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台告白戏-《星光交汇时我们并肩前行》

  《星辰大海》的拍摄进入第三周,迎来了剧本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秦风在天台向苏眠告白的戏份。这场戏被编剧和导演寄予厚望,被认为是全剧情感线的关键节点。

  拍摄地点选在影视基地一栋六层建筑的顶层天台。美术组精心布置了场景:串串暖黄色的小灯缠绕在栏杆上,几张舒适的户外沙发围成一个私密的空间,角落里还摆放着几盆绿植,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沈清玥比预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却发现顾言琛已经站在天台边缘,背对着入口,望着远处渐渐沉落的夕阳。他穿着戏中秦风那件熟悉的深灰色大衣,身形挺拔,晚风拂动他的发梢,整个人沉浸在一种难得的宁静中。

  她没有立即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背影。这一刻,她分不清眼前的人是顾言琛,还是已经入戏的秦风。

  “来了?”他忽然开口,没有回头,却仿佛感知到她的存在。

  沈清玥微微一怔,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顾老师总是来得这么早。”

  “习惯提前感受场景的氛围。”他侧过头,夕阳的余晖在他眼中跳跃,“今天这场戏很重要。”

  他的语气平静,但沈清玥能听出其中的郑重。她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鳞次栉比的建筑群:“我知道。”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感受着晚风,看着天际从橙红渐变成深蓝。这种默契的宁静,比任何对话都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工作人员陆续到达,开始最后的准备工作。灯光师调试着光线,力求营造出既浪漫又不失真实的夜景氛围。

  张导把他们叫到监视器前,最后一次讲戏:“这场戏的关键是克制中的爆发。秦风这样一个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第一次承认自己失控了;苏眠这样一个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女人,第一次愿意卸下防备。我要看到那种挣扎,那种小心翼翼,还有最后那个吻的珍视感。”

  顾言琛和沈清玥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特别是言琛,”张导转向顾言琛,“你告白的那段独白,我要的不是慷慨激昂,而是内心的剖白,懂吗?”

  “明白。”顾言琛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沈清玥,又迅速移开。

  “清玥,你的反应要层次分明,从惊讶到犹豫,再到最后的接受,整个过程要真实自然。”

  沈清玥深吸一口气:“我会把握好。”

  一切准备就绪,夜幕恰好完全降临。天台上的小灯亮起,在渐浓的夜色中如同散落的星辰。

  “《星辰大海》第52场1镜1次,Action!”

  打板声落,拍摄开始。

  沈清玥(苏眠)走到天台边缘,手扶着栏杆,望着城市的夜景。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这是苏眠经历了一系列职场挫折后的真实状态。

  顾言琛(秦风)从阴影中走出,脚步很轻,但她还是察觉到了,转过身。

  “秦总?”她的语气带着疑问,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没有立即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与她一样望着城市的灯火。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掌控一切。事业,人生,甚至感情。”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种沈清玥从未听过的脆弱感。

  “直到遇见你。”他转过身,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苏眠,你让我第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滋味。”

  沈清玥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这不是表演,这是真实的反应。在他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无处遁形。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她试图维持平静,但声音里的微颤出卖了她。

  “你懂。”他向前一步,距离拉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抗拒,告诉自己这不专业,不应该。但我失败了。”

  他的眼神如此真挚,让她几乎分不清这是秦风在对苏眠告白,还是顾言琛在借戏传情。

  “秦总,我们...”她的话被打断。

  “叫我秦风。”他又靠近一步,现在他们之间只有一拳之隔,“在你面前,我不想再做那个永远正确的秦总。”

  沈清玥望着他,灯光在他眼中闪烁,像极了夜空中的星辰。那一刻,所有的台词、所有的表演技巧都被抛在脑后,她只是顺着本能反应。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轻声问,声音几乎融在夜风里。

  “我知道。”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意味着我可能要重新学习如何爱人,如何被爱。你愿意教我吗?”

  按照剧本,此时苏眠应该沉默片刻,然后轻轻点头。但沈清玥却做了一个即兴发挥——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脸颊,仿佛在确认这一刻的真实性。

  这个动作让顾言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深沉的温柔。他覆盖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脸上。

  “苏眠...”他呼唤她的名字,如同祈祷。

  然后,他低下头,缓缓靠近。

  那个吻来得极其轻柔,像羽毛拂过,带着试探与珍视。起初只是唇与唇的相触,但随着沈清玥没有拒绝,这个吻逐渐加深。

  她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而他揽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天台的灯光在他们周身形成一圈光晕,远处的城市喧嚣化作模糊的背景音。

  这一刻,戏与真的界限彻底模糊。

  “卡!”张导的声音带着激动,“太棒了!这条过了!”

  然而,相拥的两人却没有立即分开。

  沈清玥能感觉到顾言琛的心跳,有力而快速,与她的心跳共鸣。他的手臂依然环着她的腰,她的手掌依然贴在他的胸口。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她,但目光依然紧紧锁住她的眼睛。

  “刚才...”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知道,”她轻声打断,“是即兴发挥。”

  他微微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工作人员已经围了上来,递水补妆,讨论刚才的拍摄。

  接下来的补拍镜头中,他们恢复了专业的态度,精准地完成每一个走位,每一句台词。但那个吻的余温,依然清晰地烙印在彼此的唇上。

  收工时已是深夜。沈清玥在助理的陪伴下走向化妆间,却在走廊拐角处被顾言琛轻轻拉住手腕。

  “等一下。”他的声音很低。

  小雨识趣地退到一旁等候。

  走廊的灯光昏暗,将他们的身影拉长。顾言琛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

  “今天的戏...”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演得很好。”

  沈清玥抬头与他对视:“你也是。”

  短暂的沉默后,他忽然问道:“刚才那个吻,是苏眠的反应,还是你的?”

  这个问题如此直接,让沈清玥的心猛地一跳。她看着他的眼睛,在那片深邃中寻找答案。

  “你呢?”她反问,“那个告白,是秦风的心声,还是你的?”

  他们没有回答彼此的问题,但交缠的视线已经说明了一切。

  “明天见。”最终,顾言琛轻声说,松开了她的手。

  “明天见。”沈清玥点头,转身走向等待的小雨。

  回酒店的路上,她靠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轻触自己的嘴唇。那个吻的感觉依然鲜明——温柔而坚定,带着雪松的清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

  手机震动,是顾言琛发来的消息:

  “今晚的星空很美。”

  她看向窗外,夜空中繁星点点,如同天台上那些温暖的小灯。

  “是啊,很美。” 她回复道。

  放下手机,她闭上眼睛。

  天台的告白戏已经拍完,但另一个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