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真正想要的,只有权力-《穿成祁同伟,我胜天半子!》

  “能靠的,只有自己。”

  “能信的,只有攥在自己手里的权力!”

  “所以,我去了。”

  “我跪了。”

  “从我跪下去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胜天半子。”

  “我祁同伟这辈子,就是要跟这老天爷,跟这不公的命运,斗上一斗!”

  “哪怕只能赢半个子,我也要赢!”

  说完这番话,祁同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胜天半子……”

  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他一直以为,祁同伟投靠梁璐,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污点,一个投机取巧的捷径。

  可现在他才知道,那不是捷径。

  那是一条被逼上绝路的悬崖,祁同伟不是走过去的,他是跳下去的!

  是用自己的尊严,爱情,还有前半生所有的信念,做了一场豪赌。

  而赌注,就是他的后半生。

  高育良看着祁同伟,心中百感交集。

  他这个学生,心里藏着一座火山,而他,直到今天才看到火山喷发后的断壁残垣。

  “所以……”

  祁同伟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只剩下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

  “所以老师,您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拼命地往上爬了吗?”

  “我帮你,让你坐上更高的位置,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

  “因为你的位置越高,我能得到的权力就越大。”

  “我对钱,没什么兴趣。赵瑞龙的山水庄园,那些钱,那些女人。”

  “在我眼里,不过是往上爬的梯子,是笼络人心的工具。”

  “我真正想要的,只有权力。”

  “有了权力,我才能不让别人摆布我的命运。”

  “有了权力,我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为没有权力,就只能像我当年一样,跪下去,像狗一样求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也越来越沉。

  酒精的麻痹作用,和情绪的剧烈宣泄,让他耗尽了最后精力。

  “老师……我……”

  他头一歪,靠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书房里,恢复了寂静。

  高育良久久地凝视着自己这个沉睡的学生。

  他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紧紧地皱着,仿佛还在与什么东西抗争。

  高育良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一条薄毯,轻轻地盖在了祁同伟的身上。

  他看着祁同伟,目光复杂而深邃。

  他终于明白,祁同伟今天为什么会对那几个亲戚下那么重的手。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现有地位。

  让他重回当年那种无力境地的人或事,都必须被毫不留情地碾碎。

  哪怕,是他的亲人。

  高育良俯下身,替祁同伟掖了掖毯角。

  “睡吧,同伟。”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从今往后,老师会为你,扫平一切障碍。”

  汉东省委大院,一号楼。

  夜色已经深了,窗外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几声零星的虫鸣。

  沙瑞金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半缸的烟头,青白色的烟雾缭绕不散。

  让整个空间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凝重。

  田国富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眉头紧锁,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却迟迟没有喝。

  两个人已经这样沉默地坐了很久。

  直到沙瑞金将手里的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才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

  “国富,上面的任命,下来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田国富的身体却瞬间绷紧了。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沙瑞金。

  “刘省长那边……有结果了?”

  沙瑞金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一份刚刚传真过来的文件,递了过去。

  “刘省长主动申请退休,上面批准了。”

  田国富接过文件,目光迅速扫过。

  当他看到文件末尾那个新任省长的名字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手指下意识地收紧,薄薄的几页纸被他捏出了清晰的褶皱。

  “高育良?”

  田国富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会是他?”

  “这不可能!”

  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与不解。

  “刘省长身体硬朗,还能再干一届,怎么会突然主动退休?”

  “而且,上面不是一直倾向于维持汉东现有班子的稳定吗?怎么会突然打破这个平衡?”

  这完全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在沙瑞金和田国富原本的设想里,刘省长至少还会再留任两年。

  这两年时间,足够他们彻底清理掉赵立春在汉东留下的盘根错节的势力。

  将整个汉东的局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可高育良的突然上位,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高育良是谁?

  他是汉东政法系的领头人,是“汉大帮”名义上的帮主。

  虽然他本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与世无争,但他背后代表的,是汉东本土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

  他的上台,意味着这股力量将彻底浮出水面,与沙瑞金他们这些外来者分庭抗礼。

  原本清晰明朗的局势,瞬间变得复杂而又扑朔迷离。

  沙瑞金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田国富,抬手往下压了压。

  “坐下说,国富,着急解决不了问题。”

  田国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沙发上,但眼神里的惊疑未退。

  “瑞金书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突然了。”

  沙瑞金给自己续上一杯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表情。

  “文件上说得很清楚。”

  “刘省长主动向中央举荐了高育良,作为他的接班人。”

  田国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刘省长举荐高育良?他们不是一直不和吗?”

  “这……”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政坛之上,人尽皆知,刘省长和高育良虽然同在汉东多年。

  但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隐隐有些对立。

  现在刘省长在退休前,竟然会主动举荐自己的“对手”上位?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沙瑞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在刘省长举荐之后,远在京城的赵立春,也出面为高育良斡旋了。”

  “砰!”

  田国富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茶水溅出,在他的裤腿上留下了一小片深色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