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翻车了,侯爷-《奶娘想下班,禁欲侯爷夜夜缠》

  三个男人在公主府明争暗斗的事,很快就传遍了皇宫。

  文帝听了,只是哈哈大笑。

  对着身旁的张如许道:“你看,这一个个的,都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朕也能放心了。”

  他乐见其成,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能让权倾朝野的景诚侯,野心勃勃的成王,清风霁月的丞相,

  天天像斗鸡一样围着女儿转,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

  常言道,美人乡,英雄冢。

  连他这个皇帝,都要尽力平衡的三方势力,

  却在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身上,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而荷娘,就在这愈发白热化的争夺中,迎来了另一场风波。

  皇后生辰,在宫中设宴。

  席间,一位郡主主动坐到了荷娘身边。

  “早便听闻文心公主风华绝代,今日一见,纤纤才知传言不虚。”

  来人是安平王府郡主,宁纤纤。

  她容貌娇美,说话时眼波流转,带着一股天真的娇憨。

  荷娘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宁纤纤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对荷娘的崇拜,

  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却总是不经意地,往叶听白的方向瞟。

  叶听白正低头,正给荷娘挑着鱼刺,神情专注。

  众人心想,公主训狗的本事,可真是厉害。

  要是放一年前,谁敢把景诚侯叶听白,当做是荷娘的狗,

  那此人必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可如今,看景诚侯对文心公主的言听计从,大家早已司空见惯。

  宁纤纤眼中的光,黯了黯。

  她端起酒杯,身子微微一晃,像是没站稳!

  惊呼一声,整个人便朝着叶听白的方向倒了过去。

  眼看那杯中的酒,就要尽数洒在叶听白玄色的衣袍上。

  叶听白却头也未抬,身子往旁边一错。

  “噗通!”

  宁纤纤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酒水洒了一身,狼狈不堪。

  全场,一片死寂。

  叶听白像是没事人一样,将挑好刺的鱼肉,稳稳当当地放进荷娘碗里。

  “张嘴,喂你。”

  荷娘看着摔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宁纤纤,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叶听白。

  心里竟没来由地,觉得有点……想笑。

  这男人,真是凭实力单身到现在。

  不对,他现在不是单身了。

  宁纤纤被宫人扶起,她含着泪,委屈地看了一眼叶听白。

  复又转向不远处的裴玄策,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和不甘。

  裴玄策端着酒杯,对她遥遥一举,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叶听白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眉头一皱。

  他最烦这些弯弯绕绕。

  他怕夜长梦多,怕这一个个的,都来跟他抢人。

  叶听白忽然站起身,对着上首的文帝,朗声道:

  “陛下,臣恳请陛下,早日定下臣与公主的大婚之日!”

  宁纤纤的出现,像一滴墨,滴进了原本就已浑浊的水里。

  她开始频繁地“偶遇”叶听白。

  今日是送亲手做的糕点,明日是绣了竹叶的香囊,后日又是从哪淘来的孤本。

  叶听白起初是全然的漠视,那张冷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滚”字。

  可宁纤纤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依旧每日准时报到。

  直到那一日,叶听白从宫里出来。

  正撞见荷娘与陆羽,在御花园的湖边说话。

  陆羽不知说了什么,荷娘竟难得地笑了,眉眼弯弯,像春日初融的溪水。

  那一笑,叶听白的疯狗症疫苗,就到期了。

  他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疯狂又幼稚。

  于是,当宁纤纤再次扭着腰肢,端着一碗特意熬的燕窝羹出现时,

  叶听白破天荒地停下了脚步。

  他没接。

  只是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石桌。

  宁纤纤受宠若惊。

  连忙将碗放下,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声音甜得发腻。

  “侯爷,您尝尝?这可是纤纤守了一上午的火候呢……”

  叶听白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

  “嗯。”

  仅仅一个字,却让宁纤纤激动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京城第一美男,本朝第一武将叶听白,竟然回应她了!

  公主府里,裴玄策正摇着扇子。

  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踱到荷娘身边,看着正在练字的荷娘,故作惊讶地开口。

  “哎呀,公主殿下还不知道吧?听说咱们的叶侯爷,最近有了新乐趣,安平王府的门槛都快被他踩平了。”

  荷娘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一滴墨,在宣纸上晕开一个难看的墨点。

  她没抬头,声音平淡。

  “是吗?那挺好。”

  裴玄策笑得更欢了:“可不是嘛,郎有情妾有意的,就是不知,侯爷在女娲娘娘庙前发的誓,还作不作数了。”

  荷娘的指尖,倏地一凉。

  陆羽端着一盘新切的水果走进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将果盘放下。

  对荷娘轻声道:“公主,宁郡主不似寻常大家闺秀,您莫要听信外面的流言蜚语,扰了心神。”

  他顿了顿,又看向裴玄策。

  “成王殿下若是闲来无事,不如去操心一下自己的封地。”

  裴玄策耸耸肩,一脸无辜。

  “本王也是为公主抱不平嘛。”

  荷娘放下笔,觉得心口堵得慌。

  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专心。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句“郎有情妾有意”。

  她无法忍受叶听白与别的女人亲近。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然而,天不遂人愿!

  接连几日,流言愈演愈烈。

  甚至有人说,叶听白是为了宁纤纤,才迟迟不与公主完婚。

  荷娘心里烦闷,谁也不想见。

  她告诉自己,叶听白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清楚了。

  强取豪夺,霸道疯魔!

  这般炽热的感情,又怎能长久?

  那疯子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今他被另一个女人吸引,再正常不过。

  可为什么,

  心会这么痛?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连呼吸都带着涩意。

  这日下午,天色阴沉。

  天下起了绵绵小雨。

  荷娘在屋里实在待不住,便撑了把伞,独自在府里的游廊下走着。

  雨声滴答,敲在青瓦上,也敲在她的心上,烦乱不堪。

  转过一处假山,她脚步猛地顿住。

  不远处的六角亭里,站着两道身影。

  正是叶听白和宁纤纤。

  宁纤纤不知为何,正拿着手帕。

  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叶听白的衣袖,身子几乎要贴到他怀里去。

  两人的姿态亲昵又暧昧。

  “侯爷,您看这雨,把您衣裳都打湿了,仔细着凉。”

  叶听白竟然纹丝未动,也没有推开她。

  他就那么僵硬地站着,任由她动作。

  目光沉沉地看着亭外的雨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一瞬间,荷娘所有的委屈,羞愤,不甘,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她算什么?

  一个解闷的工具?

  一个被玩弄于股掌的囚鸟?

  还是一个他用来短暂安置情感的棋子?

  那夜夜缠绵,

  那庙里的誓言,

  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么?

  荷娘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的味道。

  她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那个瑟缩在柴房的,无人爱的小女孩。

  她什么也不是。

  她猛地转身,将伞一丢,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漫天雨幕之中。

  跑!

  她要跑的越远越好!

  离开这对狗男女的身边!

  亭子里,叶听白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捕捉到那抹决绝奔跑的身影。

  心猛地一沉。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