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星轨秘辛破迷障-《这个仙尊路子有点野》

  死里逃生,暂时栖身于这不知封闭了多少岁月的上古遗迹之中,归墟峰小队众人皆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入未知险地的紧张交织在一起,让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咳咳……俺……俺没事……”张铁牛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又牵动内伤,咳出几口淤血,脸色蜡黄。硬抗元婴修士一击,哪怕只是余波,也让他付出了惨重代价。

  “铁牛师兄别动!”白小芷小脸严肃,手忙脚乱地又掏出几种药膏和内服丹药,也顾不得区分药性,一股脑地往张铁牛嘴里塞,用自己那点微末灵力帮他化开药力。她炼制的丹药虽然路子野,但药效却意外地霸道猛烈,倒是正合张铁牛这种体修的路子,一股热流在他体内化开,勉强稳住了伤势。

  陈砚和鲁小班稍微缓过气来,立刻开始检查周围环境。陈砚小心翼翼地检测着空气中的成分和能量波动,鲁小班则双眼放光地研究起那些倒塌的石柱和中央那台半毁的仪器,嘴里不住地念叨:“上古工艺!这符文结构!这能量传导方式!巧夺天工!真是巧夺天工啊!”

  苏沐晴持剑守在唯一的入口——那面已经彻底消失、不知何时会再出现的岩壁前,清冷的眸子如同寒星,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动静。她知道,黑煞宗的人绝不会轻易放弃,此刻或许就在外面某处守着。

  林小凡稍微调息,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走到那台巨大的星空观测仪器前。仪器大部分已经损坏,覆盖着厚厚的尘埃,但其主体结构依旧能看出当年的宏伟与精密。无数齿轮、导轨、镜片(大多已破碎)组合在一起,基座指向穹顶某个特定的方位。

  他下意识地运转起“慧眼识宝(残)”的能力,仔细扫过这台沉寂了万古的仪器。

  这一次,感知到的景象却让他心头猛地一震!

  在“慧眼”的视野中,这台破损的仪器内部,那些早已黯淡的符文和能量回路,竟然还残留着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浩瀚的星辰之力!这些力量并非无序散逸,而是以一种极其玄奥的方式,沿着某些尚未完全断裂的核心回路,进行着极其缓慢、近乎停滞的运转,仿佛在默默守护着某种最后的使命。

  更让他心惊的是,怀中那块得自地煞门修士的黑色残片,此刻竟然微微发烫,与仪器基座深处某个被掩盖的凹槽,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难道……这残片是启动这仪器的钥匙?或者说,是其中一部分?

  他强压住激动,没有立刻动作,而是先仔细检查仪器基座。拨开厚厚的积尘,在基座朝向正北方向的侧面上,他发现了一个被碎石半掩的、与怀中残片形状极其吻合的凹陷!

  凹陷周围,还铭刻着一圈更加古老、更加复杂的星辰符文,似乎在阐述着某种规则与定理。

  “陈长老,鲁兄,你们来看看这个!”林小凡低声招呼。

  陈砚和鲁小班立刻凑了过来。陈砚看到那凹陷和周围的符文,眼镜后的眼睛瞬间瞪大:“这……这是‘周天星轨仪’的核心认证插槽!看这符文制式……比我研究过的任何上古阵法都要古老!这残片……难道是启动钥匙?”

  鲁小班则更关注机械结构,他用手比划着凹陷周围的卡榫和传导纹路,兴奋道:“严丝合缝!绝对没错!林真传,快试试!说不定能启动这大家伙!哪怕只是一部分功能,也绝对是惊天发现!”

  冒险精神压倒了谨慎。林小凡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黑色残片,对准凹陷,轻轻按了下去。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机括咬合声响起。

  残片严丝合缝地嵌入其中! 下一刻,异变陡生!

  嗡——!!! 整座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巨大仪器,猛地发出一声低沉却充满力量的嗡鸣!基座上那些早已黯淡的星辰符文,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自与残片接触的点开始,次第亮起!光芒并非刺目,而是如同遥远的星光,幽深、古老、带着冰冷的智慧!

  光芒沿着基座向上蔓延,激活了部分尚未完全损坏的齿轮和导轨。巨大的仪器发出“嘎吱嘎吱”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仿佛一个沉睡了太久的巨人正在艰难地活动筋骨。

  最终,光芒汇聚到了仪器顶端,一面硕大的、布满裂纹的暗色水晶镜面上。

  镜面波动起来,如同水波荡漾,无数细碎的光点在其中明灭闪烁,渐渐构成了一幅残缺不全、却依旧能辨认出是周天星辰的图谱!

  但这星图,与现今流传的任何星图都截然不同!许多星辰的位置发生了偏移,甚至多出了一些从未被记载的陌生星辰,而一些熟悉的星辰却黯淡无光或彻底消失。

  “这……这是……”陈砚激动得浑身发抖,扑到镜面前,死死盯着那幅缓慢旋转的残缺星图,“这是……上古时期的星空图谱!比现今所有记载都要古老!天呐!许多星辰的位置……偏移了这么多?!那些陌生的星辰……难道已经湮灭了?还是……”

  就在众人被这上古星图吸引之时。

  一直安静待在林小凡阴影中的野性化身“影”,却突然躁动起来!他猛地抬起头,混沌灰色的眸子死死盯着星图中某个极其偏僻、几乎位于图谱边缘的、一颗黯淡到几乎看不见的星辰!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远古蛮荒的嘶鸣,灵觉中传递出极其混乱、却又无比强烈的信息碎片:“……熟悉……呼唤……家……不是……危险……坠落……碎片……”

  林小凡心中剧震!化身竟然对这颗星辰有反应?!难道这星辰与化身的来源,或者说与“野性直觉”那枚碎片的来源有关?

  他立刻集中精神,记住那颗星辰在图谱中的确切位置和其周围的特征。

  然而,还不等他们细究。

  那幅星图突然剧烈波动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镜面中的星光变得混乱,继而猛地向内塌陷,凝聚成了一束凝实的光柱,投射在众人面前的空地上,形成了一幅动态的、令人心悸的景象——

  那是一片无垠的、死寂的虚空。背景是熟悉的、现今的星空。然而,就在那片星域中,一个巨大无比、仿佛由无数破碎大陆和星辰残骸强行拼接而成的、笼罩在混乱能量风暴中的恐怖存在,正缓缓滑过星空!它的轨迹扭曲而诡异,所过之处,连星光都被其吞噬扭曲!

  幽荧残境! 虽然与陈砚描述和古籍记载的形态略有不同,但那标志性的破碎、混乱与死寂,绝不会错!

  动态景象旁边,还有数行不断闪烁、残缺不全的上古文字,似乎是对其的标注和警告。

  陈砚艰难地辨认着那些文字,声音干涩地念出:“……‘纪元伤疤’,‘万界坟场’,‘规则崩坏之地’,‘古仙战场’……‘周期性靠近’,‘轨迹偏移’,‘吞噬’,‘危险等级:绝’……‘下一次近界点:……’后面的字碎裂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这巡天司遗迹,竟然保存着关于幽荧残境如此直观而恐怖的记录!甚至预测了其轨迹!

  而那“下一次近界点”的时间,虽然关键部分碎裂,但结合陈砚之前的研究(两年零九个月后),似乎正在相互印证!

  就在众人被这惊天秘辛震撼得无以复加之时。

  嗡…… 仪器发出的光芒开始急剧闪烁,变得极其不稳定,那幅动态景象和文字也开始扭曲、消散。嵌入凹槽的黑色残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表面浮现出更多裂纹!

  显然,这残片的力量以及仪器本身的残破,并不足以支撑长时间运行。

  “快!记住所有能记住的信息!”林小凡急声道。

  众人立刻拼命记忆那幅星图、幽荧残境的动态景象以及那些残缺的文字。

  几息之后,光芒彻底熄灭,仪器发出一声哀鸣,重新变回了那副死寂破败的模样。那块黑色残片也从凹槽中弹了出来,变得黯淡无光,表面的裂纹更多了,仿佛随时会碎裂。

  大殿重新陷入了沉寂和昏暗,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声。

  刚才那短短数十息的时间,他们窥见的,却是足以震动整个修仙界的上古秘辛!

  “幽荧残境……比想象中还要可怕……”鲁小班声音发颤,之前对古域的冒险憧憬被巨大的恐惧冲淡了不少。

  “那颗星辰……化身的反应……”林小凡抚摸着布满裂纹的残片,心思电转。幽荧残境的恐怖证实了,但意外的收获是那颗与化身产生感应的星辰,这或许关系到化身和系统碎片的根源。

  陈砚则激动地摊开玉简,疯狂记录着刚才看到的一切:“宝贵!太宝贵了!这些信息,尤其是那颗上古星图,价值无可估量!”

  苏沐晴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看着那恢复沉寂的仪器,清冷的眸子里罕见地充满了凝重:“此地不宜久留。方才动静太大,恐已惊动外界。”

  话音刚落!

  轰隆! 整个遗迹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穹顶簌簌落下更多灰尘和碎石!

  并非来自入口方向,而是来自遗迹的更深处!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被刚才仪器启动的波动惊醒,正从万古的长眠中苏醒!

  一股古老、苍茫、带着无尽威严与淡淡死寂的恐怖气息,如同潮水般从遗迹深处弥漫开来!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这巡天司遗迹内部,竟然还沉睡着未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