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地名-《靖康耻》

  随着西辽帝国的崩解和南宋西域都护府统治秩序的逐步建立,这片东起玉门关、西至葱岭(帕米尔高原)、北抵天山北麓、南接昆仑山脉的辽阔土地,迫切需要一个新的、能体现其归属与气象的统称,以及一系列既能安抚当地民众情感、又能彰显大宋王化所至的具体地名。这项工作,由枢密院牵头,会同礼部、翰林院,并充分征求了西域前线文武官员的意见,最终拟定了一套详尽的命名方案,呈报皇帝赵昀御批。

  一、 疆域总称的定夺

  在临安城的深宫和枢密院的值房里,关于这片土地的总称,有过不少提议。有人主张沿用古称“西域”,认为此名历史厚重,广为认知;有人提议叫“安西”,取“安定西部”之意,延续大唐都护府的荣光;更有人激进地主张直接称为“西疆”或“西州”,将其与内地州郡等同视之。

  最终,陆文渊和礼部官员综合考量后,提出了一个更具包容性和战略眼光的名称——“西疆道”。

  这个命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 “西”,明确了其位于帝国版图西端的方位。

  · “疆”,既指“疆域”,表明这是大宋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也暗含“开拓边疆”、“巩固疆圉”的积极意味,比略显被动的“域”字更具进取心。

  · “道”,则是沿用了宋代最高级别的行政区划名称,如“江南东道”、“福建路”等(宋初为“道”,后改“路”,此处可灵活处理,或虚构为特设的高级行政区),将其在行政层级上与内地核心区域拉平,彰显了朝廷对此地的高度重视和将其彻底纳入直接治理体系的决心。

  “西疆道”这个称谓,既不失历史的厚重感,又充满了新时代的开拓精神,且在法律和行政意义上明确了其归属。皇帝赵昀对此名十分满意,朱笔一挥,正式钦定。

  二、 核心区域的命名(安西道内部)

  “西疆道”是一个大的统称,其内部的核心直接统治区,被命名为 “安西道” ,治所设在原西辽都城虎思斡耳朵,并赐予一个充满象征意义的新名——“定西城”。

  · 定西城: 此名寓意一目了然——“平定西域,永镇西陲”。它宣告了旧时代的终结和新时代的开始,象征着大宋的权威于此地牢牢扎根。城内的皇宫被改为“安西节度使府”和“定西都督府”,原有的契丹风格建筑大多保留,但主要街道和官方建筑都悬挂上了“宋”字旗和新的牌匾。

  · 安抚与怀柔的州县名: 在安西道下,新设的州县名称则充分体现了“因俗而治”和“文化融合”的智慧。

  · 对于原本就有深厚历史底蕴和重要性的城市,大多采取了 “保留旧名,冠以新意” 的方式。例如:

  · 八剌沙衮(虎思斡耳朵附近重要城市)改称 “安远州” ,取“安定远方”之意。

  · 怛罗斯(着名古城,唐时曾发生怛罗斯之战)改称 “归化州” ,寓意“归附王化”,既承认其历史,又赋予新的政治含义。

  · 喀什噶尔(原黑汗王朝东部重镇,此时已纳入控制)改称 “疏勒州” ,重新启用了汉唐时期的古名,以拉近历史与文化距离。

  · 对于一些战略要地和新设立的屯田军镇,则多用寓意吉祥、安定或体现军事存在的名称:

  · 在天山北麓一处水草丰美、新设立的大型军屯区,命名为 “靖边县” ,取“绥靖边疆”之意。

  · 在通往花剌子模的关键隘口设立的军镇,命名为 “铁门关镇” (沿用古称,但明确其军事属性),并设立 “镇西堡” 作为前沿哨所。

  · 在伊犁河谷一带新设的、用于安置内附部落和移民的区域,命名为 “抚夷州” ,体现了朝廷“抚慰夷狄”的政策。

  三、 羁縻区域的封号与地名

  对于广大的羁縻区,地名的管理则更为灵活。朝廷不强求改变其原有的部落或地域称呼,但在官方文书和册封体系中,会赋予其一个符合朝廷规范的名称。

  · 例如,对于归附的葛逻禄大部,其游牧地被统称为 “葛逻禄都督府” ,其大首领被册封为“葛逻禄都督”。

  · 对于天山南麓一个重要的回鹘城邦,册封其城主为 “龟兹安抚使” ,其地则称为 “龟兹安抚司” ,同样启用了汉唐古名,以增强其历史认同感。

  · 对于一些较小的、处于交通要道上的绿洲部落,可能会赐予一个褒扬性的名称,如 “归义州”、“慕化县” 等,刻在颁给其首领的印信上。

  四、 文化地理的重新定义

  除了行政区划的命名,朝廷还有意识地通过命名来重塑西域的文化地理认知。

  · 将贯通东西的主要商路,正式定名为 “天朝西陲官道” ,并在关键节点设立路碑。

  · 将天山山脉的主峰之一(可根据情况虚构或借用现实山峰)赐名为 “镇岳峰” ,寓意此山乃西疆之镇石。

  · 将塔里木河的主要支流之一,命名为 “沐德川” ,寓意沐浴大宋德化之河流。

  这一套复杂而细致的地名体系,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它随着统治的深入而逐步推行。每一个新地名的颁布,往往伴随着安民告示、官学讲授和商旅传播。渐渐地,“定西城”、“安远州”、“靖边县”这些名字,开始出现在官方文书、商人账本、乃至当地百姓的口语中。

  这些地名,就像无数个文明的坐标,将这片原本在临安朝廷眼中有些模糊和遥远的“西域”,清晰地标注在了大宋的版图上。它们不仅是行政管理的符号,更是文化征服的印记,无声地诉说着这片土地已然易主,并正在被逐步纳入一个以临安为中心的、全新的天下秩序之中。驿道上的马蹄声,市集里的叫卖声,学堂中的读书声,都在反复吟诵着这些新的名字,共同编织着“西疆道”作为一个整体,融入大宋盛世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