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仙姑现踪-《靖康耻》

  李纲毒解三日后,临安城突发怪病。患者先是指尖发青,继而浑身剧痛,最后在癫狂中力竭而亡。陆明远查验尸身,在死者颅后发现细如牛毛的银针。

  是薛素问的七绝针陆明远面色凝重,她果真出山了。

  疫情迅速蔓延,保和堂挤满求医百姓。陆明远发现所有患者都曾饮用过城西甜水井的水。取水样检验,竟检出西域奇毒相思子。

  毒源在甜水井,林素问率兵封锁井口,但井深三十丈,如何投毒?

  陆明远注意到井壁青苔有刮痕:用吊绳垂药囊入水,徐徐释放。

  循着井绳痕迹追踪,他们在附近废宅找到制药作坊。药杵旁散落的药渣中,混着几根白发——与李纲提供的薛素问发簪颜色一致。

  她就在临安。赵瑗下令全城搜查。

  当夜,薛素问竟主动现身保和堂。这女子年过四旬却貌若二八,素衣白裳,手持玉拂尘。

  师兄别来无恙?她笑靥如花,师父的《青囊书》,该物归原主了。

  陆明远银针暗扣:师父临终前说,你已叛出师门。

  薛素问轻笑,是他老糊涂!若早用医术掌控朝堂,何至于让金人猖獗!

  拂尘挥动,漫天银针如雨。林素问剑光织网,尽数挡下。薛素问却已跃上屋檐,素手轻扬:三日后,我要临安城半数为祭!

  她掷下的药囊在院中炸开,紫色烟雾弥漫。陆明远急撒解药,仍有三名学徒中毒倒地。

  薛素问留下的毒雾虽解,但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次日清晨,运河浮起数十具鱼尸,沿岸百姓开始出现相同症状。

  她在水源下毒!陆明远检测河水,发现剧毒碧落黄泉。

  韩世忠急调水师控制河道,但毒势蔓延极快。更可怕的是,中毒者会疯狂攻击他人,如同行尸走肉。

  必须找到薛素问的藏身之处。赵瑗亲自督战。

  陆明远想起《青囊书》记载:碧落黄泉需以人血为引,每日喂毒。他立即排查近日失踪人口,发现多是乞丐与流民。

  林素问带人在城外破庙找到囚牢,里面关着近百名被取血的百姓。看守的婆子供认,每日有蒙面人来取血。

  不是薛素问,婆子颤抖道,是个男人,右手缺一指。

  太医的徒弟?众人震惊。

  陆明远检验血罐,发现血中混有特殊药材:他们在炼制更厉害的药人。

  果然,当夜城中出现疯狂力士,刀枪不入,见人就杀。禁军伤亡惨重,韩世忠亲自上阵,才将其制服。

  修罗散陆明远检查力士尸身,需连续喂药四十九日。

  赵瑗怒极:他们早在月前就开始布局!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李纲送来重要线索——他在整理林妃遗物时,发现薛素问年轻时与金国将领的通信。

  原来她早与金人勾结!

  薛素问的炼毒作坊终在城南墓地被发现。这女人竟利用古墓甬道做实验室,其中机关重重。

  陆明远率人潜入时,正撞见她将碧落黄泉修罗散混合。两种毒药相遇竟化作青烟,触者立毙。

  师兄来得正好,薛素问娇笑,尝尝我新研的相思修罗

  墓室突然关闭,毒烟四溢。陆明远急撒解药,却发现只能暂缓毒性。

  没用的,薛素问拂尘轻摇,此毒需用施毒者的心头血做引才能解。

  林素问剑气如虹,直取薛素问心口。但这妖女身法诡异,总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致命攻击。

  小心她的指甲!陆明远急呼。薛素问十指淬毒,泛着幽蓝光芒。

  激战间,墓室开始震动。韩世忠在外用火药炸开通道,士兵蜂拥而入。薛素问见大势已去,掷出烟雾弹遁走。

  陆明远收集地上毒血,连夜研制解药。但缺少药引,始终差着一分药效。

  次日,中毒者开始七窍流血。绝望之际,李纲求见:老夫或许能劝她回头。

  太危险了!赵瑗阻止。

  李纲淡然一笑:当年是老夫负她在先,这条命早该还了。

  他独自前往薛素问藏身的道观,三日后带回一小瓶心头血。代价是,他永远留在了那里。

  李纲的遗体安静地躺在道观禅房,手中紧握半块玉佩——与薛素问所持正好一对。观主说,二人对坐三日,最后相拥而逝。

  原来他们曾是爱侣...林素问黯然。

  陆明远用取回的心头血配成解药,疫情终得控制。在整理李纲遗物时,他们发现薛素问的绝笔信。

  信中揭露惊人真相:她与太医皆是金国培养的细作,但她对李纲情根深种,多次暗中保护宋臣。最后因爱生恨,才走上极端。

  她本可毒杀全城,陆明远检验她留下的毒药,却始终未用最烈的配方。

  赵瑗下令将二人合葬,碑文仅八字:红尘毒手,青冢情深。

  然而危机未完全解除。薛素问笔记记载,她在朝中尚有三名同党,分别代号、、。

  影子组织还在活动。韩世忠忧心忡忡。

  此时边关急报:金军再度南下,统帅竟是传闻已死的完颜宗弼!更诡异的是,金军阵前出现大量药人,不惧刀箭。

  薛素问把药人配方给了金国!

  陆明远仔细研究战报,发现药人虽勇猛,但行动迟缓:可用火攻。

  然而未等计策实施,临安又生变故——皇帝突发癫狂,持剑砍伤数名宫女。陆明远诊脉后脸色大变:

  陛下中了相思修罗

  养心殿内药香浓郁,宋高宗面色青紫地在龙榻上挣扎。陆明远连施金针,才暂抑毒性。

  陛下近日接触过什么?

  太监战战兢兢呈上西域进贡的香料:前日点燃此香后,陛下便不安宁。

  陆明远查验香料,在其中发现细如尘埃的毒晶:是改良过的相思修罗,遇热则发。

  赵瑗震怒:宫中还有内奸!

  排查所有经手贡品的宫人,锁定司宝宫女锦绣。但这宫女已在井中溺亡,手中紧握令牌。

  灭口。林素问检查尸体,但她在宫中必有同党。

  陆明远想起薛素问笔记记载:青蛇擅用香,白蛾精易容,黑蝎通机关。

  果然,在检查皇帝饮食时,发现汤匙柄暗藏毒针。尚膳监太监供认,受指使。

  顺藤摸瓜,他们在冷宫找到易容作坊。里面挂着数张人皮面具,包括已故刘瑾的容貌。

  白蛾能扮作任何人!众人悚然。

  便在这时,韩世忠送来战报:金军药人阵已被火攻所破,但完颜宗弼扬言已在临安埋下千颗毒药,月圆之夜全城陪葬。

  陆明远望向窗外渐圆的明月,手指轻叩薛素问的毒经:该以毒攻毒了。

  他取出珍藏的碧落黄泉,小心滴入特制药鼎:既然他们想要毒城,便让他们尝尝真正的剧毒。

  林素问立即明白:你要在金军水源下毒?

  陆明远眼中闪过寒光,我要让他们的药人,变成我们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