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暗探现形-《清安渡:四爷的现代小格格》

  姜岁晚坐在书案前整理粮仓事件的证物。烛火跳动,映着她专注的侧脸。她从一堆文书中抽出苏培盛私藏的密信,展开后愣住了。

  信纸边缘有年氏与八爷往来的完整账目,详细记录着银钱流向和密会时间。她立即取出纸笔开始抄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她吹灭蜡烛,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月光下,一个身影正往后院假山方向移动。

  她收起抄录的账目,将原件放回原处,悄悄跟了出去。

  假山后传来低语。她屏住呼吸靠近,看见十三爷的侍卫正在与一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交接物品。神秘人转身时,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那日她在粮仓见过的斗篷人佩戴的完全相同。

  她正要凑近细看,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这是胤禛与她约定的警讯,说明他已知晓此处动静。

  神秘人迅速消失在假山深处,十三爷的侍卫也转身离开。姜岁晚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决定继续追查。

  她沿着神秘人离开的方向追踪,在假山缝隙中发现一个暗格。里面放着几封未送出的密信,她迅速收进袖中。

  回到房间,她点亮蜡烛仔细研究这些密信。其中一封提到三日后在城南茶楼有重要会面,落款处画着年氏特有的标记。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立即藏好密信。胤禛推门进来,脸色依然苍白。

  “这么晚还不休息?”他走到书案前。

  “整理完证物就睡。”她不动声色地收起纸笔,“你怎么起来了?”

  他咳嗽几声:“听到更夫梆子声,过来看看。”

  她扶他坐下,注意到他胸口的绷带又渗出血迹。

  “伤口裂开了?我去叫太医。”

  他拉住她的手:“无妨。刚才可有什么异常?”

  她犹豫着是否要汇报假山所见。若现在说出十三爷侍卫与神秘人会面的事,必定打草惊蛇。

  “没什么异常。”她最终决定暂时隐瞒,“可能是野猫经过。”

  他凝视她片刻,没有追问。

  次日清晨,姜岁晚借口采购药材出府。她来到城南茶楼,在二楼雅间等候。

  约莫一炷香后,年氏的贴身丫鬟走进对面雅间。姜岁晚透过门缝看见丫鬟将一包东西交给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

  她记下男子特征,提前下楼守在茶楼后门。男子出来后,她悄悄跟上。

  男子七拐八绕走进一条小巷,敲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开门的人虽然穿着便服,但姜岁晚认出那是八爷府上的管家。

  她躲在巷口观察,直到男子离开才返回王府。

  胤禛正在书房等她。

  “去哪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买药材。”她将药包放在桌上,“你的伤需要换药。”

  他放下笔,目光扫过药包:“城南的药材铺子这个时辰还没开门。”

  她动作一顿。原来他派人跟着她。

  “我去茶楼见了个人。”她坦白道,“年氏的丫鬟在与人交接东西。”

  他神色不变:“继续。”

  “那人后来去了八爷府上管家的私宅。”她取出在假山找到的密信,“这些是我昨晚发现的。”

  胤禛接过密信仔细查看,手指在年氏标记上停顿。

  “十三弟的侍卫与此事有关?”他突然问。

  她心头一跳。原来他早就知道昨晚假山的事。

  “我看见他与神秘人交接,但不确定他是否知情。”

  “神秘人是谁?”

  “没看清脸,但腰佩与粮仓那日的斗篷人相同。”

  胤禛收起密信:“今晚你留在房里,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她抓住他的衣袖:“你要做什么?”

  “清理门户。”他语气平静,“苏培盛不能再留了。”

  傍晚时分,王府突然戒严。姜岁晚依然待在房中,但始终留意着窗外动静。

  夜幕降临时,后院传来打斗声。她推开一条门缝,看见苏培盛被侍卫押着往后院书房方向去。

  她悄悄跟上去,躲在书房外的树丛后。

  书房内,胤禛坐在主位,十三爷站在他身侧。苏培盛被按跪在地上,依然挺直脊背。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胤禛问。

  苏培盛冷笑:“成王败寇,无话可说。”

  十三爷上前一步:“你与年氏勾结多年,真当四哥不知情?”

  “知情又如何?”苏培盛抬头,“八爷许我高官厚禄,比在这王府当个太监强多了。”

  姜岁晚心中一惊。原来苏培盛早就投靠了八爷。

  “粮仓的毒是你下的?”胤禛问。

  “是。”苏培盛供认不讳,“可惜被那女人坏了事。”

  姜岁晚握紧拳头。这时她注意到十三爷的侍卫在窗外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离开。

  她刚退后几步,书房内突然传来巨响。她冲回窗边,看见苏培盛挣脱束缚,手持匕首刺向胤禛。

  十三爷及时挡在胤禛身前,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侍卫们一拥而上制服苏培盛。

  胤禛扶住十三爷:“传太医!”

  姜岁晚立即跑向药房取来伤药和绷带。她为十三爷包扎时,注意到他袖中露出一角密信,与那日假山中的信纸相同。

  她不动声色地包扎完毕,退到一旁。

  胤禛命人将苏培盛押入地牢,亲自送十三爷回房休息。

  姜岁晚留在书房整理。她在十三爷坐过的位置发现那封密信,展开后愣在原地。

  信上详细记录了年氏与八爷的计划,但笔迹与十三爷平日奏折上的完全不同。这分明是伪造的。

  她忽然明白过来。十三爷的侍卫与神秘人交接,很可能是在传递假情报。而十三爷本人,一直在暗中配合胤禛的计划。

  深夜,胤禛来到她房间。

  “还没睡?”他问。

  “在想今天的事。”她给他倒了杯茶,“十三爷的伤如何?”

  “无大碍。”他接过茶杯,“你似乎有话要问。”

  她直视他的眼睛:“你早就知道十三爷是清白的?”

  他抿了口茶:“若不是他配合,怎能引出苏培盛这条大鱼。”

  “那假山那日...”

  “我安排的。”他放下茶杯,“故意让你看见,试探你会如何选择。”

  她怔住:“你利用我?”

  “是保护你。”他纠正道,“若你当时就汇报,苏培盛必定狗急跳墙。”

  她想起那日更夫的梆子声。原来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她的安危。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她问。

  “将计就计。”他取出那封伪造的密信,“让八爷以为他的计划得逞。”

  她忽然想起什么:“年氏知道苏培盛被抓了吗?”

  “已经封锁消息。”他站起身,“三日后茶楼的会面,你替我去。”

  她惊讶地看着他。

  “十三爷受伤,我需要一个生面孔。”他解释,“你见过那个接头人,最合适。”

  她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好。”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安全第一。”

  等他离开,她取出所有证据重新整理。在烛光下,她发现那封伪造密信的纸张有细微的纹理差异,与八爷平日用的宣纸相同。

  这证实了她的猜测:八爷府中有胤禛的眼线。

  三日后,姜岁晚准时来到茶楼。她穿着商贾女子的服饰,戴着面纱,在雅间等候。

  接头人推门进来,看见她时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他警惕地问。

  “苏公公不便前来。”她压低声音,“东西带来了吗?”

  男子犹豫着取出一个锦盒。她打开查看,里面是年氏与八爷往来的最新账目。

  “八爷可有话交代?”她问。

  男子凑近一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不是苏公公的人!”

  她挣脱不开,急中生智踢翻茶桌。门外侍卫破门而入,制住男子。

  她整理好面纱,拿起锦盒准备离开。这时雅间暗门打开,八爷缓步走出。

  “姜格格,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