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墨竹是有点嘴皮子在身上的-《咸鱼医妃她只想躺赢》

  第二天一早,天刚透亮,墨竹就挎上个大竹筐,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姑娘,锦书姐,冬梅姐,我去老吴头那儿啦!保证把金银花和野菊花都背回来!”

  铺子里剩下三人。

  锦书照例坐在柜台后,对着账本和算盘,指尖拨动,发出清脆的“噼啪”声,核对着昨日的细账。

  冬梅在整理新收的药材,林芷则在诊案后擦拭着针具。

  “锦书,”林芷擦拭完最后一根银针,开口道,“昨儿那笔小儿分账的漏记,跟冬梅问清楚了?”

  锦书停下算盘:“问了。冬梅说那天下午替班时,王掌柜抓药,她光顾着照看前头排队的人,抓完药收了钱,只在总账流水簿上记了数,忘了同步记小儿分账那本小册子。”

  “十文钱的漏记,就是那儿出的岔子。我已经从总账提钱补进分账了。”

  冬梅在一旁轻声补充:“怪我,记账不熟,添了麻烦。”

  “下回留心就好。”林芷语气平和,“忙乱时更要仔细点。”

  “嗯。”冬梅点头。

  锦书继续道:“林妹妹,还有件事。昨天墨竹捣碎的那些当归边角料,掺进‘活血暖身散’后,我按比例减了那批散剂的成本。账上也记清了。”

  “好。”林芷应了一声。

  临近晌午,铺子外传来墨竹响亮的吆喝声:“开船喽!金银花野菊花到港喽!”

  只见她背着满满一大筐新鲜的金银花藤蔓,上面还覆着一层金灿灿的野菊花,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额头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

  “可把我累够呛!”墨竹卸下筐子,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老吴头今年晒的金银花成色真不赖!野菊花也香得很!”

  她抓起一小把金银花递给林芷,“姑娘,你闻闻!这味儿多香!”

  林芷接过,仔细看了看花朵的颜色、形态,又凑近闻了闻那特有的清香,点点头:“嗯,是好金银花。”

  她又拈起几朵野菊花看了看,“野菊花也不错,没混进太多杂质。”

  锦书和冬梅也围了上来。锦书拿起杆小秤:“老吴头按什么价给的?”

  墨竹得意地扬扬下巴:“嘿嘿!我跟他磨了半天嘴皮子!”

  “他本来要按去年秋末的价钱,我说今年雨水好,花苞开得足,收成肯定多,压了压价!”

  “最后按比去年低半成的价拿下的!省了好几十文钱呢!”

  她眼睛亮亮的,带着邀功的神采。林芷想到了她以前养过的小狗,忍不住rua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墨竹厉害!”冬梅笑着夸了一句。

  锦书则直接拿起秤,开始从墨竹的大筐里往外拣金银花称重:“行,那我先过秤入库。省下的钱也是钱。”

  她动作麻利,一杆小秤用得飞快。

  墨竹拿起水瓢灌了几口水,凑到林芷身边,压低声音:“姑娘,还有个事儿。”

  “老吴头嘀咕,说伏牛山的老周头家,今年怕是真出事了,听说他家小子跟人跑货摔了,药材地都顾不上管了,怪不得当归送不来。”

  林芷眉头微动:“摔了?严重吗?”

  “老吴头说挺重的,躺床上起不来呢。”

  墨竹摇头,“唉,也是倒霉。”

  林芷沉吟片刻:“知道了。回头让冬梅抽空打听打听,要是真的,看邻里街坊能帮衬点啥。”她心里记下了这事。

  后院,冬梅帮着墨竹把野菊花摊开晾晒。

  前厅,锦书已经将金银花仔细称量完,分成了几堆:

  品相最好、花朵饱满的归一堆;

  稍有破损、颜色稍暗的归一堆;

  还有少量的碎渣末子归一堆。

  她拿着记好的分量和小算盘回到柜台。

  “林妹妹,”锦书指着账册,“金银花总重二十八斤四两。按墨竹谈的价,总钱是五百文。不过,”

  她顿了顿,“我按品相分了堆。上等品大概十五斤,中等十斤多点,碎末子三斤不到。”

  “中等品和碎末子,咱们配常用散剂或者熬大锅凉茶用,成本还能再摊薄点。”

  林芷点头:“行,账上按实际品相分项记。上等品单独放一个斗,专供抓方药用。”

  “好。”锦书立刻开始记账。

  墨竹甩着手上的水珠走进来,正好听到最后两句,凑到锦书旁边看账本:

  “锦书姐,你又搞得这么细啊!老吴头那儿可是一股脑儿算的。”

  锦书头也不抬:“他算他的,咱们管铺子的,必须算得清。”

  “这堆碎末子,看着不起眼,三斤也能配不少‘清火茶包’呢,总不能跟上等品一个价卖吧?那才是亏了。”

  “是是是,”墨竹笑嘻嘻地,“还是锦书姐会当家!我就负责把好货便宜弄回来,怎么分怎么卖,你跟姑娘说了算!”

  她蹭到林芷旁边,“姑娘,下午没啥事我接着捣昨天剩的当归末去?活血暖身散的料还差点。”

  “去吧。”林芷应道。 墨竹哼着小调又跑后院去了。

  ……

  午后,芷兰堂堂里弥漫着金银花和野菊花的淡淡清香,混杂着新当归的辛味。

  墨竹在后院吭哧吭哧地捣着当归碎末,冬梅在分拣新晒的野菊花。

  锦书坐在柜台后,指尖在算盘珠子上飞快拨动,核算着上午的流水和金银花的入库明细。

  诊案那边,林芷刚给一位咳嗽的老先生把完脉。“肺气虚弱,痰湿蕴肺。”

  她提笔写方,“配‘参苏饮’:党参三钱,紫苏叶二钱,陈皮二钱,法半夏二钱,茯苓三钱,桔梗钱半,炙甘草一钱。”

  锦书听见药名,立刻抬头:“林妹妹,党参斗里只剩一点点底子了。新货还没到。”

  她起身拉开党参斗,果然只剩薄薄一层铺底的小片。

  林芷笔下微顿,随即流畅地继续写完方子:“知道了。先抓现有的,差的分量,用等量的太子参补上,注明在方子上。”

  太子参性平力缓,价格也便宜不少,是党参的平替。

  “好。”锦书应声,开始抓药。

  称完那点党参底子,又小心地称量了相应的太子参补足分量,在药包上用小字注明了“部分参品替太子参”。

  老先生拿着药包去柜台付钱时,锦书特意解释了一句:

  “老人家,就跟您说一声,您这药里的党参,铺子里暂时只剩这点好货了,缺的部分给您用上好的太子参补上了。”

  “药效相近的,价钱我们也按党参的分量比例减了算。”她指着药包上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