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朝堂终局-《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

  雨水顺着青袍下摆滴在金砖上,一圈圈晕开。

  我一脚踩上去,泥水溅到三品大员的靴面,他没敢擦。

  龙椅上的皇帝盯着我手里那枚南境王腰牌,喉结动了一下。联名信摊在案头,墨迹未干,几个老臣凑过去看,手都在抖。

  “楚昭。”皇帝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可知这上面的名字,牵连多少世家?”

  我知道。所以我把信甩得更响。

  “陛下也知道?”我歪了歪头,“那您猜猜,萧大人昨夜派去截车的人,现在埋在哪条沟里?”

  满殿一静。

  萧景珩站在文官列第三位,白衣胜雪,扇子轻摇,像没事人一样。可他右手小指微微抽了一下——那是他每次撒谎前的习惯。

  “楚三少爷。”他终于笑了,“你拿一封来路不明的信,就想定数位重臣谋逆之罪?未免太儿戏。”

  “儿戏?”我从怀里抽出一块布巾,抖开,露出半片染血的衣角,“这是南境王贴身幕僚的内衬,上面绣着你们萧家密纹。你要不要闻闻,是不是还带着他断气时的汗味?”

  他笑容僵住。

  系统弹幕唰地蹦出来:【威胁拉满!疯批值 500!】

  我没理它,只盯着皇帝:“证据不止这些。押送车队的三十名护卫,全是他双饷私兵。现在人在宫门外候着,随时能对质。您要是觉得还不够热闹……”

  我顿了顿,扫过全场。

  “我可以当场召出当晚埋伏的妖化人,让他们跪在这殿上,亲口说是谁下的令。”

  空气一下子绷紧。

  几位年老大臣脸色发白。他们不是怕政变,是怕清算。萧家盘踞朝堂数十年,门生故吏遍布六部,真要查下去,半个朝廷都得塌。

  皇帝犹豫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杀一个南境王可以称病推责,可诛九族是动摇国本的事。万一激起兵变……

  所以我补了一句:“陛下若不想动手,不如等明天早市。我已经让人把名单刻成传单,配上画像,估计天亮就能贴满城东十八巷。”

  萧景珩猛地抬头。

  “你疯了!”他声音第一次失了温润,“百姓无知,岂能听信谣言!”

  “百姓可不傻。”我冷笑,“他们只知道,自家孩子被征去修路,三天就没了音讯。而王爷的车队底下,埋的是能炸平皇城的魔导炮。你说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他嘴唇抿成一线。

  就在这时,殿角传来一声轻响。

  是弩机上弦的声音。

  我眼皮都没眨。血瞳微闪,锁定那个藏在柱后的弓手——正是上次在废弃庄园被我烧伤的家伙,如今成了萧景珩的暗桩。

  他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没动。因为他的手腕正被一股无形之力扭向自己主子。

  萧景珩还在演:“楚兄何必危言耸听,不如……”

  话没说完,那把玉骨折扇突然从他腰间飞出,扇骨弹开,毒针直射他自己大腿!

  “啊——!”他跪倒在地,白袍瞬间染红。

  全场哗然。

  我慢悠悠走上前,两指捏住刺入他皮肉的扇骨,往外一拔,带出一串血珠。

  “哎呀。”我叹气,“萧公子这扇子质量不行啊,轻轻一碰就自爆。不过也好,省得我找毒物比对——这花粉跟联名信用的封蜡,是一批货吧?”

  没人答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根针尖上。上面沾着的淡金色粉末,在光下泛着诡异光泽。刑部尚书当场翻出证物匣,一对比,脸都绿了。

  皇帝终于站起身,声音发沉:“萧景珩,你还有什么话说?”

  萧景珩咬牙,额头冒汗,却仍挤出一丝笑:“陛下明鉴……这是栽赃,是构陷……他是魔尊转世,妄图颠覆社稷……”

  “哦?”我挑眉,“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转世’法?靠这半截破剑?”我拍了拍腰间断剑,锈铁哐当响,“还是说我昨晚偷偷去你家祖坟拜了三炷香?”

  系统狂刷:【嘲讽暴击!疯批值 800!】

  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满是寒意。

  “来人。”他缓缓坐下,“收押萧景珩,查封萧府上下,九族问斩,不得赦免。”

  圣旨落音,殿外甲胄声起。

  萧景珩被人拖走时还在笑,眼神却像毒蛇。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背后还有人,真正的棋手还没露面。

  但我无所谓。

  等喧闹散去,我转身走向窗边。雨停了,云缝里透出一道光,照在宫墙外的坊市招牌上。

  我摸了摸断剑。

  系统安静了几秒,浮现新提示:【灭世残魂唤醒权限已解锁,是否立即激活?】

  我没选。

  只是靠着窗框,望着远处妖市方向,低声说:“老头,这戏……好看吗?”

  风从窗外灌进来,吹得袖口猎猎作响。

  阿骨打蹲在对面屋檐上啃烧鸡,尾巴卷着张传单,见我望过去,咧嘴一笑,把手里的火折子晃了晃。

  我收回视线,手指轻敲剑鞘。

  十息也好,百息也罢,现在还不是时候。

  殿内只剩我和皇帝。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在忌惮什么。一个能当庭逼死权臣、操控妖魔、让护卫倒戈的年轻人,不该留在朝中。

  但他不敢赶我走。

  因为我还没掀最后一张牌。

  我笑了笑,抬脚往殿外走。

  走到门口,忽然停下。

  “对了陛下。”我没回头,“明天早市除了传单,还会卖一种新小吃,叫‘萧家九族串’。一串九颗丸子,辣的,建议您尝尝。”

  脚步声远去。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指紧紧抠住扶手。

  窗外,一只夜枭掠过宫顶,爪中抓着半张未烧尽的密信,飞向城西某处废庙。

  庙里烛火忽明忽暗,地上用血画着阵法,中央插着一根断掉的蛇头杖。

  一个灰袍身影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映着火光。

  “小子……你开始懂规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