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愚钝弟子-《开局弑君,修无情道的我被迫养娃》

  时光如白驹过隙,气候日渐回暖,连临山县外的冰雪也开始消融,万物萌发。

  随着时间推移,那些曾领到过灵果的百姓,身体的变化日益明显。

  原本体弱多病的,觉得手脚轻便了许多,咳嗽气喘的老毛病不药而愈。

  常年劳作的汉子,感觉筋骨舒泰,精神头十足,干起活来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就连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浑浊的眼睛都清亮了几分。

  这效果绝非寻常药石可比。

  果子是县令给的,而县令千金林星瑶,是传闻中仙人弟子!

  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柳树沟真的有仙人,而那日的果子便是仙果。

  于是,通往柳树沟的道路变得越发拥挤。

  无数怀着虔诚、好奇或是求医问药心思的人,开始络绎不绝地涌向柳树沟这个原本偏僻的小村庄。

  有想求仙缘的,有想拜师的,有想求药的,更多的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得一颗仙果。

  村口那条原本泥泞的小路,如今竟被踩踏得平整了许多。

  人流汇聚,自然带来了商机。

  秦氏的粥摊,毫无疑问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这几乎成了她的固定营生,每日天不亮就支起大锅,熬煮得香浓滚烫的糙米粥、窝窝头,配上几样自家腌制的咸菜,生意好得让秦氏整日眉开眼笑,钱袋子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

  眼红的人自然少不了。

  先是同村的妇人,有样学样,也支起了粥摊、饼摊。

  秦氏心里虽不痛快,但也不好跟整个村子的人叫板,只能暗自较劲,把自家的粥熬得更稠,咸菜给得更足。

  然而,当外村人也开始嗅着铜钱的味道,试图在柳树沟村口这块“风水宝地”上分一杯羹,秦氏彻底炸了锅!

  她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岂容外人染指?

  柳树沟第一悍妇的威名岂是浪得虚名的?

  在她的煽动和带头下,柳树沟的村民前所未有的团结,对外来的摊贩进行了坚决抵制。

  轻则言语驱赶,重则推搡掀摊。

  秦氏更是身先士卒,叉腰怒骂,唾沫横飞,气势汹汹,俨然成了村口的“守护神”。

  这一日,麻烦来了。

  一个同样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外村妇人,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泼辣劲,硬是在村口不远处支起了一个卖馄饨的摊子。

  秦氏岂能容忍?

  当即带着准儿媳周红兰冲了过去。

  “哪里来的野婆娘!懂不懂规矩?这地界儿是你撒野的地方吗?赶紧滚蛋!”

  秦氏叉腰,指着对方鼻子开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那妇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猛地一拍案板,震得碗筷乱跳。

  “呸!老娘卖馄饨碍着你卖粥了?路是你家开的?老娘爱在哪摆在哪摆!你算老几?”

  “这里是柳树沟,这条路是我们柳树沟的!在老娘的地盘上,老娘就是规矩!让你滚你就得滚!”秦氏火气上涌。

  “我呸!你个老泼妇!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就是仗着村里人多欺负人少吗?我今儿个就在这摆摊了,你动我一个试试!”

  外村妇人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两人都是骂街的好手,污言秽语你来我往,句句戳心窝子,瞬间点燃了火药桶。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柳树沟的村民自然站在秦氏这边,纷纷帮腔,外村妇人孤身一人,气势却丝毫不弱。

  骂战迅速升级。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或许是推搡,或许是泼了半碗馄饨汤。

  秦氏一声尖叫,抓起自家摊位上滚烫的一勺热粥就朝对方泼了过去!

  那外村妇人反应也快,顺手抄起刚出锅的一碗滚烫馄饨,连汤带水反泼回来!

  “啊——!”

  “烫死老娘了!”

  惨叫声同时响起!

  滚烫的粥水和馄饨汤四处飞溅,周围看热闹的躲闪不及,也被零星溅到,顿时一片惊呼痛骂。

  秦氏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手臂、前襟也被烫得钻心,她捂着脸惨叫。

  旁边的周红兰更惨,为了护着未来婆婆,一条手臂被泼了个正着,瞬间红肿起泡,疼得眼泪直流。

  秦氏彻底怒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端起大锅就泼了过去。

  “啊——!!!”

  凄厉的惨嚎声响起。

  那外村妇人,被一大锅浓稠滚烫的米粥兜头泼下,整张脸连同脖子瞬间一片赤红,密密麻麻的水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

  她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哀嚎,倒在地上疯狂打滚,双手想碰脸又不敢碰,模样惨不忍睹。

  场面一片混乱!

  粥锅被撞翻,馄饨摊被掀,碗碟碎裂,汤水横流。

  秦氏和周红兰看着地上翻滚惨叫、面目全非的妇人,瞬间慌了神,脸色煞白。

  闯大祸了!

  这可不是村里打架,这是要坐牢吃官司的啊!

  “报官!快报官啊!打死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

  消息传到县衙时,黎心玥在林星瑶的逼迫下,正在帮林正德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书。

  临山县数万百姓的安置、开春的耕种、水利的修缮、还有最要命的……没钱。

  林正德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朝廷的俸禄果然断了。

  自从上次没有上交税银,临山县在朝廷眼里恐怕已经等同于“反贼”了。

  他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以后税银也都不交了!

  先把眼前难关过了再说!

  听到衙役急匆匆来报,柳树沟村口发生严重斗殴、多人烫伤,尤其涉及到秦氏。

  黎心玥心里咯噔一下。

  秦氏?

  王铁柱的大嫂?

  她立刻放下公务,亲自带人赶赴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伤者的惨状触目惊心。

  围观者众多,七嘴八舌,但矛头基本都指向了先动手且下手极狠的秦氏。

  秦氏还想狡辩,但在众多人证和那外村妇人惨烈的伤势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黎心玥看着满地狼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她恨恨地瞪了秦氏一眼,这个惹祸精!

  如今整个临山县粮食短缺,她们倒好,闹就闹吧,竟然糟蹋粮食!

  她沉声下令:“将伤者立刻送医!涉事人等,全部带回县衙!严加看管!”

  衙役们立刻上前。

  秦氏和周红兰面如死灰,被架走时,腿都是软的。

  处理完现场,黎心玥心乱如麻。

  这案子本身不难判,人证物证俱在,秦氏伤人致残,看那妇人的脸,基本是毁容了,按律当重罚。

  可……秦氏的身份太敏感了!

  直接处置,会不会触怒师尊?

  可若徇私……师尊似乎没有对其他村民有过特别关照,甚至当初还杀了全村人,包括秦氏。

  不行,必须去请示师尊!

  她匆匆交代衙役几句,直奔王铁柱家。

  然而,白璃不在。

  询问张氏后,她便朝着村外孩子们常去玩耍的小河渠奔去。

  暖阳和煦,微风拂过新绿的田野。

  清澈的渠水边,一群村里的孩子正赤着脚丫在浅水处嬉闹。

  几个胆大的男孩下水摸鱼虾,清脆的笑声传得很远。

  岸边,垂柳下,白璃正悠闲地坐在一方青石上品茶。

  她目光平静地落在玩闹的孩子们身上,仿佛在欣赏一幅流动的画卷。

  只要孩子们不闹出人命,她便不会干涉分毫,这份超然物外的宁静,与村口的混乱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黎心玥气喘吁吁地找到这里,刚想开口。

  白璃却已先一步察觉,目光从孩子们身上移开,落在她身上,语气平淡无波。

  【汝不是说近日县衙公务繁忙吗?】

  黎心玥心头一紧,连忙低头。

  【师尊恕罪……实在是……出了件棘手的事。】

  她快速将秦氏在村口与外村妇人斗殴,互泼滚烫食物,导致多人烫伤,尤其对方可能毁容,已被带回县衙的事情详细禀报。

  最后,她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弟子不敢擅专,特来请示师尊……此事,该如何处置啊?秦氏毕竟是……大哥的……大嫂。】

  她特意强调了“大哥”二字,暗示着这层关系。

  白璃听完,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听市井琐闻。

  她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目光重新投向水渠里扑腾着抓鱼的小丫,语气淡漠。

  【这乃汝的事情。吾,不会过问。】

  不会过问?

  那就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弟子明白了。”黎心玥恭敬应道,心里依旧没底。

  然而,林星瑶却松了口气。

  【看来师尊只在意大哥一家,并未延伸至其家人。秦氏,在她眼中,与寻常村妇无异。】

  黎心玥心道:【星瑶,你想的太简单了!】

  白璃放下茶杯,目光却落在了黎心玥手指上那枚戒指上,忽然问道:“那戒指,汝琢磨明白了?”

  黎心玥下意识地摸了摸戒指冰凉的表面,心头一虚。

  困扰多日的谜题就在眼前,师尊主动问起,正是求教的最佳时机!

  她立刻就想开口:师尊,弟子愚钝,这戒指……

  然而,话未出口,脑海中就响起了林星瑶急促又带着点哀求的心声。

  【黎姐姐!等等!再给我一点时间!真的!我感觉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就能弄清楚了!求你了!】

  黎心玥在意识中没好气地回怼。

  【一点点?星瑶,你这‘一点点’都多久了?从师尊给你那天起你就开始琢磨,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直接问师尊就行了,何必自讨苦吃呢?她老人家一句话就能点透你!你死撑着不开口,除了证明自己更笨,还有什么好处?】

  林星瑶声音带着委屈和倔强:【我……我就是想靠自己弄明白嘛!我不想让师尊觉得我太笨……】

  黎心玥毫不留情地戳破:【你本来就笨!早点承认,师尊或许只觉得你稍微笨一点而已,尚可雕琢。你越拖,越显得你愚不可及!万一师尊觉得你朽木不可雕,厌弃了你,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林星瑶被戳到痛处,有些恼羞成怒:【你聪明!那你倒是说说,这戒指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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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心玥坦然道:【我又没说我很聪明。】

  林星瑶刚想得意,黎心玥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我只比你聪明那么一点点而已,至少我还知道不懂就问。】

  林星瑶:【你……!】

  就在两女意识激烈交锋的时候,一个清朗带笑的陌生男声,毫无征兆地在两人意识中响起。

  【须弥戒,储物之用,与那乾坤袋原理相似,却更为精巧便利,内蕴空间亦更广。用法简单,只需沉静心神,以神识内视,以灵力为引,动念存取即可。】

  “谁?!”黎心玥和林星瑶同时吓了一跳!

  黎心玥更是本能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除了柳树下安然饮茶的白璃和远处玩闹的孩童,哪里还有其他人影?

  黎心玥虽知白璃在侧,但一个看不见的陌生声音突然在脑海中说话,还是让她背脊发凉。

  她强作镇定,厉声喝道:【你是人是鬼?速速现身!我师尊是当世真仙,岂容你装神弄鬼?!】

  那声音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戏谑。

  【是她师尊,不是你。】

  这声音似乎能轻易分辨她们二人。

  林星瑶毕竟修炼了些时日,胆子稍大,心思也转得快些。

  能在师尊面前如此从容发声,绝非寻常孤魂野鬼。

  她猛地想起那日师尊赐剑时,凤翎剑消失的奇异景象。

  她试探着问道:【你……你是小师叔?】

  那声音带着赞许的笑意响起:【不错嘛,这不挺机灵的?怎么连个储物戒都整不明白。】

  【小师叔!】

  林星瑶又惊又喜,随即又被“机灵”的评价弄得有些窘迫。

  无忧催促道:【别愣着,赶紧按我说的试试!】

  林星瑶却犯了难,小脸皱成一团。

  【小师叔……神识内视?灵力?这……神识是什么?是灵魂吗?灵力……我好像感觉不到我有灵力啊?】

  她修炼时日尚短,又缺乏相关基础知识,对这些基础概念完全抓瞎。

  无忧耐着性子又详细解释了一遍神识的感知、灵力的调动。

  然而,林星瑶听得云里雾里,仿佛在听天书,尝试着“沉静心神”,却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无忧:【……】

  神魂忍不住扶额。

  他感觉自己刚才的赞许有点草率了。

  【罢了罢了,看好了!】

  他无奈,调动一丝魂力,在林星瑶的识海中勾勒出使用须弥戒的完整流程和感觉。

  林星瑶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似乎多了一点模糊的印象,但依旧像隔着一层薄纱,朦朦胧胧,不得要领。

  【小师叔,我……我好像懂了一点点,但还是……抓不住……】

  【……】无忧倍感头疼。

  他开始后悔自己多嘴了。

  这资质,真是……一言难尽!

  黎心玥见此,忍不住在意识中又嘲笑了两句。

  无忧彻底没了脾气:【唉!真是服了你这笨丫头!别抵抗!】

  他心一横,这次调动了更多魂力,不再试图讲解,而是直接将“使用须弥戒”的法门和感觉,如同拓印般,强行烙印在林星瑶的神魂深处!

  【啊!】

  林星瑶只觉得神魂微微一震,仿佛醍醐灌顶!

  之前那些晦涩难懂的概念、虚无缥缈的感觉,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就像……就像她天生就会一样!

  一种奇妙的掌控感油然而生。

  她激动地抬起手,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枚戒指。

  这一次,她无需刻意去想什么“神识”、“灵力”,心念微动,沉静专注。

  嗡……

  戒指表面闪过极其微弱、常人难以察觉的毫光。

  林星瑶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奇异的、大约有半间屋子大小的空间!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许多东西。

  洁白晶莹、灵气盎然的米粒。

  一罐罐散发着清香的叶子,像是茶叶。

  还有堆着很多圆润的丹丸。

  甚至还有几套叠好的素色衣物……

  分门别类,井然有序。

  【看到了!我看到了!好多东西!有米!有茶!还有药丸!】

  林星瑶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下意识地尝试着“取出”。

  念头一动,她手心微微一沉,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淡淡药香的乳白色丹药凭空出现在她掌中!

  【成功了!】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她,让她忍不住欢呼出声!

  她明白了!

  难怪师尊会凭空变出东西来,原来是在戒指的取出来的!

  然而,这忘形的举动立刻引来了白璃淡淡的一瞥。

  林星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连忙收敛激动,规规矩矩地站好,双手捧着那枚丹药,恭敬地呈上。

  白璃的目光扫过那枚回灵丹,并未接过,只是淡淡道:【既已知晓用法,此戒,便给汝了。】

  “谢师尊厚赐!弟子定当勤勉修行,不负师尊期望!”林星瑶大喜过望,控制着身体,激动得纳头便拜!

  她这毫无征兆的突然大礼,把共享感官的黎心玥又吓了一跳,身体都跟着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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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心玥忍不住抱怨:【星瑶!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有大动作要提前打个招呼!吓死人了!】

  林星瑶吐了吐舌头:【太高兴了嘛!】

  白璃微微颔首:【去吧。莫要懈怠。】

  “是!弟子告退!”

  黎心玥恭敬行礼,强忍着雀跃,脚步轻快地离开。

  看着林星瑶远去的背影,离尘珠内,无忧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响起。

  【师姐啊……你这弟子,资质悟性,实在是……一言难尽!真想不通,你为何要收她?】

  白璃端起茶杯,看着水面上漂浮的叶片,语气平淡无波。

  【未曾收过弟子,权作尝试罢了。】

  无忧不解:【尝试?那为何不选个资质上佳的苗子?那日在临山县城,我就感应到一个根骨相当不错的!若收下好好教导,将来必有所成,教起来也省心省力啊!】

  白璃目光悠远:【已有两个,足矣了。】

  【两个?】

  无忧一愣,随即恍然。

  【你是说……占着林星瑶身体的那个‘魂’?她也是你的弟子?】

  白璃:【此刻,还不是。】

  无忧急了:【师姐啊!那个‘魂’现在看着也不怎么灵光啊,资质更是平平!你收这两个……嗯,‘潜力有待开发’的弟子,如何能重振我凌云宗声威?如何将师尊的传承发扬光大啊?】

  白璃微微蹙眉:【重振声威?为何?】

  无忧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痛心疾首。

  【为何?!师姐啊!凌云宗是师尊所创,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它毁在我们手中吗?!宗门就剩你我了!你若不管,师尊的道统,就真的烟消云散了!】

  白璃沉默了片刻:【吾,并非宗主,此事不归吾管。】

  【你可以是!】

  无忧斩钉截铁。

  【师姐啊,你修为最高,又是凌云宗开山弟子,护佑师尊传承,责无旁贷啊!】

  白璃:【不想。】

  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噎得无忧神魂都在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神魂能吸气的话,语气转为沉重悲怆。

  【师姐!宗门兴衰,传承存续,此乃天大因果!师尊他老人家当年如何待你我?授业之恩,护道之情,难道你就……真能置身事外?十万年道统传承啊,就要在你我手中断绝了!】

  白璃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

  她清冷的眸光深处,似乎有某种极其深沉的东西被触动。

  这世间万物,生灭轮回,她本无意干涉。

  但凌云宗……

  师尊的道统……

  这份因果太重,重到她无法置身事外,重到与她自身的大道根源紧密相连。

  确实是她无法忽视的羁绊。

  她沉默了许久,久到柳枝拂过水面,带起细微的涟漪。

  终于,她轻轻叹了口气。

  【天地灵气衰微至此,欲寻根骨上佳、可承道统的弟子……谈何容易。】

  无忧见她口风松动,心中狂喜,知道自己的话终于起了作用!

  他精神大振,离尘珠的光芒都亮了几分。

  【有的!有的!师姐,县城里那个就不错!我敢保证,资质悟性绝对比林星瑶那丫头强出十倍百倍!你收下他,悉心教导,假以时日,必能成为我凌云宗柱石!比指望那两个‘笨丫头’靠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