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周晓芸的邀约-《重回1977:我靠摆烂种田致富》

  夕阳把村小的土坯墙染成了暖黄色,像泼了一层融化的蜜糖。放学的孩子们像撒欢的小鸡,背着洗得发白的布书包,叽叽喳喳地跑出教室,裤脚沾着的泥土在夕阳下泛着浅黄的光。周晓芸站在教室门口,弯腰收拾着课桌上散落的粉笔头,指尖却不自觉地绞着蓝布衬衫的衣角,绞得布料起了几道深深的褶子。

  许青山刚从合作社的储备粮仓库过来,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上面还沾着些湿润的泥点,手里捏着个竹编簸箕,指尖沾着谷壳的碎屑,风一吹,细碎的谷糠就顺着指缝往下掉。他远远就看见周晓芸的身影,立在教室门口的老槐树下,被夕阳拉得老长,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

  “周老师,还没下班?”许青山加快脚步走过去,声音里带着刚从田里回来的爽朗,竹编簸箕在手里轻轻晃了晃,谷壳簌簌落在地上。

  周晓芸猛地抬起头,像受惊的小鹿,脸颊瞬间泛起一层绯红,从颧骨一直蔓延到下巴,像熟透的樱桃浸了蜜。她连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慌乱,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要被晚风刮走:“许……许青山,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尽管开口。”许青山停下脚步,把簸箕放在墙角,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那点红像初春的桃花苞,透着娇憨的热意,心里莫名觉得暖暖的,像揣了个小火炉。

  周晓芸的手指绞得更紧了,衣角的褶子几乎要嵌进肉里,她咬了咬下唇,声音比刚才又低了些:“孩子们最近总问我,为什么你种的稻子长得比别人家的高,穗子也饱满,还有你那个能杀虫的‘野草汤’,到底是怎么熬出来的……”

  她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继续说下去:“我想请你,明天下午来学校给孩子们讲一讲科学种田,就当是……给他们上一堂实践课,让他们也长长见识。”

  说完,她偷偷抬眼瞄了许青山一下,那双清澈的眼睛像盛了星光,亮得惊人,却又飞快地低下头,连耳根都红透了,像被夕阳烤得发烫。

  许青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角的纹路舒展开来,带着几分宠溺:“好啊,这有什么难的,没问题。”

  听到他干脆地答应,周晓芸像是松了口气,肩膀微微垮下来,脸上瞬间绽开明媚的笑容,比头顶的夕阳还要耀眼,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星星:“那太好了!我明天一早就给孩子们准备小黑板,再让他们把家里的笔记本都带来,好好记笔记。”

  “不用那么麻烦。”许青山摆摆手,语气轻快,“我明天带点饱满的稻穗、壮实的红薯苗,再装一小罐发酵好的堆肥,带点‘野草汤’的样本过来。孩子们年纪小,光听理论太枯燥,看得见、摸得着,学得才更明白。”

  “嗯!”周晓芸重重地点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连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些,“那……我明天下午两节课后在学校等你,我提前把孩子们组织好。”

  “行,你放心。”许青山看着她羞涩又欢喜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连带着身上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回家的路上,许青山特意绕到自家田里,挑了几株穗子最饱满的稻穗,又挖了两株带着泥土的红薯苗,红薯苗的根须上还缠着湿润的土块,绿油油的叶子透着生机。他又从墙角的陶罐里舀了一罐发酵好的堆肥,黑褐色的堆肥散发着淡淡的腐殖土香味,再装了一小瓶过滤好的“野草汤”,密封好塞进布袋里。做完这一切,他才哼着小调回了家。

  第二天下午,阳光正好,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村小的教室里挤满了孩子,连窗户上都扒着小脑袋,有的甚至踮着脚尖,生怕错过了什么。许青山拎着布袋走进教室时,孩子们瞬间安静下来,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他手里的东西上。

  周晓芸早已把黑板擦得干干净净,见他进来,连忙起身笑着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布袋,帮着把稻穗、红薯苗一一摆放在讲台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许青山站在讲台上,拿起一株稻穗,举得高高的:“孩子们,大家看,这稻穗之所以长得这么饱满,可不是靠天吃饭,这里面可有学问呢。”他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孩子们讲起了堆肥的制作方法,怎么收集秸秆、树叶,怎么混合牲畜粪便发酵,又讲了集水沟的挖掘技巧,如何根据地势存住雨水,避免旱涝。

  他拿起那罐“野草汤”,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飘了出来:“这就是能杀虫的‘野草汤’,里面有苦楝叶、艾草、大蒜瓣,捣碎了泡在水里,过滤后喷在庄稼上,虫子就不敢来了,还不污染土地。”

  孩子们听得格外认真,小脸上满是惊奇,时不时举手提问,有的问“堆肥要发酵多久”,有的问“野草汤喷了之后多久能下雨”,许青山都耐心地一一解答,声音洪亮又温和。周晓芸坐在教室后排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支铅笔,却没怎么动笔,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许青山身上,看他认真讲课的模样,看他被孩子们围着时的笑容,眼里满是崇拜,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下课铃响了,孩子们却围着许青山不肯走,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有的还伸手想摸摸那株饱满的稻穗,许青山便把稻穗递下去,让孩子们轮流传看,教室里满是欢快的笑声。

  周晓芸走上前,递给他一杯晾好的白开水:“辛苦你了,讲得真好,孩子们都听得入迷了。”

  许青山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解了渴,也驱散了燥热:“不辛苦,孩子们喜欢就好。以后要是还有想听的,我随时能来。”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周晓芸看着许青山额角的薄汗,心里甜甜的——她知道,自己对许青山的心意,就像田里的禾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扎了根,发了芽,正顺着阳光的方向,慢慢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