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不当下家,我来当管家!-《魂穿刘备,我二弟天下无敌!》

  刘忙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半分波澜。

  他轻轻推开张飞的手,动作不大,却蕴含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巧劲,让张飞壮硕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走向营帐中央那巨大的沙盘,声音沉稳地响起:“三弟,你过来。”

  张飞闷哼一声,虽心有不甘,但对自家大哥的信服还是让他跟了过去。

  关羽和糜竺也默契地围拢过来,目光都聚焦在那座微缩的战场之上。

  刘忙的手指点在了沙盘的最北端,那里插着一面代表袁绍的玄色小旗。

  “这里,是盟主袁本初,兵多将广,声势最盛。”随即,他的手指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东南角孙坚的赤色旗帜上,“这里,是长沙太守孙文台,江东猛虎,战力最强。”最后,他的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沙盘中央,曹操的旗帜微微晃动。

  “而这位,是曹孟德,屯兵酸枣,居中调度,心思最深。”

  他的手指在三面旗帜之间缓缓移动,像是在牵引着无形的丝线。

  “你看,这十八路诸侯,看似同心,实则各怀鬼胎。袁绍想的是名,孙坚想的是利,曹操想的是天下。谁先冲,谁后退,谁去打硬仗,谁在后面捡便宜,全看一件事。”

  刘忙的目光从沙盘上抬起,直视着张飞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粮草到没到。”

  “先锋大旗,是面子,是虚名。今日我们抢了,明日袁绍就能寻个由头给我们穿小鞋,断我们一天的粮草。弟兄们今日喝彩,明日就得饿着肚子骂娘。”他指向那些代表着粮道的细线,“可这粮道,是里子,是命脉。从今天起,联军十七路诸侯的粮草辎重,都要经我们的手。谁想让手下儿郎吃饱饭,就得对我客客气气。谁想出兵,得先问我粮草够不够。你说,是那面破旗重要,还是这攥在手里的命门重要?”

  张飞的嘴巴张了张,那双铜铃大眼里的焦躁渐渐被一种恍然大悟所取代。

  他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之前的火气荡然无存。

  “主公深谋远虑,竺,佩服之至。”糜竺躬身一礼,随即脸上又浮现出浓重的忧色,“只是,这里面有个天大的难处。我刚才粗略翻阅了各路诸(侯)递上来的账目,简直是一团乱麻。袁绍军中,光是虚报吃空饷的士卒就不下三万;冀州韩馥更是离谱,竟用他自家的私盐来充抵军饷,按市价折算,中饱私囊何止万金!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若我们强行审计,查抄账目,恐怕会立刻激起众怒,甚至引来兵变!”

  刘忙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神秘。

  他转身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一本封面古怪的书册,递给糜竺。

  糜竺疑惑地接过,只见封面上印着几个从未见过的方块字——《现代会计基础》。

  “子仲,我们不做酷吏,更不当恶人。”刘忙的声音轻松写意,“不用揭穿他们,我们只需做到‘统账不统兵’。我们不查谁贪了多少,也不问过往的烂账,从今天起,只做三件事:第一,统购。所有粮草物资,由我辎重司统一采购定价,杜绝虚报高价。第二,统运。各路民夫统一调度,路线规划,责任到人,防止中途损耗。第三,统验。所有物资运抵大营,必须经过我方验收,签字画押,才能入库分发。”

  “我们不碰他们的兵权,不碰他们的人事,只管账本和饭碗。他们想贪,可以,但别从我这里伸手。如此一来,就算他们心里有鬼,也找不到发作的由头。”

  糜竺捧着那本奇书,如获至宝,眼中精光闪烁,仿佛看到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然而,刘忙的举动很快就在联军大营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酸枣营外,车骑将军孔伷召集了一群自命清高的文士,当众高谈阔论,声称刘备本是汉室宗亲,如今却不思建功立业,反而钻营商贾之事,与锱铢必较的商人为伍,设立什么“辎重司”,简直是“媚商辱军,堕高祖之风”,丢尽了刘氏皇族的脸面。

  一时间,舆论汹汹,都想用这“清议”的大帽子把刘忙压垮。

  刘忙听闻此事,却不怒反笑。

  他没有去和那些文人辩经,而是找到了周仓,让他去办一件更有趣的事——组织一场“运粮民夫讲古会”。

  就在孔伷高谈阔论的营外不远处,周仓扯着嗓子,将一群衣衫褴褛的民夫和一些老兵聚集起来。

  他请了一位在黄巾之乱中被裹挟,后来又被官军收编的老卒上台。

  那老卒面带菜色,提起往事便老泪纵横,讲述着当年如何在将领的克扣下,饿着肚子被驱赶着冲锋,前面的弟兄倒下了,后面的人不是想着报仇,而是疯抢他身上掉下来的半块干粮。

  那惨烈的景象,听得周围的民夫和士卒们无不感同身受,一片死寂。

  讲古会后,刘忙的辎重司还推出了新东西——“粮券积分卡”。

  每运送一百石粮食,就能在卡上盖一个戳,凭戳可以到辎重司的伙房换一碗热腾腾的肉汤,攒够十个戳还能换一尺结实的布匹。

  这一下,整个联军底层的风向彻底变了。

  那些文人士子口中的“媚商之举”,在民夫和普通士兵眼里,成了实实在在的活命之恩。

  “刘校尉不抢咱的,还管饭!”“跟着刘校尉干活,心里踏实!”这样朴素的话语,比任何清议都更有力量,悄无声息地瓦解了孔伷的攻势。

  数日后,关羽亲自巡视新设立在营地西侧的“中转仓”。

  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只见糜芳正指挥着手下,将一袋袋粮草按照“冀州一区”“豫州三区”的字样分区码放,每袋粮食上还用墨水画着奇怪的条码标记。

  帐外,数百头骡马也按预定的运输路线编成了不同的队伍,各队负责人手持木板,核对着出库的物资,一切井然有序,效率比过去高了何止十倍。

  关羽那双丹凤眼凝视着这番景象,良久没有说话。

  他想起数月前,刘忙还在平原县时,就让他们兄弟大量收购废铁、木料,甚至连破旧的麻绳都囤积了不少。

  当时他还以为大哥是不是穷疯了,想靠倒卖这些破烂为生。

  直到此刻,看着这高效运转的庞大后勤系统,他才豁然开朗。

  那些废铁,被打造成了标准尺寸的马车轴承;那些木料,成了仓库的货架和独轮车的车架;那些麻绳,则用来捆扎标准重量的草料包。

  每一步,都早已规划在内。

  关羽缓缓转身,对着陪同在一旁的刘忙,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道:“二弟昔日见你收购破铜烂铁,还以为是穷途末路之举。今日我才终于明白——大哥你从一开始,就在建造一座,不用攻城拔寨,就能赢得的天下。”

  夜深人静,刘忙独自坐在帐中。

  他缓缓闭上眼,一股玄妙的感觉自心底升起,系统赋予的气运感知能力悄然展开。

  这一次,他眼前的世界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呈现出斑斓的色彩轮廓。

  他“看”到,身旁的糜竺营帐中,一股淡金色的气运如丝线般流转不息,坚韧而纯粹,那是“信义流通”的象征。

  不远处张飞的营帐,则是一团赤红的火焰冲天而起,炽烈狂暴,正是“勇烈未驯”的写照。

  他将感知延伸得更远,袁绍之子袁谭的营地里,气运驳杂而浮散,如同一团被风吹拂的轻烟,稍一触碰便有溃散之势。

  最让他心头一震的,是曹操大营的方向。

  那里,一股浓郁的黑气之中,竟缠绕着一缕霸道的金色,隐约盘踞成龙形,那森然的杀意和深不见底的城府,即便隔着数里,也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就在此时,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骤然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主导战略级决策”成就!奖励:气运感知(高级)解锁——可初步判断“气运归属”与“势力兴衰趋势”!】

  刘忙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

  他再次望向那张巨大的地图,上面用红线串联起来的,已经不仅仅是各路诸侯的营地,更是他亲手布下的十七个星罗棋布的中转仓。

  “你们还在争,谁是这场大戏的主角,谁能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他伸出手,仿佛要将整个地图握入掌中,低声自语,“而我……已经把整个舞台,变成了我的仓库。”

  千里之外,东阿山中,一位面容清瘦的中年文士正对月枯坐。

  他面前的棋盘上,黑白子纵横交错,已成死局。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酸枣方向,眼中满是惊疑与不解。

  最终,他抓起桌案上的毛笔,重重掷于地上,发出一声长叹:“天下气运,竟有倒流之势……难道这滔滔权柄,将来要归于一个戏子之手乎?”

  与此同时,在联军大营西侧,新建立的粮仓群在月光下静静矗立。

  金黄的麦谷堆积如山,散发着令人安心的香气。

  这些粮草正源源不断地沿着新规划的西线道路,滋养着整个联盟的生命线。

  然而,无人察觉,在这片安宁的阴影之下,几双贪婪而阴狠的眼睛,早已盯上了这片金色的海洋。

  冀州韩馥的营帐之内,灯火比往常熄得更早,一片异样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