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父亲,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废材符修,却成太微大师姐》

  两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密道,迎面扑来一股阴冷的气息。

  四周石壁光滑潮湿,青苔在潮气的滋润下茁壮成长。

  头顶上,滴答滴答地渗着水,地面左一滩,右一滩的不明液体,散发着杀戮的气息。

  “是血。”颜书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她推测此处,可能就是苏雪院子里妖兽的葬身之地。

  百兽宫祖上应当是以训练妖兽为修行,但此术对修行之人的天赋要求极高。

  加上这些年,妖修独立,奉凤凰为皇,妖的地位与日俱增,已经可以和人族分庭抗礼,少有妖愿意单纯辅佐人族修行。

  如今的百兽宫,此术几乎绝迹。

  但这些从上古就开始圈养的妖兽,正好成了百兽宫的私物,任人宰割。

  越往里走,长长的走道一片黑暗,好似没有尽头。

  此时任何一点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两人愈加放轻了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渐渐出现了亮光。

  两人警惕地停下步伐,贴紧墙壁,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瞿寒向颜书比了四、二、八三个数字,然后指了指脚下。

  颜书明白,他是在说刚刚走了428步,大约半里多的距离。

  这里应当是湖中心。

  石室内并没有交谈声,估计只有颜书看见的那一位元婴修士。

  会是谁呢?

  百兽宫内元婴修为的人应当不会太多,可是颜书几人才来一日,碰见的人也不太多。

  杀妖取血是为了供养苏雪的炉鼎身体,除了宫主,着实没有别的推测人选。

  颜书回忆起侍从的话,‘他们少有往玄武池去的。’

  定是是宫内有身份地位的人吩咐过,他为了隐藏石室里的秘密,才让众人忽视玄武池。

  石室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瞿寒所发现的阵法又是什么用途?

  还是很安静,里面也没有什么声响,除了和外面一样的滴水声,这让颜书他们无从得知石室内发生了什么。

  正当颜书手捏隐身符,准备走近再探。

  突然!

  她身侧的传音符如火般灼热,上面出现两个大字。

  “有人!”

  刹那间,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一步步向两人的位置靠近。

  里面的人想必也听见了动静,他的动作大了起来,几声铁链的碰撞也让人无法忽视。

  前有狼,后有虎,狭小的走道,避无可避!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反应。

  颜书使出土牢符,将自己与石壁融为一体。

  瞿寒猛跳,像壁虎一样紧贴顶部,三重掩蔽阵法叠加,瞬间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并没有发现异常,飞快掠过两人,径直往光亮处去。

  颜书听见他的脚步越靠近亮光处,就越沉重,最后竟还倒退几步。

  “父亲!”

  “你这是在做什么!”

  男子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他颤抖着手指,指着眼前他从小到大都崇敬的伟岸。

  颜书在石壁后偏了偏头。

  “苏雪先前和我说,我还矢口否认。”他颓然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一具具被吸干的残尸,如同枯槁的树木一般被铁链束缚在墙上,就像恶魔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们面容凹陷,眼眶突出,不知死前经受了怎样的苦痛,有的甚至无法辨出人形。

  脚下泥泞一片,似乎是被他们身上所残留的血液和涎水污染而成。

  旁边的墙角白骨堆叠成山,破碎的头骨,开裂的臂骨,腐烂的内脏,无声地传递着哀嚎。

  宫主脚下的阵法还在闪闪发光,它像是能感受到活人的进入,兴奋起来。

  它叫嚣着,要吞噬项鸿的血肉。

  少宫主重重跌落在地,他不敢相信眼前人间炼狱般的场景,是自己的父亲一手缔造。

  宫主叹息一声,挥手将项鸿推出阵法,“鸿儿,你不该来的。”

  宫主没有多说什么,他伸手遥遥覆上项鸿的头。

  “父亲!父亲!您这是要做什么...”项鸿软塌塌地倒在地上,口中还在喃喃,“别再一错再错了。”

  锁链声再起。

  好一会,宫主停止了动作,驮着项鸿走了出去。

  四周再次恢复安静,可两人一动也不敢动。

  近距离面对元婴仙人,不逊色于泰山压顶,两个等级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项鸿撞破了宫主的秘密,金丹修为的他,都被宫主一招制敌,何况只有筑基期的瞿寒和颜书。

  他们不知道项鸿是死还是活,但他们很清楚,一旦被宫主发现他们也在此处,下场只会比项鸿更惨。

  等到确定再无动静,两人才各显身形。

  石室里空无一人,他们谨慎地站在门口,扫视里面的一片狼藉。

  尸骨成山,除了妖兽的,还有不少人族。

  瞿寒凝神看着石室中心的阵法,悄然记于心中,颜书也拿留影符记录下里面的场景。

  做完这些,两人原路返回,飞快带着郭润消失在黑夜中。

  玄武池池水叠荡,几只白玄龟各自占着领地小憩,无人知晓,可怕的罪恶在池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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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有些难办了。”颜书撑着下巴,盯着下午被烧焦的墙角。

  郭润快速浏览着颜书记录的留影符,“宫主是个吸食人血的元婴邪修,刚刚还杀了自己的儿子,这太可怕了。”

  “项鸿也许没死?”颜书摇摇头,“可能被剥夺了记忆、控制身体之类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还有两日就是婚礼。

  新郎官死了,他让满堂宾客怎么办?

  宫主应当不会如此狠绝吧...

  回想石室内的尸山血河,颜书抿了抿嘴唇。

  她怎么期盼一个杀人如麻的邪修,有人性?

  颜书有些沮丧,又是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她却无能为力。

  瞿寒从回来就坐在窗边,一言不发地在纸上描阵,他神情专注,手中的笔反复推敲。

  天边渐渐出现亮光,颜书没有去打扰他,她心中思索着石室里的见闻。

  既然项鸿的死亡已经无可挽回,那么苏雪的命怎么也得救回来。

  该如何破局呢?

  宫主是元婴期的修为,还吸食人血,不知道会是什么道行。

  正面硬刚,是不行的。

  可若是不斩草除根,逃得了一时,又能逃得了一世吗?

  “苏雪和我说...”

  不知怎地,颜书忆起项鸿说的这句话。

  郭润合上留影符,不再去看那恐怖的场景。

  他坐到颜书旁边,“老大,苏雪和你说了什么?”

  颜书刚想开口,瞿寒拿着推演了一夜的阵法纸走到他们面前,打断了她的话。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