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名字-《崩铁与海瑟音做了千年怨种同事》

  玄霄见律纹豹闹了情绪,连忙放软语气安慰:

  “没有没有,我只是提前为你们想想后面该怎么做。”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律纹豹的尾鳍,补充道:

  “毕竟真到比赛结束那时候,再临时琢磨,反倒容易出岔子。”

  玄霄一边说着安慰的话,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远处——浴场里三三两两的公民正站在淋浴头下,水流落在石板上溅起细碎水花。

  可他盯着看了片刻,眉头悄悄蹙起,总觉得那画面里藏着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像是某处细节和寻常模样差了半截。

  而此时,刻律德菈正踏上云石天宫深处的阶梯——这处黄金裔专属的私人浴室藏于山体构造之中,阶梯由温润云石铺就,每一级都浸着若有若无的水汽。

  她的靴底碾过阶边细碎的石屑,忽然一顿——一道若有似无的注视落在后颈,带着审视般的重量。这位手握权柄的僭主即刻转身,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周遭

  半空中垂下的鎏金挂毯纹丝不动,远处浴池的水声细碎如私语,唯有目光所及处立着一根巨型石柱。

  那石柱粗粝的表面还留着凿刻的原始纹路,顶端承托着穹顶的弧度,将刻法勒的救世之光滤成斑驳的光斑落在柱身,正是支撑这座宏伟浴场的无数支柱之一。

  刻律德菈盯着石柱看了片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指上的指环。

  石台升至半途,刻律德菈忽然心头一紧,危险的预感如寒刺般扎进脊背。她几乎是本能地侧身——一柄泛着冷光的黑色长剑正破空袭来,凌厉的剑气扫过耳畔。

  仅差一寸,剑刃擦着她的发梢掠过,重重钉进身后的云石阶梯,石屑飞溅。那剑身上刻满复杂纹路。

  只是印记模糊得厉害,她匆匆扫过,隐约辨出是泰坦相关的符号,却怎么也看不清具体是哪一位的,只觉那模糊的纹路里藏着沉郁的力量。

  一旁侍立的侍卫眼疾手快,见此情景瞬间绷紧了神经,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进入戒备状态,同时高声呼喝起来:

  “有刺客!护驾——!”

  刻律德菈透过侍卫们戒备的身影望去,目光精准锁定在不远处——墙体上一处本应安放观赏石像的突出台石上,正立着一道人影。

  那人裹着一身宽松的披风,兜帽压得极低,既看不见脸,连身形轮廓都被遮得模糊不清,在浴场的微光下泛着晦涩的光

  见一剑未中,那道人影没有丝毫迟疑,脚掌在台石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坠石般向下跃落,借着石柱的遮挡,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廊道拐角,只余下披风扫过空气的细碎声响。

  刻律德菈冰蓝色的眼眸眯起,指尖仍摩挲着腰间挂坠,这位习惯掌控一切的僭主,显然没让意外打乱心绪。

  刻律德菈一只手护在腰间,另一只手搭在这只手的上方,稳稳托住自己的手肘,姿态依旧保持着僭主的倨傲。

  她冰蓝色的眼眸冷得像淬了霜,声音透过浴场的水汽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敢于在公众之间行刺于吾,胆大包天。汝等必将他捉拿归案,绝不能让此人逃脱!”

  刻律德菈收回望向拐角的目光,转向身边几位严阵以待的侍卫,冰蓝色眼眸里凝着冷意,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郁:

  “这些人,如今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话音落时,护在腰间的手微微收紧,显然没将这突如其来的行刺当作偶然。

  刻律德菈话音刚落,修长的手指微微晃动了一下,目光精准落在一名侍卫身上——那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

  显然是示意对方去将那柄钉在阶梯上的黑剑找回来。侍卫立刻会意,带平台停靠后压低脚步朝着剑的方向快步走去,不敢有半分耽搁。

  身后那名聪慧男子缓步走出,低声道:

  “凯撒,前日关于黑潮的来信,还有刺客异动...”

  刻律德菈抬手打断,冰蓝眼眸扫过他:

  “「曳石爵」,这事不用汝管。”

  刻律德菈嘴角极细微地向上一勾,那抹弧度快得像错觉。她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远处——玄霄正从一条过道大步冲来。

  望着玄霄的身影,刻律德菈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复杂,像是有什么思绪在瞬间翻涌又被强行压下。

  随即,她语气平稳却透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吾早已有决策。”

  玄霄快步赶到石台前——方才侍卫取剑时已将石台降下,温润的云石表面还沾着未干的水汽。

  他踏上台阶,指尖在台侧隐秘的纹路处轻轻一按,那只有黄金裔能触发的机关即刻亮起微光,升降石台缓缓启动,带着他向刻律德菈所在的高处升去。

  玄霄随着石台升至顶端,抬眼便见刻律德菈立在廊柱旁——外袍已褪至手肘,露出内里绣着暗纹的白色内衬,指尖刚触到系带,余光瞥见他到来,动作骤然停住。

  她并未回头,冰蓝色眼眸依旧望着前方的石柱,声音里没有半分慌乱,反倒带着君王对臣下的审视与不容置喙的威严,淡淡开口:

  “还知道回来吗?”

  那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字字透着上位者对下属行踪的掌控欲。

  还未等玄霄开口,刻律德菈便先道:

  “罢了,不与你说这些。你本是我的近身侍卫长,却总派你去做旁的事。”

  语气冷静,无多余情绪。

  玄霄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刻律德菈见他这副呆愣模样,懒得再理会,目光重新落回浴池,迈步走向那边时,抬手缓缓褪下了内衬。

  玄霄猛地一愣,耳尖泛起微热,忙不迭转身往外走,脚步都有些慌乱。可刚踏出两步,身后便传来刻律德菈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将他喊停:

  “跑什么?”

  耳畔传来露水般的轻响,玄霄心头一凛,便知刻律德菈已入浴池。他稳稳站定,垂首道:

  “既然你已入浴,那我便离开为好。”

  刻律德菈的声音从浴池方向传来,带着水汽的慵懒,却依旧藏着不容置疑的坦然:

  “你我早已是夫妻,竟还窘迫这些?再说,此处也无旁人。”

  玄霄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那也不能在这里留下来。”

  浴池里的水花轻轻晃了晃,刻律德菈皱了下眉,声音透过水汽传来,少了几分平日的威严,多了点不耐: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让你留下,只是还有话没跟你说。”

  玄霄紧绷的肩线骤然松弛,长舒一口气,转身面向浴池方向道:

  “那还有什么事,你一并说出来吧。”

  刻律德菈在水中没什么动静,只任由温水漫过肩颈,享受着肌肤被包裹的舒适。

  几秒的静默后,她才慢悠悠开口,声音里裹着水汽的轻软,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郑重:

  “母亲已经正式同意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了。”

  玄霄猛地一怔,眼底满是意外——他本以为母亲会多观察些时日,没料到竟这么快就松了口,还这般干脆地肯定了刻律德菈。一时之间,他站在原地,连方才的窘迫都忘了大半。

  玄霄还没从意外中回神,便听见刻律德菈的声音从浴池里传来,没有多余情绪,只是平静陈述:

  “你母亲是个很好的女人,勇敢且不愚昧。”

  话说到一半,却骤然停住,没再往下说——她向来不擅长流露软语,半句夸赞已算难得。

  沉默在水汽里漫了半晌,她才重新开口,语气依旧带着上位者的从容,却悄悄藏了丝不易察觉的提醒:

  “你常在外奔波,近来也没怎么回去看她。”

  话音刚落,刻律德菈的目光骤然沉了沉,落在玄霄的发梢上,神情重归平日的严肃。望着那抹平平无奇的黑色,她语气听不出深浅,只带着几分随意的探问:

  “话说,你的头发和你父亲是一个色调的吗?”

  玄霄耸耸肩:

  “也许吧。我父亲的不是纯黑,我这头发里也掺着别的。”

  说着下意识抬手,指尖拂过额前那缕金色挑染。

  刻律德菈垂眸瞥了眼,语气平淡无波:

  “哦?我原以为是你刻意染就的。”

  没有多余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判断。

  许是耐心已到尽头,刻律德菈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没了半分方才的缓和,带着上位者不容置喙的指令:

  “克律玄锋修斯,你可以离开了。”

  玄霄语气平稳,带着几分无奈:

  “刻律德菈,都说没人时让我喊你亲切些,你喊我怎么就不能随和点?”

  刻律德菈冰蓝眼眸中闪过一丝怔忪,随即恢复了君主的冷静,语气带着审视般的理性:

  “玄霄不是和我的‘凯撒’头衔一样,只是外称吗?你的本名难道不是克律玄锋修斯?”

  玄霄目光投向远处的水池,周身萦绕着疏离的寒气,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念:“确实如此,但我更愿世人唤我玄霄——而非那个象征着黑暗过往的名号。”

  刻律德菈冰蓝眼眸微凝,指尖无意识敲击着石边,语气保持着冷静审视:

  “名号本就是身份的注脚,你这般执着于称谓,倒是少见。”

  玄霄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或许是想逃避过往吧,才想靠这种方式,骗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

  刻律德菈冰蓝眼眸微垂,指尖在石栏上敲出规律的轻响,语气依旧是君王般的冷静审视:

  “逃避无法改写既定事实,以称谓自欺,未免太过软弱。”

  玄霄情绪骤然翻涌,额间赤色龙角冲显现,泛着冷硬的光泽刺破空气。他猛地转身,声音里裹着压抑的情绪:

  “不!你难以理解我的感受!”

  可话音未落,他却骤然僵在原地——刻律德菈竟正面朝他而立,浴场蒸腾的白雾如碎纱般缠绕在她周身,却挡不住那身属于君主的凛冽气场,冰蓝眼眸在水汽中依旧清明,正毫无波澜地落在他暴露出的龙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