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神仙湾的光与影-《校花教授网恋遇到爱上我》

  喀纳斯的晨雾是被风揉碎的云。

  陆沉背着相机站在木栈道上,镜头对准脚下泛着幽蓝的湖水时,后颈被晨露沾得发凉。

  他回头,看见李若雨正踮脚去够道旁的桦树枝。

  米白色针织开衫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浅粉色的棉麻裙。

  那是他上个月在伊宁老街淘的,她说“像浸了晨雾的颜色”。

  “若雨,小心脚边的苔藓。”

  他喊了一声,快走两步扶住她的胳膊。

  李若雨回头笑,发梢沾着几点雾珠,在阳光下亮得像碎钻:

  “你拍我时怎么不怕摔?”

  “怕啊。”

  陆沉低头调整相机参数,余光瞥见她耳尖被雾气染得泛红。

  “但更怕错过你被雾衬得像仙女的瞬间。”

  李若雨的耳尖更红了,却故意往前凑了凑:

  “那现在拍吗?”

  “拍。”

  陆沉举起相机,取景框里是她微扬的下巴,睫毛上沾着的水珠。

  “笑一笑,像昨天在杏花村吃蜂蜜那样。”

  “哪有那么甜。”

  李若雨嘴上嫌弃,眼尾却先弯起来。

  神仙湾的晨雾是有灵性的。

  他们沿着栈道往深处走,雾团时而漫过脚踝。

  时而退到对岸的森林里,露出被晨露打湿的金黄桦叶。

  陆沉的相机快门将这一幕幕定格:

  李若雨站在雾里,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像在接住飘落的雾珠;

  她蹲在湖边,指尖轻点水面,涟漪撞碎了倒映的桦树;

  她仰头看天,发丝被风掀起,露出后颈一小片雪白的皮肤。

  那是他总忍不住想亲吻的地方。

  “陆沉。”

  李若雨忽然转身,发间的银链随着动作轻响。

  “你今天拍了我多少张?”

  “二十八张。”

  陆沉看了眼相机屏幕。

  “不过可能要更多——你看那边。”

  他抬手指向对岸,晨雾正被风撕开一道缝隙,阳光斜斜切进来,在湖面上铺了条金箔似的光带。

  “你站到光带里,我给你拍张剪影。”

  李若雨顺着他的手望去,眼睛亮起来:

  “好。”

  她踩着栈道上的木阶往前走,靴底叩出细碎的声响。

  “陆沉,你说这雾像不像……”

  “像什么?”

  “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她突然说。

  陆沉的手指在快门键上顿住。

  “像。”

  陆沉按下快门,把这一刻和她眼里的光一起存进照片。

  “但今天的雾更软,你也更……”

  他低头看了眼取景框里的她。

  “更像我的若雨。”

  李若雨的嘴角翘得更高了。

  她走到光带边缘,转身时,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脚踝上系着的银铃铛。

  此刻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轻响,在寂静的山林里荡开一片清越的回音。

  “陆沉。”

  她举起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桦叶。

  “你说这片叶子是什么形状的?”

  “心形。”

  他不假思索。

  李若雨被逗笑了:

  “明明是扇形。”

  “在我眼里是心形。”

  陆沉把相机挂在脖子上,走到她身边,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雾珠。

  “就像我觉得,所有好看的东西都该和你有关。”

  李若雨的脸颊微微发烫,却没躲开。她指着湖面:

  “你看,雾散了些,水面在发光。”

  确实,随着太阳升高,晨雾渐渐退向森林深处,湖水露出了本来的颜色。

  翡翠般的绿,又泛着宝石似的蓝,像谁把整块天空揉碎了撒进去。

  陆沉架起三脚架,调试着长焦镜头:

  “你坐到那边的石头上,背对着我,我拍张你和湖的合影。”

  李若雨依言坐下,膝盖上搭着他给的薄外套。

  清晨的风还是凉的。

  她望着湖面,忽然说:

  “陆沉,你知道吗?”

  “嗯?”

  “我昨天在手机查资料,看到一句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她转头看他。

  “但我觉得,神仙湾的晨雾比诗里写的还好看。”

  “因为诗里没写你。”

  陆沉按下快门,镜头里是她侧过脸的模样,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

  “诗里的人再好看,也比不过我女朋友。”

  李若雨噗嗤笑了:

  “油嘴滑舌。”

  “真的。”

  陆沉凑近她,压低声音说了什么。

  李若雨的耳尖红得要滴血,却故意瞪他:

  “那要是以后老了,我变成老太太了,你还这么说?”

  “当然。”

  陆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

  “那时候你会坐在摇椅上,我举着相机给你拍,你皱着眉说‘别拍啦老糊涂’,但我知道,你心里高兴。”

  李若雨望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陆沉弟弟,你今年才十九,怎么这么会说情话?”

  “跟谁学的?”

  她追问。

  “跟你。”

  陆沉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你上次改论文时,对着电脑说‘这篇文献写得真好’,眼睛亮得像星星。”

  李若雨的脸更红了,却没抽回手。

  她望着远处的森林,那里有几匹马在吃草,白色的马尾在风里轻扫:

  “陆沉,我们去骑马好不好?”

  “好。”

  陆沉立刻收拾相机。

  “我问过民宿老板,前面有个牧民点,养了几十匹伊犁马。”

  两人沿着湖边的木栈道往牧民点走,李若雨踩着满地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忽然停住脚步,指着路边一丛野菊:

  “陆沉,你看,黄色的。”

  陆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丛野菊开得正好,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他举起相机,正要按快门,李若雨却拽了拽他的衣角:

  “等等。”

  她蹲下来,轻轻拨开野菊上的蛛网。

  “这样拍更好看。”

  镜头里,野菊的花瓣舒展着,蛛网在晨光里泛着银边,像撒了把碎钻。

  李若雨抬头笑:

  “这样是不是更有生机?”

  “是。”

  陆沉按下快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牧民点的木栅栏前,系着几匹枣红色的马。

  马主人是个戴红头巾的哈萨克族阿姨,见他们过来,笑着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打招呼:

  “要骑马?小姑娘骑这匹白马,它最温顺。”

  李若雨伸手摸了摸白马的鬃毛,马驹轻轻喷了个响鼻。

  陆沉牵着马缰绳,站在她身后:

  “抓紧缰绳,别害怕。”

  “我不怕。”

  李若雨低头笑了笑。

  “我小时候在老家骑过牛。”

  马儿慢悠悠往草原深处走,风掀起李若雨的裙角,露出她的小腿。

  陆沉骑着另一匹黑马,始终走在她旁边,相距不过半米。

  他望着她被阳光镀亮的侧脸,忽然说:

  “若雨,你知道吗?”

  “嗯?”

  “我昨天梦见我们老了。”

  他说。

  “你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我蹲在你脚边,给你修相机。你手里拿着块奶疙瘩,说‘陆沉,这个甜’。”

  李若雨侧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那我也梦见了。”

  “真的?”

  “真的。”

  她笑着说。

  “我梦见你头发白了,我还揪你耳朵,说‘陆沉弟弟,你怎么比我还老’,你说‘那我就当你爷爷吧’。”

  陆沉被逗得大笑,马儿被他的笑声惊得打了个趔趄。

  李若雨赶紧攥紧缰绳,却笑得直不起腰:

  “陆沉,你能不能别笑这么大声?”

  “不能。”

  他望着她笑出的眼泪,心里像灌了蜜。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女朋友笑起来有多好看。”

  两人在草原上骑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太阳晒得人暖烘烘的。

  李若雨从马背上下来时,腿有点发麻,陆沉立刻扶住她:

  “累不累?”

  “不累。”

  她晃了晃发麻的腿。

  “就是马儿的尾巴总扫我腿,痒痒的。”

  陆沉笑着替她揉腿:

  “下次我们骑慢一点,我帮你赶马。”

  “好。”

  李若雨抬头看他。

  “不过……”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木屋。

  “我们去喝碗马奶酒好不好?老板说那是他自己酿的。”

  木屋里飘着淡淡的奶香味。

  老板端来两碗马奶酒,乳白色的液体上浮着层细腻的泡沫。

  李若雨抿了一口,眼睛眯起来:

  “有点酸,还有点甜。”

  “像不像你?”

  陆沉也喝了一口。

  “表面看着严肃,其实藏着甜。”

  李若雨瞪他:

  “陆沉弟弟,你又逗我。”

  “真的。”

  陆沉放下碗。

  “上次在喀什吃烤包子,你咬了一口说‘太油了’,结果偷偷吃了三个。”

  李若雨的脸腾地红了:

  “那、那是因为烤包子太香了!”

  陆沉笑着帮她擦掉嘴角的奶渍:

  “我知道。”

  两人从木屋出来时,草原上的风更暖了。

  李若雨望着远处被阳光染成金色的森林,忽然说:

  “陆沉,我们再拍几张照片好不好?”

  “好。”

  陆沉架起相机。

  “你想拍什么风格?”

  “随便。”

  她歪头笑。

  “只要有你拍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