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火气太盛-《穿成祁同伟,我胜天半子!》

  “报告首长!”

  刘闯大步流星地走到办公室中央,目不斜视,声音洪亮。

  “时间已到,为防止意外发生,我们必须立即执行强制措施!”

  他身后的队员迅速散开,枪口看似警戒,实则隐隐对准了房间内的两个大人物。

  空气瞬间凝固。

  祁同伟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冷得能刮下冰霜。

  那股刚刚才从赵立春身上感受到的癫狂与霸道,此刻,完完整整地转移到了祁同伟的身上。

  他盯着刘闯,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谁给你的胆子?”

  祁同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谁让你进来的?”

  刘闯被这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但还是梗着脖子,强行辩解。

  “首长,这是规定!我们也是按章程办事!”

  “而且,钟小艾检察长那边也……”

  “我让你说话了吗?”

  祁同伟打断了他。

  “我问你,谁让你进来的?”

  “滚。”

  “出去。”

  祁同伟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刘闯的脸瞬间涨红了。

  他好歹也是京平来的,背景深厚,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当众的羞辱。

  “祁厅!”

  他拔高了音量,带着明显的不服气。

  “我们是专案组,不是你祁同伟的私人卫队!”

  “我们有权根据现场情况做出判断!”

  “你这是在滥用职权!”

  祁同伟笑了。

  他慢慢地从办公桌前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向刘闯。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每一下都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他走到刘闯面前,站定。

  两人身高相仿,但那一刻,刘闯却感觉自己被一座大山笼罩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祁同伟没有任何预兆地,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刘闯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刘闯整个人都懵了,脑袋嗡嗡作响,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整个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被这一巴掌打傻了。

  那些端着枪的队员,手都抖了一下,大气不敢出。

  “你再说一遍?”

  祁同伟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刘闯捂着脸,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暴怒。

  他想说什么,但对上祁同伟那双野兽般的眼睛,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刘闯。”

  祁同伟收回手,用一种宣布判决的语气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

  “滚出我的行动队。”

  “你的所有职务,我会立刻向上级申请撤销。”

  他扫了一眼其他几个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队员。

  “还有你们。”

  “我现在命令你们,带着他,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回去告诉你们所有人,这次行动的报告里,我会清清楚楚地写上一笔。”

  “专案组成员刘闯,无视指挥,擅自行动,破坏抓捕节奏,其行为,与叛变无异!”

  “滚!”

  最后这个“滚”字,如同炸雷。

  那几个队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架起还在发愣的刘闯。

  狼狈不堪地退出了办公室,还顺手带上了那扇被撞坏的门。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赵立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直到祁同伟重新转过身,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同伟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年轻人,火气太盛,不是好事。”

  赵立春摇了摇头,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

  “你这一巴掌打下去,是痛快了。”

  “可你想过后果没有?”

  “这个刘闯,我刚才扫了一眼他的资料,京平来的,家里三代从政,根子不浅啊。”

  他放下茶杯,看着祁同伟。

  “这次下来,不过是镀金罢了。”

  “我猜,肯定是杨书记那边的人,故意派来给你添堵,想让你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种人,你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他背后的一大片。”

  “以后他们官做大了,随便在哪个环节给你下点绊子,都够你喝一壶的。”

  赵立春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

  “政治嘛,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有时候,就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会韬光养晦,而不是在这种时候,逞匹夫之勇,到处树敌。”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听着赵立春这番老气横秋的“教诲”,祁同伟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嗤笑出声。

  “赵老,您是不是坐得太久了,忘了我是谁了?”

  祁同伟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与赵立春平视。

  “我祁同伟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不是谁的提携,也不是什么人情世故。”

  “是我自己,一枪一弹,一刀一枪,从死人堆里拼出来的!”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您说的那些京平三代,那些所谓的鬼魅伎俩,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们想玩,我奉陪到底。”

  “但现在,我没兴趣跟他们玩过家家。”

  祁同伟的身体前倾,将话题猛地拽了回来,语气也变得无比严肃。

  “赵老,咱们还是说回正事吧。”

  “别再跟我扯汉东的烂摊子,也别再教育我怎么当官。”

  他死死地盯着赵立春。

  “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您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根子,根本就不在汉东!”

  “沙瑞金也好,汉东的那些新政也罢,都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祁同伟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真正让您万劫不复的,是缅国!”

  “是那个您明明知道是个巨大隐患,却死活不肯动手清理的定时器!”

  “您告诉我!”

  “为什么?”

  “您为什么宁愿看着它把您自己炸得粉身碎骨,也不愿意去拆了它?”

  “那里……到底有什么?”

  祁同伟的质问,尖锐得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向了问题的核心。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赵立春却没接这个话茬。

  他脸上的玩味表情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洞穿世事的平静。

  他抬起眼皮,慢悠悠地看了一眼祁同伟。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是不是也能问你一个问题?”

  赵立春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高小琴。”

  他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当年,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赵瑞龙,专门给你设的局,下的套吗?”

  这个问题,出乎祁同伟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