身透着彪悍之气,声如洪钟:“几个大男人欺负女娃,还要脸吗!”

  与此同时,城外荒郊。

  被黑衣人夹在腋下的朱由校,没像普通孩童般哭闹。

  皇爷爷的话在脑中回响:“遇事莫慌,慌则生乱。”

  沈先生的兵法萦绕耳畔:“知己知彼,借力打力。”

  更记着妹妹徵妲教的法子。

  他悄悄摸出袖中锋利的小铜船——那是妹妹的生辰礼。

  看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扎向黑衣人腰间!

  “呃啊!”

  黑衣人吃痛,手臂一松。

  朱由校趁机滚落在地,不顾浑身泥泞,朝着光亮处狂奔。

  他扯开嗓子呼喊,清脆的童声刺破雨夜:“救命啊!人贩子害郡主啦!郡主的哥哥被抓了!快来人啊——!”

  这喊声像冰水泼入滚油,瞬间炸开了锅!

  不远处农户家,妇人纳鞋底的手猛地一抖,针扎破手指,疼得吸气:“他爹!听见没?有人害郡主!”

  炕上汉子瞬间跳起,眼睛红得滴血,抄起门后锄头:“天杀的王八蛋!敢动我们小菩萨!抄家伙!”

  火堆旁,辉发部的噶里浑与儿子阿木沙哈等人猛地站起。

  “阿玛!是小郡主的声音!”阿木沙哈耳朵尖,率先反应。

  噶里浑神色骤凛,攥紧腰间弯刀:“郡主的哥哥,那是皇太孙!恩人有难,拼了命也要救!”

  他们是辉发部残余贵族,部落被努尔哈赤所灭,首领拜音达理失踪,一路逃亡到天津。

  小郡主改良农具、分发薯种和精白盐的恩情,他们早已刻在心里。

  七人如出柙猛虎,挥舞棍棒刀叉冲过去,嘶吼着:“保护太孙!护着郡主的哥哥!”

  几乎同时,村落里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

  房门纷纷推开,百姓们举着锄头、铁锹、镰刀涌出来,连妇人都握着烧火棍:“抓人贩子!敢害郡主,找死!”“救太孙!郡主给过我们活路!”

  黑衣人彻底慌了。

  他们奉命秘密掳走太孙,从没料到会陷入民愤的汪洋。

  面对杀红了眼的辉发部勇士和越来越多的百姓,只能且战且退。

  混战中,朱由校躲到噶里浑身后,眼神清亮地盯着战局。

  阿木沙哈瞥见一个黑衣人想溜,猛扑过去将其按倒,死死扣住下巴:“说!谁指使你的!”

  黑衣人眼中闪过决绝,喉头一动,竟咬舌自尽!

  另一边,张清芷在壮汉相助下,已斩杀三名黑衣人。

  她捂着流血的手臂,气息微喘,郑重行礼:“多谢壮士救命!敢问高姓大名?”

  壮汉望着天津城方向,虎目泛红,声音发颤:“我叫拜音达理。你是明慧郡主身边的人?”

  张清芷浑身一震!

  拜音达理!郡主一直想找的辉发部首领,竟在这里!

  她连忙点头:“正是!我叫张清芷,奉郡主之命寻访您!”

  拜音达理这个铁汉,瞬间红了眼眶,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部落被屠,族人流散,他东躲西藏如丧家之犬,没想到绝处逢生能听到故人消息。

  此时,郭振明、沈砚带着大队人马赶到,立刻围杀剩余黑衣人,救下朱由校。

  当噶里浑护着朱由校,与张清芷、拜音达理汇合时,辉发部众人猛地僵住。

  月光刺破云层,照亮拜音达理饱经风霜的脸。

  “首领!”“是首领!您还活着!”

  噶里浑等人“噗通”跪倒,热泪直流,激动得浑身发抖。

  拜音达理连忙扶起他们,看着部下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模样,鼻子发酸,重重拍了拍噶里浑的肩膀。

  张清芷强忍伤痛上前:“诸位救驾之功,郡主与太子必有重谢。郡主早有安排,随我入城安顿!”

  她当即吩咐雀儿,引众人去早已备好的隐秘住所,送来热食衣物。

  噶里浑捧着热腾腾的馒头,眼泪掉在碗里:“首领,我们不用乞讨了!郡主给了活路!”

  拜音达理拿起馒头,手不住颤抖。

  想起部落被屠的雪夜,想起逃亡的绝望,再看眼前的温饱与希望,他猛地抬头望向行宫方向,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传令下去!郡主的意志,就是辉发部最高的旗帜!”

  行宫内,朱由校已被送回。

  朱常洛紧紧抱着儿子,指腹摩挲着他脸上的擦伤,对沈砚低吼:“查!往死里查!我倒要看看谁在作祟!”

  寝殿里,徵妲刚喝完药,听着张清芷的禀报。

  听到哥哥自救、辉发部相助、拜音达理现身,她苍白的小脸露出淡淡笑容,伸出小手拉住朱常洛的衣角。

  声音虽弱,却异常坚定:“爹爹……不怕。哥哥……勇敢。辉发部……是朋友。坏人……会抓到。”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徵妲脸上。

  她睁开眼,就见朱由校趴在床边,小手攥着她的被角,眼圈通红却强装笑容:“妹妹,我没事了。”

  “哥哥……勇敢。”徵妲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擦伤。

  朱常洛等人站在一旁,又心疼又欣慰。

  “父王,我用了妹妹教的法子!”朱由校转头,一脸认真,“喊人贩子害郡主,比喊救太孙管用!”

  满屋子人瞬间愣住。

  沈砚率先单膝跪地,声音凝重:“殿下!刺客真正的目标,恐怕是……”

  “是妲妲。”朱常洛接过话,声音冷得像冰,“掳走校儿,要么扰乱视线,要么逼妲妲现身!”

  徵妲轻轻点头,小手比划着:“他们……要妲妲……急。”

  半个时辰后,行宫密室。

  朱常洛、沈砚、郭振明身旁,多了拜音达理。

  他换了干净衣袍,眼神已恢复锐利,带着噶里浑等人对着病榻上的徵妲,行了最庄重的部落大礼:“辉发部拜音达理,率残部十七人,愿效忠郡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首领……请起。”徵妲抬手,声音清晰,“建州……狼子野心。我们……一起……阻止。”

  拜音达理虎目含泪,重重叩首。

  “郡主,”沈砚上前,面色凝重,“昨夜审讯咬舌未遂的黑衣人,他招了!指使他的是郑贵妃的暗桩,钱禄!”

  “郑妃!”朱常洛咬牙切齿,拳头砸在桌案上,“她在冷宫还不安分!”

  “殿下,事情不简单。”张清芷包扎着伤口,冷静开口,“郑党核心去年已被清洗,母族势微,没能力组织这么严密的刺杀。而且黑衣人的手法……”

  “像建州粘杆处!”拜音达理沉声接话,眼中迸出恨意,“努尔哈赤的鹰犬,就是这般悍不畏死!”

  密室陷入死寂。

  建州与郑党残余勾结,局势瞬间复杂。

  这时,徵妲轻轻咳嗽两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看向朱常洛,小手握拳又松开,做了个“放”的手势:“爹爹……放钱禄……走。”

  “妲妲?”朱常洛一愣。

  “放线……钓鱼。”徵妲眼神清亮,“让他……带我们……找大鱼。”

  沈砚眼中精光一闪,叩首道:“郡主妙计!放虎归山,顺藤摸瓜!”

  他心头惊涛骇浪——一个三岁孩童,竟有如此谋略!

  朱常洛盯着女儿苍白却平静的脸,浑身一震,心疼与骄傲交织。

  “还有……”徵妲喘了口气,看向拜音达理,“首领……带人……‘投靠’钱禄。”

  拜音达理立刻明白:“郡主是要我假意投诚,混入内部?”

  徵妲点头,又看向张清芷:“清芷姐姐……雀儿……盯着。”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孩童断续的话语中,悄然织成。

  计划连夜展开。

  关押钱禄的牢房“意外”失火,看守“疏忽”,让他趁乱逃脱。

  钱禄如惊弓之鸟,在天津城躲了两日,确认无追兵后,才潜回码头区的秘密据点——“海丰”货栈。

  他不知道,从逃出牢房起,雀儿的眼线就没离开过他。

  更不知道,化装成蒙古商队的拜音达理等人,正等着“偶遇”他。

  与此同时,行宫对外宣称:明慧郡主受惊吓病重,需静养,谢绝探视。

  病榻上的徵妲,却在汤药调养下,日渐好转。

  天津城的暗处,一场关乎大明命运的博弈已然开局。

  …没人料到,最终定胜负的,会是这个三岁的卧病女童。而刚刚潜入“海丰”货栈的拜音达理,已然发现,他要面对的,远不止一条小鱼。

  【小剧场】

  朱由校:妹妹,为什么喊“人贩子害郡主”更管用?

  徵妲眨眨眼:天津百姓……认得妲妲,不认得哥哥呀。

  朱由校委屈嘟嘴:我这么没名气吗……

  徵妲摸摸他的头:以后……哥哥也会……很有名!比如……明天。”

  朱由校眼睛一亮:那小铜船能再给我做一个吗?

  徵妲狡黠一笑:拿……糖人……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