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人失魂,会恍惚。团失魂,如枯木-《抗战:从傻子兵到亮剑战神!》

  话音未落,王风翻身上马,扬鞭疾驰,身影很快融入风雪之中。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轮廓,旅长转过身,笑着对身旁几人说道:“这王风,真是个好同志!”

  “是条硬汉子!”

  政委、参谋长和副团长齐声应道。

  ……

  雪落不觉寒,化雪寒刺骨。

  老辈人传下的老话没错,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真冷起来,啥道理都没用。

  战士们身上衣服太薄,冷气直往骨头里钻。

  于是大家动了起来,跑步、操练、打拳,出一身汗,寒意便退了几分。

  冬天专治懒人,谁不动,谁就冻得发抖。

  这些日子的新三团,像被抽了力气。

  河源县城一战,舞成县一役,对阵日寇二十一旅团,再到百团大战,哪一场不是拼出来的?

  哪一场不是打出名堂的?

  在整个三晋大地,“疯三团”的名声早就响亮得很。

  按理说,人人该扬眉吐气。

  可没人笑得出来。

  团里气氛压抑,没了往日的生气。

  政委徐子林试过多次动员讲话,想点燃大家心头的火,结果却如石沉水,激不起多少波澜。

  他心里明白:魂不在了。

  人失魂,会恍惚;团失魂,便如枯木。

  他常常独自站在高处,目光投向城门外那条蜿蜒小路,只盼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哪怕只是幻影,看一眼,心也能安一分。

  那个人,就是新三团的魂。

  此时团部里,和尚正冲着段鹏嚷嚷,满脸不满:“段鹏,你小子够狠心的!刚认了新兄弟,就把俺给扔脑后了?前几天咱俩喝酒称兄道弟,这才几天,你就翻脸不认人?”

  “三哥回来的事儿,咋能不喊上俺?光带着周大牛跑前跑后,你当俺是外人是不是?”

  段鹏叹了口气:“和尚,真不是故意躲你,那是去团里报战况的差事,又不是逛庙会,你掺和啥?”

  “谁说俺不能去?俺也有功劳要讲!从河源县城一路打到百团大战,咱尖刀连哪一仗落了下风?你代表突击队?俺们也不比你们差!”

  徐子林从屋里跨出门槛,瞅着两人嚷得脸红脖子粗,冷笑一声:“天寒地冻站这儿斗嘴,不如活动筋骨。要不服气,拳头上见个高低。”

  和尚咧嘴笑了:“政委这话中听!段鹏,咱多久没真刀真枪练过手了?今儿雪停了,正好分个胜负。”

  段鹏挽起袖子:“来就来,还怕你不成?”

  院子里顿时腾起尘土,拳风呼呼作响,你来我往打得热闹。

  徐子林靠在门边点了根烟,看着这番喧腾,心头反倒踏实了些——团部总算有了点儿人气。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风大步迈进院子。和尚正一个侧身躲闪,冷不防瞧见门口那人,脚下一绊,结结实实挨了段鹏一拳。

  他顾不上疼,瞪圆了眼盯着门口,喃喃道:“段鹏,再打俺一下。”

  段鹏刚要开口,顺着他的视线一扭头,也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王风,嘴角噙着笑,肩上落着未化的雪。

  “傻站着干啥?还不赶紧过来牵马?这一路雪片子抽脸,骨头都快冻裂了。”

  和尚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王风原地转了半圈,放下后左看右看,皱眉嘀咕:“三哥,段鹏那小子回来说你在医院吃香喝辣,还有小护士端茶送水。可俺这一抱,咋觉着你比走时沉了?”

  王风无语地拍开他的手。

  段鹏牵马去了,徐子林走上前来,眼里压着藏不住的情绪。

  王风笑着打招呼:“老徐,日子过得还顺?”

  “我能有啥事?倒是你,差点儿就去见阎王了吧?”

  “命硬,死不了。”

  “死不了?那医院里那个叫田雨的小姑娘,是你续命的药引子?”

  和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鼻子耸了耸:“哎哟,这味儿不对,三哥,政委这话里带酸呐。”

  王风眼角直抽,转头问徐子林:“老子才回来,这混账和尚有没有偷喝我的酒?”

  和尚立马举起双手:“天地良心!俺哪敢动三哥的宝贝?就是……隔三差五替你尝一口,你这么久不归,怕酒放坏了。”

  王风咬牙切齿:“酒还能坏?”

  他心里暗骂:这秃驴,喝都喝了,还编出一套道理来。

  屋内笑声不断,暖意渐渐弥漫开来。

  闲谈之间,徐子林不经意提起新三团近来的状况,语气里带着一丝忧虑:战士们打不起精神,训练也松懈了,队伍里少了以往的那股劲头,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阴霾笼罩着。

  王风听了,嘴角扬起,干脆利落地说道:“老徐,这事不难办。明天天一亮,我就让你看到一支吼得山响的硬骨头队伍!”

  ……

  腊月已深,寒意如刀,连呼吸都凝成白雾。

  这几日接连落雪,清晨推门而出,天地间一片洁白,屋顶、树枝、道路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整个世界像是被重新涂抹过一般,只剩下单调而纯净的白。

  雪后的清晨本该万籁俱寂,可今天注定不会平静。

  天还没亮透,雪片仍纷纷扬扬地飘着,按理说号声早该划破寂静,唤醒营房里的战士。

  可司号员蜷在通铺角落,缩着脖子,见外头风雪肆虐,索性裹紧被子继续躺着。

  其他人听不到号声,自然还在梦中沉睡。

  就在这静谧之中,一个身影猛然撞开屋门,带进一阵狂舞的雪花。

  那人浑身是雪,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张脸,声音却急切:“司号员在哪儿?把军号给我。”

  四个月前,百团大战刚结束,一位叫小陶的年轻人参了军,后来跟着老司号员学吹号,如今已是团里唯一的号手。他虽入伍不久,但做事认真,只是经验尚浅,面对这突然闯入的人,一时有些发愣。

  “你谁啊?要军号干啥?”

  小陶坐起身,语气里满是戒备。

  来人一愣,随即笑了:“你是新兵吧?”

  “嗯,你怎么知道?”

  “团里哪个老兵我没见过?你这张脸,头一回见。”

  王风拍了拍身上的雪,“别紧张,军号借我用一下。我一直想看看这玩意儿长什么样,就看一眼,不拿走。”